第10章 迎春 探春
“这‘无肠公子’可够大的。”
螃蟹送过去之后,王熙凤忍不住的咋了咋舌头。
她也不是没吃过螃蟹,但都是冬天吃的,因为冬天容易保存,从南边送到都中容易一些。可冬天的螃蟹可没有夏天的肥。
“可惜现在还早了些,等过九月的才是最肥的时候。不过小侯爷已经吩咐过了,等九月的时候再往都中送一些过来。”可儿说道。
王熙凤又忍不住咂了咂舌头,太有钱了。
这上百斤的螃蟹,光是用冰就得花多少钱啊。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王熙凤见顾川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便愿意花这么多钱有些羡慕。这才是真正的富贵之家啊,比如今的贾府要强多了。
……
“好,那我和迎春妹妹对弈几局。”
顾川在床上的桌子上摆好了棋盘,虽然迎春的丫鬟也在,但顾川还是去门口将门打开,以示无碍。
他和迎春的岁数都不小了,虽是亲戚,但私底下见面还是不太合适的。
迎春和顾川相对而坐,靠的并不远,迎春甚至能闻到顾川身上的味道。不像宝玉说的那般浊臭逼人,她倒是感觉挺好闻的,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虽然是在下棋,但迎春的心思很乱。
她本是一个安静的性子,是不想独自来找一个男人的。但贾母明里暗里的让她多和表哥亲近亲近,她虽然木但也知道老太太心思。
无非是想亲上加亲罢了。
她和表哥的岁数是最近的,所以老太太属于意她。
这种事情,迎春也没什么不满,婚姻大事本就由不得她做主。与其将来嫁给一个未曾谋过面的人,嫁给表哥要好上许多。
毕竟表哥性子好、家世好、长的也好。
但地位毕竟不对等,一个是侯府的世子,将来的侯爷,一个不过是国公府的庶女,就算是嫁过去也是做妾的命份。
迎春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不抗拒,也没有期待。
看着门外吹进来的风吹的顾川头发飘来飘去,几次都扫到她的脸上了,迎春小声的说道:“要不让我给表哥扎头发吧?”
“这怎么使得,我何德何能让妹妹给我扎头发。”顾川拒绝道。
迎春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表兄妹而已,扎头发有些太过界了。她又提出让自己的丫鬟给顾川扎头发,但也被拒绝。
贴身丫鬟有时候代表了小姐的,不能随意的去伺候别人,尤其是男人,那样对小姐的名声很不好。
可是,头发飘到她脸上的时候,很痒。
顾川散着头发和迎春对弈了几局,不久后探春走了过来。
“晚宴已经做好了,老太太让我来请表哥过去。”探春直接进门说道,看着桌上的棋盘,对着顾川又是夸道:
“我们几个姐妹中就属迎春姐姐下棋最厉害,没想到表哥比迎春姐姐还强上一些。”
顾川谦虚的说道:“在福州的时候经常找人对弈,锻炼了棋艺。在福州的时候我已经是其中好手了,没想到迎春妹妹这么厉害,能和我杀的难解难分。”
迎春木木的看着顾川,嘴唇抿了抿心里有些古怪。
她和顾川对弈了三局,第一局她虽然心思很乱,但还是很轻松的赢了对弈。
第二局,表哥要求她让三子,然后她很利落的赢了对局。
第三局,表哥要求她让九子,她才有些艰难处于下风。
顾川的实力,她已经摸得透透的了。
会下,但会的不多。
看着表哥坦然的接受探春的吹捧的时候,迎春没有揭穿,木木的看着顾川。顾川注意到了迎春的目光,转过头来向着她挑眉笑了笑。
迎春有些脸红,微微的低下了头。
“可儿那丫头呢?怎么还一去不回了?”顾川对探春问道。
“可儿姑娘被二嫂子留下帮忙了。”探春说道。
顾川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丫头不回来,连给我扎头发的人都没了。”
“表哥身边就一个丫头伺候着?”探春有些奇怪。
在贾府,不说宝玉,她们这些小姐身边都不止一个丫鬟。顾川这样的身份,身边就一个丫鬟才显得有些奇怪。
“有可儿一个也就够了,只是没想到今儿被二嫂子给要了去了。”
“那我给表哥你扎头发吧。”
“不行不行。”
顾川拒绝,但探春笑着走到身后,直接上手给顾川扎头发。迎春呆呆的看着探春的动作,有些羡慕她的干练。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迎春感觉心思躁的很。
“好了,我还没见过像表哥这么好看的人呢。”扎完头发之后,探春拍了拍手,笑着对顾川说道。
“那是妹妹的手艺好,把头发扎的好看。”
探春盈盈笑道:“表哥这么夸我,我可当真了,下次再给表哥扎一次?”
“不用了,怎么敢再劳烦妹妹。”顾川客客气气的说道。
探春表情不变,依旧是笑着和顾川说话,迎春倒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木木的看着棋盘,一切都和她无关。
收拾好后,顾川说道:“好了迎春妹妹,不要再研究这棋局了,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教你几盘,该去老太太那了。”
“哦,好。”
迎春这才窘迫的站起来。
“走吧。”探春挽着迎春的手,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去贾母那里,不过说的都是探春,迎春多是配合的笑着。
来到老太太这,只有一众女眷,贾政贾赦都不在,薛姨妈和宝钗倒是来了。
顾川被贾母指着坐到宝玉的身边,宝玉的另一边是黛玉。宝玉不停的找黛玉说着话,黛玉表情有些冷淡,但也没不搭理他。
显然是还对宝玉生着气呢,但王夫人刚说了那样的话,她也不敢使什么性子。
“两位舅舅都不来吗?”顾川问道。
“他们忙他们的去,我们高乐我们的,省的他们过来了扰了我们的兴。”贾母说道。
老太太岁数大了,喜欢和这些小辈们一起待着,这些小辈能讨她开心。那两个儿子都让她挺头疼的,远不如这些孙子辈的让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