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造无数个利益集团
杜荣长得真好看。
尤其是哪双桃花眼，很容易让荷尔蒙爆棚的小年轻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颇有几分万人迷的意思。
前提是——别开口说话。
挺漂亮的个小姑娘，开口就是一股茬子味，棱棱角角地挂着倒刺，伤人于无形。
好在罗海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并没有把她呛人的习惯用语当回事。
“真的假的？”
听到大卡车三个字，刚刚还满世界找笤帚疙瘩的杜荣顿时定格了，站在炕沿上直楞楞地盯着他追问：“这事可不兴糊弄，俺爹想买车想疯了，你敢拿这事骗他，俺跟你没完！”
她的表情很认真。
态度很严肃。
倒不是说她怀疑罗海的能力，而是此时的货车真的不好卖。
价格倒是不贵，一代老解放卡车售价一万八，像杜家这种隐藏得很好的万元户家庭咬咬牙还是能拿下的。
关键是没指标！
全国各地都缺运力，卡车还没下线呢，就被来自全国各地各单位的负责人守在门口直接拉走。
来不及投入市场。
在这种情况下，有资格有手段买到大卡车的个人，真比县太爷还威风。
毕竟，县太爷也买不到“轱辘一转，金钱成串，马达一响，黄金万两”的解放牌大卡车。
“大概再有半个月左右到货。”
罗海扭头把视线从眼前的这堆肉山上挪开，拉了把凳子坐上去：“前两天跟我联系的那个毛子排长，会亲自开着车过海关，直接送到珲市。”
这话倒不是骗人。
只是，事态演化速度过快，不能让他长时间的把视线停留在帮老杜弄车这件事上而已。
先让伊万诺夫打通某个师长或司令员的关键环节，剩下的事其实很好办。
一辆军用卡车而已，
说报废也就报废了。
面对源源不断的财富，他相信，只要自己开口留下三五辆卡车，伊万诺夫半个不字都不会多说。
卡车以“报废”的名义交到罗海手里，最终都会转换成伊万诺夫自己的个人收入。
而不是整个利益群体的收益。
这种情况下，少点就少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罗海不能把全盘打算都说出来，只能单独拎出帮老杜搞大卡车这件事当核心。
“你要钱，是准备去珲市？”
杜荣算是听明白了，眨巴着偌大的桃花眼瞪了他一眼：“俺也要去！正好买点上学用的东西。”
“先说好，路上花钱的事我做主，你不能由着性子来。”罗海急忙打补丁。
杜荣跟去珲市是最好的选择。
免得老杜以为自己带着钱跑了。
但，也是比较蛋疼的选择——这妮子的嘴，谁能管得住？
“嘿嘿，真带俺去啊？”杜荣笑得开心。
罗海竖起三根手指：“约法三章，我就带你去珲市见见世面。”
“你可拉倒吧，你自己都没去过珲市呢，还带俺去，说得好像你去过很多次一样。”杜荣又本能地开始抬杠。
“第一，花钱听我的；第二，没事你憋开口说话；第三，谈生意的时候你躲边儿去。”
“花钱和谈生意听你的，干哈不让俺说话？”
“听不听？”
“听听听，哥，你是我亲哥。”
“拿钱，拿存折，我们这就动身。”
“……”
其实杜荣的质疑非常正确。
山里人，几辈子都难得进城一趟，更何况年仅十六的同辈少年。
不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嘴上质疑得非常厉害，杜荣对罗海的信任却没有动摇半分。
看着他淡定且冷静的处理方式，心里莫名地多了几分坦然，感觉一路上听对方的好像没错。
反正老爹临走前说过。
只要毛子那边有了卡车的准信，就可以把所有家底都交到罗海手里，让他随便折腾。
现在又有进城的机会，她自然乐得跟着跑出去玩一圈。
屯子里早就呆腻了。
两人商量完细节，兵分两路同时推进。
杜荣负责找借口带着钱离开。
罗海提前一步出屯子，在去往板石镇的路上等着她。
之所以不往一起走，主要还是怕人传私奔之类的闲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屯子里的日子就是平平无奇的重复重复又重复，人们会为豆丁大点的小破事津津乐道好几年。
尤其是男女关系之间的那点破事。
两人谁都不想沾惹。
杜荣离家的借口也出奇地统一——去学校商量调剂专业。
她本来的专业是护理，准备调整成临床专业。
——实打实的调整。
没有掺杂水分。
这是罗海给出的建议。
护士岗位是个累死人不偿命的活计，还他娘的不挣钱，到手的收入跟付出的成本不成正比。
换成临床医学，即便是中专生，也能在乡镇医院独当一面。
如果还有点进取心，进修一次或考个自学考试文凭什么的，就有资格考取执业医师资格证了。
无论如何发展都比单纯地当个护士要强。
算是罗海对老杜家帮忙筹钱支持他做生意的一点小小的回报。
真心实意！
如果不是有老杜家雄厚的家底支撑，他可不敢在现阶段忽悠伊万诺夫去搞什么利益集团。
顶多，从边境哨所那里倒腾点废钢回来想办法转运到珲市去卖。
敛财效率低得可怕。
现在就挺好。
如果伊万诺夫成功了，他就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稳定地吃到边境贸易的红利。
这次红利期不短，差不多有十五年之久。
等大毛缓过劲，开始嫌弃国内商品质量不够好的时候，两国边贸生意会有十年左右的低潮期。
不过，罗海并不担心低潮期。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低潮期，其实是两国倒爷赚得太狠，老是用一些劣质产品冒充优质产品去卖，所以才搞的天怒人怨。
他准备搭建的销售渠道，最关注的就是产品质量问题。
只要他在国内把住质量关，伊万诺夫那边的销售渠道就能持久地运营下去。
时间长了，品牌也就竖立起来了。
到时候，用品牌力量降维打击零散的国际倒爷，他就能占据绝大部分市场份额。
当然。
他敢这么想，也不仅是靠伊万诺夫这一个渠道。
除了伊万诺夫，他还准备开发第二、第三、第四……乃至无数个利益集团，帮自己拓建销售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