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返校
“好吃。”
“肉很鲜，卤味都进去了，青椒也刚好，解腻还不辣。”
“就是饼子还是硬了点。”
“再改进改进。”
忙碌了大半天，陆远和李秀红终于将肉夹馍做了出来。
陆卫明下班回家连续吃了三个，对肉夹馍的味道连连称赞。
陆远也尝了一个，味道和自己记忆中的还有一些差距，但已经超过市场百分之九十的商家。
“小远，你这手艺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陆卫明吃的满口是油，心中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些都是儿子的杰作。
这小子什么时候偷偷学会做菜了？
“卤肉而已，严格按照配方就行，不需要什么技巧，馍馍全靠我妈。”
肉夹馍的精髓，就是里面的卤肉。
肉质鲜美，肥而不腻，才是上品。
一些无良的商家用糟头肉，淋巴肉来做，那是害人，他们家做生意，靠着良心赚钱，绝对不会走歪门邪道。
品尝过味道后，陆卫明原本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他就出门订了一套烤炉，又将自己卖烧饼的电动三轮车改了改，在陆远的提醒下，还去做了一个潼关肉夹馍的广告牌。
如此一来，摆摊前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
李秀红又亲手卤了几锅肉，最后一锅已经和陆远亲自卤的不分伯仲，算出师了。
看着父母配合默契，陆远随即抽身离开，不再参合其中。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高三的作业很多，父母在后院忙着，陆远就在收银台一边看店一边写作业。
……
县城，紫水小区。
秦雪瑶这两天心情有些烦闷。
好像自己喜欢的玩具突然丢失，心里空空落落的感觉。
电脑上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天之前。
秦雪瑶反复看了几遍，也没发现聊天中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尽管陆远总是长篇大论，她只是回一两个字。
可他们一向如此，不至于现在才刺激到对方。
灰色的小鹿图像已经好几天没有亮过。
对于热衷于挂QQ等级的学生来说，这种现象并不常见。
“他在干什么？”
秦雪瑶忽然有一些好奇。
她手指点动鼠标，将光标放在输入框里，轻敲键盘，‘在干嘛’三个字出现在聊天窗口。
不过很快又被她删除掉了。
嘎吱。
房门打开。
一个打扮珠光宝气，模样和秦雪瑶七分相似的妇人端着果盘走了进来。
“雪瑶，作业写完了吗？”
女人将果盘放在书桌旁边，目光扫了一眼电脑。
秦雪瑶拿起一颗青葡萄，忽然问道：“妈，请教你一个问题，一个男生之前一直很喜欢一个女生，但忽然断了联系，是什么原因？”
女人并不惊讶自己女儿问出这个问题。
想了想，说道：“大概有两种原因，一种是遭受了重大挫折，心灰意冷所以放弃了，另外一种大概是有了新喜欢的人了吧。”
秦雪瑶微微皱眉，对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重大挫折，应该不会。
她对陆远很了解，这个基本上可以排除。
另寻新欢？
秦雪瑶也不是很相信。
她有些不甘心道。
“如果这个人没有遭受挫折，也很专一呢。”
女人轻笑道：“不要高看自己，也不要低估别人，这个世界，没有谁是不可代替的，即使最相爱的两个人，也不能保证哪一方能禁得住诱惑。”
秦雪瑶听出其中话里有话，问道：“我爸今天还不回家？”
妇人摇头：“说是有新项目，最近几天都要加班。”
母女二人互相对视着，气氛有些沉重。
……
三天假期，转瞬即逝。
这也意味着2010年，接下来除了周末之外，不会再有任何额外的假日。
十月七号下午。
陆远要去学校了。
从学校回来的时候他就拿了几本书和一些试卷，去学校的时候多了一个背包。
里面都是李秀红给他准备的降温后能穿的衣服。
“在学校多穿点，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钱不要省着，不够用了和我说，我让你爸给你送过去。”
二高食堂的饭菜并不贵，陆远一个月八百块的生活费足够，就算顿顿吃肉，到月底还能剩下一些。
李秀红和陆卫明自己省吃俭用可以，对儿子还是很大方的。
陆卫明今天刚好也要去摆摊，于是和儿子一起去学校。
路上，他忽然问道。
“小远，我去你学校门口摆摊，会不会让你在同学面前没面子？”
“不会，你儿子自尊心还没那么脆弱，如果靠自己双手勤劳致富还要被歧视，那就是垃圾，我不会和垃圾计较。等我回学校会帮你宣传一下，让我同学都去照顾你的生意。”
陆远笑了笑。
听到儿子轻松的语气，陆卫明暗松了口气。
如果让儿子受到影响，他宁愿不做这个生意。
电三轮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到了二高门口。
这会儿，学校门口已经来了几个摊位，一家炸串，一个鸡蛋饼，还有一家卖臭豆腐。
进进出出的学生也很多。
尽管学校要求学生只需要夜自习之前到校就行，但总是有人大中午就跑来了。
他们来的这个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陆卫明赶紧找了个位置，将招牌打了出去。
这次他做好了准备，足足带了满满一大桶的卤肉。
盖子打开，浓郁的肉香扑鼻。
“卖肉夹馍吗？多少钱一个？”
两个男生被肉香吸引了过来。
陆远帮着招呼说：“五块钱一个，保证好吃。”
“来两个吧。”
“要辣椒和蒜不。”
“都放吧。”
陆卫明麻利的将肉夹馍做好交给了二人，做成了第一单生意。
陆远还不忘打广告：“同学，好吃的话，下次再来，以后每天都在这里摆摊。”
二高住校生不能随便出去，但也有走读生，想在外面买东西也简单，可以让走读生帮着带进来。
生意比意料中的还要好，短短十来分钟，就卖掉了七八个肉夹馍。
陆卫明手上的菜刀都没有闲过。
“爸，我先回学校了，你自己忙。”
“嗯，要不要带个馍进去吃。”
“不了，中午吃太多，现在不饿。”
摆了摆手，陆远走进学校。
因为身上还带着换洗的衣服，他先去了一趟宿舍。
教学楼东侧两栋六层的宿舍里就是他们男生宿舍，陆远他们宿舍在B栋一楼。
这也是好学生的待遇，君不见成绩最差的班级，宿舍分在老宿舍A栋的六楼。
宿舍是新装修的，门口挂着一个三环铁锁。
107宿舍几个室友都不在。
陆远用钥匙打开门，进屋后，将装衣服的包裹放在床头边的行李箱上，就听到门口，有人喊他的名字。
“陆远，我日啊，总算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