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结束
在天边亮起鱼肚白的时候，一行十余个穿着道袍的道士，便从大殿门口一贯而入。
进来后便招呼殿内的众人，向着祭祀的九坛那边走去，陛下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靠近中央最大的那个祭坛三丈之外，王远等人便被护卫祭坛的将士们，拦截了下来。
在众人便站定后，便开始整理衣袍，向着祭坛上的身影躬身行礼。
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是因为并没有什么阻挡，王远还是看清楚嘉靖的样貌。
这总算圆了，他之前殿试时，没有见嘉靖容貌的遗憾。
嘉靖的长相还是十分不错的，虽然不是什么相貌俊美，但也是平均线以上的了。
尤其是其经常修道，现在又穿着一身道袍，白发白须，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不过眼尖的王远，还是发现在嘉靖露出衣袍外的皮肤上，有许多红色的斑点。
有过了解的王远，第一时间就清楚了，这是重金属中毒的外在表现。
王远其实前世看过史书，就十分佩服嘉靖，那种重金属单要从小吃到老，竟然还能活到六十多岁。
这身体得有多强呀，真硬扛重金属的毒素。
当然也就这样凑近看了一次，后面就被那群道士，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
这祭祀当然不是立即开始，而是有一系列的前置仪轨。
主要就是道教的舞蹈和道教的音乐，王远就好像看了一场盛大的道教展演。
只不过和前世那种站在舞台下不同，这次表演的人员直接贴脸开大了，尤其是洒圣水环节。
不知道端的是盆什么水，一个像跳大神一般的老头，挨个人撒着圣水。
等到中午的时候，第一段的仪轨总算是结束后面，就该轮到王远这些官员上场表演了。
这就连第一次过来王远也不例外，虽然王远是第一次过来，但是表演的还是相当亮眼的。
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等原因，单纯只是因为国人自古拥有的良好习惯，大型演出之前会进行彩排。
众官员围着九个祭天台，边跳边唱，不过没有沙雕的感觉，反而十分的庄严大气。
果然差不多的舞蹈，配上不同的音乐，带给人的观感就是这么截然相反。
当然跳的时间也不久，也就是一个过场而已，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王远这一行人便已经结束了舞蹈。
而结束的时候，官员们也分别站到了九座祭坛的周围。
紧随其后就是烧青词的环节。
每座祭天台的前方，都有一个硕大的大鼎，大体内燃烧着熊熊火焰。
王远这些官员，只需要到时候，按照道长们的指示，将自己写的青词直接投入大鼎中，他们这次的祭天活动也就结束了，后面只需要观礼也就可以了。
……
这次的罗天大醮总共持续九天的时间，而王远这些人，自然不会一直等到最后一天。
罗天大醮大部分的活动，都会在第一天结束，后面就是挨个祭祀仙神，需要念诵大量的祭词。
所以第一天结束后，那些过来的百姓会第一批次退场。
第三天结束，王远这些官员才会成为第二批退场的。
至于皇帝自己，自然是需要坚持九天的时间。至于那些道士们，仪式就是他们举办的，自然是要坚持到最后，还要收尾工作。
对于第一次参加这次活动的王远，还是比较新奇的。
不过新奇感也就持续了一天，后面是重复而不耐烦的祷告过程，听着那些道士们嗡嗡细语，王远只觉得心情烦躁。
该死！这该不会是诞生了心魔吧！
我怎么会有那么强烈，想弄死这些道士的冲动！
三天后，随着官员走出西安门，王远总算是大大松了口气。
这个祭祀过程，虽然是持续了三天三夜，但是王远也是有充足休息时间的。
毕竟观礼又不需要做什么事，直接就坐在那睡觉就行，谁能分清楚闭目养神和睡觉的区别啊？
虽然身体不疲劳，但是精神却是异常疲劳。
“师祖，我怎么看你精神这么好？难道你没感觉到累吗？”
有一点让王远比较奇怪，这些官员们，除了和王远一样的新人，那些有些经验的老人都十分精神。
难道他们有什么技巧？
徐阶瞥了王远一眼，有些好笑的说道。
“我看你在那边上坐着，不是一直在睡觉吗？这睡了两天三夜还不够吗？”
听到这句话，王远也颇为不好意思，有一种上课被抓包的即视感。
“嘿嘿，师祖你也看出来了？我感觉我装的挺好的呀，那都是跪坐的姿态，我记得我腰板是十分挺直的吧。
不过师祖，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这种疲劳呀？我感觉我现在浑身都难受，师祖这么大年纪，没看出身体还蛮健朗的啊。”
“呵呵，你那样谁不知道是在睡觉呀？不过你小子挺行的，竟然能坐直了睡。
不过师祖我老胳膊老腿，可坚持不下来，我都是趁着天黑，靠着柱子睡。
嘿嘿，说起来也好笑，你这就没有睁眼的时候，上厕所和吃饭也都眯着个眼，师祖我想提醒你也没机会。
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有经验，提前都找好了柱子，就等着天黑没人，靠着休息。
那些和你一样的新人，也都有模有样学着我们，找地方猫着睡。
而你小子倒好，一动不动就在那坐了三天，如果不是看你还时常去一趟茅厕，我都还以为你在那没了。”
王远听后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状态。
王远听完徐阶的描述，刚一回想就感觉不寒而栗，这TM也太尴尬了。
这半夜三更，人家都跑到角落躺着睡，偏偏就他一个傻子，在广场上坐直了睡。
（作者的亲身经历，早读课拿着语文书读，中午睡醒了还在拿着语文书）
“这，师祖你咋不叫我呢？”
“那我咋叫你？拍你两下你也没反应，我总不能出声吧！殿里都是有小太监在看着的。
我们晚上偷偷去睡觉，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太出格的话，陛下也不会怪罪，不过要是出声惊扰了仪轨，陛下就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而且我不是看你睡得挺香的吗？每天斋饭吃的那么多，吃得好睡得好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入宫享福呢！”
“额，嘿嘿，我还在长身体呢！哎呀！师祖不说这个了，印刷书弄的咋样了？啥时候能发售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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