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鸿鸾禧，才人出宫
命格修行，事半功倍。
一气呵成打下来，林宴最大感官就是流畅，不再是如之前那样别扭难受。
舒经活络，说不出的舒坦。
意识感念，宝鼎凭空出现，铭文勾勒出文字。
【功法：蛇鹤八打。进度：入门（8/100）】
【技能：妙手空空。进度，入门（5/100）】
他并没有着急修行《嫁衣神功》，而是周而复始的练习《蛇鹤八打》，每一遍下来，都有不同的领悟，包括身形纠正，呼吸吞吐，再一遍开始，变化之大，如若有师傅在边上监督纠正那样。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再看进度，已经到了入门（12/100）。
林宴还察觉到了一个现象，自己身子骨似乎灵活了很多，尤其蛇形、鹤形站桩的时候，颇有稳如松，悬如针的意蕴。
他觉得这和青神道的“优伶”命格有关系，“优伶”有戏子、演员等的意思，“念”、“唱”、“做”、“打”是戏子的基本功，“做”就是形体动作泛称，手势、眼神、身段、步法等的灵活运用。
《蛇鹤八打》注重身形，两种应是存有关联。
回到房间，林宴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他觉得眼神似乎也犀利了起来。
“长袖善舞，即是戏的技艺，也说为人处世手段，‘优伶’命格还真适合在冷宫这样的环境中生存，等有朝一日到了“戏神”这样的境界，估计都能将后宫擅长宫心计的嫔妃们耍的团团转。陈才人、姬宝林也算是我的贵人。往后要是有点权柄，定好生照顾。”林宴这样想着。
……
畅音阁是皇城内的戏楼。
三重檐，卷棚歇山顶，覆绿琉璃瓦裁边，阁面阔三间，进深三间，与南五开间的扮戏楼相接。
上层檐悬“畅音阁”字匾，阁内有上中下三层戏台，分别称作为“福台”、“禄台”、“寿台”。
每逢各种节日，如端午、中秋、除夕，又或者皇帝登基，帝后生日等庆典。皇太后、皇帝、皇后等人都回到此听戏。
两日后是钟太后生日，隶属教坊司的戏班子在午后就被太监带到畅音阁熟悉环境，排练曲目。
明明晃晃的春光落在地上，化成一道光合尘的柱子，戏台上明媚善睐的女子“咿呀”一声之后开唱。
“怕流水年华春去渺，一样心情别样娇。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什么鲛珠化泪抛……”
女子双唇开合，悦耳唱腔宛若清泉咚咚而落，字正腔圆，余音绕梁。
“婉儿，注意站位，到时候太后会坐在寿台。”
“知道了”
女子停了戏声，悦耳的回了一句。
房檐下春光被宝蓝色身影冲开，一名身材高瘦的太监走了进来。
“见过海公公。”戏班子班主从寿台跑了下来，殷勤打招呼。
“怎么样？”海公公尖细的声线如狐狸在吱吱。
“回公公，一切都好。”
“准备的是曲目是什么？”
“《锁麟囊》、《叹月》”
“嗯，将《叹月》换成《鸿鸾禧》，太后喜欢这曲。”
班主脊背抽凉，从袖兜中拿了一块银锭，飞速塞给太监：“多谢公公提醒！”
海公公不动声色地拿了银锭，“先练《鸿鸾禧》，等会圣仁皇太后要来。”
“好的，好的！”班主回头对女子说道：“婉儿，练《鸿鸾禧》”
“嗯！”
不久之后，仰扬顿挫的戏腔响起。
…………
大员上任威风显，
路上行人不敢先。
路不平，有人铲，
净水泼街盖尘烟。
车马仪仗呼又赶，
水路行来画楼船。
挂灯笼，整绳缆，
鸭嘴棍、豹尾鞭。
旗锣伞扇好威严，
…………
畅音阁外的长廊中，钟太后、宣崇皇帝两人并肩而行。
宣崇皇帝生有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神态威猛，悠扬的戏曲声传来，他说道：“戏班子备的戏曲都是太后喜欢听的，你看看还要添加那些曲目。”
气度出众，雍容华贵的钟太后笑着开口：“皇上能筹宴，哀家已经很欢喜！”
“就怕太后不喜！”曹玉壶对于自己兄长的生母，内心实则咬牙切齿。上午时候，在对方不动声色的威逼下，可是将许多个嫔妃打入冷宫。其中就有自己钟爱的雪妃。
钟太后笑了笑，她前行的身形慢了下来，聆听着戏曲。
“皇上觉得这曲如何？”
宣崇皇帝侧耳聆听，娴熟回到：“是《鸿鸾禧》，也叫《金玉奴》，这戏子的行腔从容舒展，徐缓平稳，灵活多变，戏曲内容也是诙谐风趣。很适合喜宴。”
“嗯，皇上有心了，这戏曲哀家确实喜欢。”
“那就让戏子时常入宫给太后听。”
钟皇后叹气。
“太后怎了？”
“陈才人，就是冷宫的陈才人，她因为唱了《金玉奴》被打入冷宫。”
曹玉壶想起来了，自己确实将兄长的一个嫔妃打入冷宫，好像是梨园出生，是雪妃说对方以戏讽刺自己登极之后薄情寡义。
“有这事情？”
“皇上日理万机，忘记了此事。”
“有时候确实糊涂，回头就将让陈才人出冷宫。”
“皇上，君无戏言!”
“自然！”
曹玉壶皮笑肉不笑。
钟太后的嘴角亦有笑意绽开。
……
暮色西沉，天空挂着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如烈焰在烧。
林宴拿了食盒，快步走向十一院。
前行间，眼眸中金光流溢，勾勒出宝鼎，铭纹现化文字。
【吉卦毕，得命格气运十缕。隐卦显，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才人入宫出宫，定牵权斗，世事难料，祸患暗藏】
林宴一愣，陈才人要出冷宫了，自己下午修炼的时候还想着有朝一日得权柄，善待才人。
念几此，他又心道：“按照隐卦提示，才人出宫，应该是和白日打入冷宫的这些妃子有关系，宫斗的一部分，这一次应该是钟太后、江皇后及其一众遗臣遗老占了上风。原来自己所选择的卦象毕，就能得到命格气运。”
陈才人出冷宫，又知晓得到命格气运的方法，下午修行事半功倍，林宴心情亦如春光，明媚了起来。
进入十一院，林宴就看到有小太监、宫女在帮着陈才人整理物件。
他站在庭院，看着从厅内走出来的陈才人：“恭喜才人！”
一袭大红宫裙的身影穿过夕阳余晖，到了林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