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先天武神道圣体
太安城繁华，林宴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多家老字号药行分别购买了飘花宫宫主所需要的百年人参、雪莲、黄精、黑玉等药材。
红橙橙的夕阳飘荡在天边，他又购买一些熟牛肉、糕点、金玉烧、糖葫芦等物资，这才急匆匆地回到皇城。
夜色四合，林宴按照冷清婵教导的煎熬方法，按比例将各种药材放入砂锅，温火慢炖，到火候后将药液倒入事先准备好的空葫芦。
葫芦挂腰身，斗折蛇行走暗处，悄无声息到了景阳阁外假山处，略微观察片刻，打开假山钻入密道。
光从台阶尽头延展了过来，林宴看到冷清婵时内心一沉。
视线内的宫主一日之间，仿若苍老了数十岁，青丝变白发，脸上布满皱褶。
“宫主这是怎了？”
“你来了？”
“嗯！”
林宴快步上前，将葫芦递给对方，“药膳熬好了！”
“多谢！”
冷清婵拔了葫塞，服用药膳，运气调息。
烛光摇曳，林宴的视线内宫主面色时而苍白如纸，时而红潮涌动，头顶白雾升腾。
“也不知道修行《嫁衣神功》洗髓伐骨之后散功，我会不会也是这样。”林宴心道。
茶盏之后，宫主头顶的雾气敛去，面色红润了许多。
“宫主感觉如何？”
“借助灵材，只不过可以强行运气而已，我早就说过大限将至。”
“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徒劳无益，我且问你，购买这些灵材的钱银你得自何处？”
“白日出宫，到了赌坊，赢了一些钱。”
“你沾赌。”
林宴开口：“本就是平淡无奇小太监，宫内环境使然。”
“你怎如此不洁身自好。”
“这话说的怎好似我是她弟子一样。”
林宴尽可能不刺激对方的回复：“人不为形所累，眼前就是大罗天。”
冷清婵一愣，沉思片刻，感叹一声：“你一个小太监竟如此念头通达。”
林宴解释：“随遇而安。宫主好生休养，要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
“坐下来说！”
林宴坐在冷清婵身侧，耳边响起女子和悦的声音：“你可知我为何刺杀曹长生？”
“不知！”
“可想知道？”
“宫主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让我做？”
“你怎知道？”
林宴说道：“宫主约莫会说一些曹长生如何大逆不道的事情，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出让我去做的事情，侠义为名，让我推辞不得！”
“这小太监都成人精了！”飘花宫宫主心道。
“我不会让你无偿做事。”
“宫主请说。”
冷清婵道：“我有个弟子叫梅子衿，你帮我将宫主信物交给她，子衿如若来京城找我，烦请照拂一下。”
林宴谨慎说道：“将宫主信物交给你弟子，这个问题不大！”
“飘花宫还有一位宫主，她如若知晓我遭难的消息，会争夺宫主之位，你要帮梅子衿。”
“这个很难！”
“是有一点。”冷清婵言落，右手在林宴不及反应的刹那，扣住他手腕，“我替你蕴养筋骨、脏腑，你修行飘花宫绝学，假以时日，就有应对她的实力。”
“可你应该问我愿不愿意呀！”
“没时间了。我年近百岁，只不过修行功法驻颜有术，适才看起来宛若少女，不见我生机渐失，面如枯木？”
“不要……”
林宴的身子被冷清婵带着在地上转了半圈，飘花宫宫主右手按在他背心灵台穴上，一股至纯至精的真气轰入他体内。
感觉脑子似要爆炸般轰的一声嗡鸣，林宴的意识开始下沉，视线内灯火黯淡了下去。
看着昏死过去的林宴，冷清婵自言自语：“为了飘花宫，得罪了！”
她开始检查林宴身体。
确定是太监无误，再次将手掌按在林宴灵台穴，真气缓缓输入，这一次不再是霸道无匹，她用药膳所化药力强行凝聚的真气，替林宴蕴养筋骨、脏腑。
…………
迷迷糊糊中，林宴觉得自己身体如一条干枯凹凸不平的河床，有涓涓细流慢慢注入，不断的疏通阻塞，开拓夯实。
一遍一遍的反复冲刷，身体开始变的通彻无比，暖洋洋的舒服感觉传遍全身。
意识迅速清醒，林宴猛地坐了起来。
“你醒了？”冷清婵虚弱的看着他。
无暇感受身体的变化，林宴忙问：“宫主身体如何？”
“你竟是天生练武圣体，骨骼奇特，脏腑生机勃勃，血气充盈。”
林宴：“……”
“先前还有点担心你修行飘花宫武功绝学存有困难，如今本宫安心了。”
林宴心道：“武师命格加身，利用《嫁衣神功》完美锻体，淬炼脏腑，我竟成了天生的练武圣体。”
“宫主还是说说你为何杀曹长生。”
冷清婵：“……”
她很无语的开口：“你不想学飘花宫绝学？”
“天下武功何其多，又怎能样样精通，我有修行功法。”
“小太监要不是赤子之心，要不就是心机高人一等。”冷清婵一念而过，“也罢，先说说曹长生。”
冷清婵的眼神渐变犀利：“曹氏一族，皆修行采阴锁阳秘术，又寻求长生之道，曹长生当镇北王期间，豢养一批死士，四下劫掠元阴未失女子，飘花宫就有不少弟子因此而祸害罹难。”
“原来如此！”
“还有更令人发指的事情，曹长生勾结鬼神道修者，平妖国为名，屡屡屠城，以万人气血、魂体炼制永生丹，禽兽不如。”
林宴心惊：“朝廷不知此事？”
“你不是朝廷的人？”
“我只是一个七品太监！”
“或许不知，否则曹玉壶虽然昏庸，也不至于让曹长生做此等逆天而行之事。”
林宴轻微吐气，他想到了姬宝林所言“原以为拨开云雾见青天，哪料到都一样”的这句话。
“还有，如果梅子衿遭遇不测或者不堪大任，你来暂掌飘花宫，并物色新一任宫主，传授功法。”
“不可能！”
“你是太监，这个可以！”
林宴：“……”
“你不要多想，飘花宫诸多功法并不适合男子修行，我先说两门你能修行的功法，余下功法，你记住口诀心法招式，往后替我传承。”
“好！”
将近两个时辰期间，飘花宫宫主对林宴说了七门功法，“武师”、“事半功倍”命格的加持下，他记的一字不差。
冷清婵欣慰的目光中，生机流失。
可飘花宫宫主最后一口气硬是不散。
林宴心思一动，起誓说帮飘花宫渡过危机，传承武学，她这才咽气闭目。
低沉的戏腔在密室中响起。
……
提剑跨骑挥鬼雨，
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
只叹江湖几人回。
……
林宴抱起冷清婵，将其放入寒玉棺，三拜之后，悄然离开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