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兄弟，你坏规矩了！
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看着伊万诺夫乘车驶向关口的身影，罗海心里默默送上句祝福：一路好运。
没办法。
毛子都是一根筋，想扶持伊万诺夫上位，不但要有完整的可行性计划捆绑大毛军方高层的利益，还要帮这个一根筋的家伙打通和维持最关键的人脉关系。
虽然他没见过那个娜塔莎，却从伊万诺夫嘴里获知的消息里分析出不少问题。
这姑娘有可能是个关键人物。
当然，这都是废话。
能陪在这些高级将领身边的年轻姑娘，不是闺女，就是女人。
没别的可能。
虽然他上辈子循规蹈矩地蹲在板石中学教了半辈子书，在互联网信息洪流的冲刷下对外界的消息却没有半点闭塞。
隐隐了解此时的毛子是怎么回事。
曾经那个令世界胆寒的钢铁洪流帝国，就是在逐渐固化的权利下轰然崩塌。
即便到了二毛时代，这种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如果罗海的猜测没错。
那个娜塔莎，应该就是少将的闺女。
只要伊万诺夫多献殷勤，肯定有追到手的机会。
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不说将军。
即便伊万诺夫凭此一步登天，进阶校官对罗海而言也是个非常大的助力。
就算献殷勤不成，没有抱得美人归，只是单纯滴建立了友好关系，那也是条稳定的信息渠道。
至少，伊万诺夫短时间内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不用担心被空降的某个二代摘了桃子。
“小兄弟，毛子的这批货你入手了？”
就在罗海依车而立，盘算伊万诺夫此行背后的利益计算时，车边来了个精瘦精瘦的汉子，打量卡车的同时还在认真扫视车厢内装的废旧坦克履带。
罗海也不否认，认真地盯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精瘦汉子：“大叔，您是南方哪里人？”
精瘦汉子虽然说的是普通话，南方口音很明显。
嗯，对东北人而言，京城以南都算南方，不是特指长江以南。
“胡州，听过没？”精瘦汉子诧异地看了眼罗海，又扭头恋恋不舍地仔细打量着几乎全新的嘎斯军用卡车。
是个识货人。
毛子的军用卡车非常耐造。
除了油耗大点，没别的毛病，尤其是操控性方面，属于一流水平。
罗海笑了：“听过，你们信妈祖，骗谁都不可能骗妈祖。”
“嘿嘿，说得好像你们东北人敢骗三太奶奶一样？”精瘦汉子笑得很鸡贼，显然对东北的民俗也了如指掌。
猜出了对方的来头罗海也不兜圈子：“大叔对这些废钢感兴趣？”
“那三个毛子早晨开车来了趟我的收购站，嫌价格低不卖就走了，没想到小兄弟连货带卡车都拿下了。”
精瘦汉子也不遮掩此番来意，直接说明情况。
看样子，对卡车和废钢志在必得。
罗海默不作声。
静静地等着对方的下文。
“小兄弟，你坏规矩了。”
果然，精瘦汉子不等他再开口，主动解释起来：“这条街上做生意，大家都是冲着宰毛子去的，你冒然涨价，以后大家的生意会很难做。”
“其实从早晨开始就跟着那三个毛子。”
“因为，在这条街上没有第二家废品收购站，他们除了把两车废铁卖给我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没想到小兄弟你出手了。”
“还挺大方。”
“总体算下来，这五吨废铁给了五百多块钱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
罗海听着精瘦男人炫耀式的演讲，心里突然对珲市的商业格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独门生意不好做。
这叫垄断。
尤其是国内钢铁价格迅速飙升的时代里，能够把持珲市废品回收的唯一渠道，眼前的精瘦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但，炫耀归炫耀，这家伙只是表现出了点成年人特有的爹味。
并没有因为看他年轻而哄骗。
暂时也没有做出强买强卖的姿态，显然在极力克制着那颗蠢蠢欲动的小心肝。
很难得！
“大叔，你到底想说啥？”罗海不想继续兜圈子，直接开口打断：“想谈买卖的话直接开价，想统一收购价格，就直接说明来意，绕来绕去绕圈子多没意思。”
远处，刚刚打完电话的杜荣正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来。
该快刀斩乱麻了。
“小兄弟。”精瘦男人愣了愣神，旋即满脸堆笑：“你跟那三个毛子兵认识吧？”
“嗯，认识。大叔既然跟了伊万诺夫他们一早晨就应该知道，我并没有为这辆卡车付钱，车是我借来用的。”
罗海点点头如实相告。
心里差不多猜到了精瘦男人的用意：探路。
想搭上他这条线，从伊万诺夫那里弄到源源不断的废铁、废钢。
事情明摆着的。
能让一个外地人在珲市把持的独门生意，肯定是没什么油水的生意。
不然，珲市地头蛇早就行动了。
哪有外地人什么事？
没油水的原因很简单——珲市没有工业企业，也就没有大量的废旧钢铁可供回收。
不走量的生意，赚不到多少钱。
伊万诺夫的突然造访，让这老小子看到了大量回收废铁、废钢的渠道，想插一脚。
甚至，已经动了去毛子境内收购废铁、废钢的心思。
眼下只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准确信息而已。
“厉害，厉害！”
精瘦男人竖起大拇指猛拍马屁：“既然兄弟跟这些毛子很熟，那你收他们带来的废钢就不算坏规矩了。”
“大叔说重点，我马上要走了，你再不说正事，咱们就见不到了。”
眼看这狡猾的男人还不进入正题，罗海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小爷要走了。
杜荣也恰到好处地赶到车旁。
看到有外人在，顿时止住脚步，乖觉地站在罗海身边静观其变。
“兄弟，认识一下，我姓雷名斧，做生意的朋友一般叫我雷老斧。”
精瘦男人依然不慌不忙，热情地伸手做自我介绍。
“雷虎吧？”
该死的胡州口音，斧虎不分，罗海主动就纠正：“我姓罗，叫我小罗就行，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