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龙虎山
龙虎山,张道陵曾在此炼丹,传说“丹成而龙虎现”,山因得名。
顾衍跟张之维正在镇子上采购物品,买的也就是一些吃的用的,毕竟这年头不就是这些嘛。
又是大包小包,顾衍还牵着两只羊,慢悠悠的走着,张之维时不时跟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一路上张之维的大嘴巴让顾衍见识到了,那是话真多,什么都能聊的下来,也就口渴跟吃饭睡觉的时候歇会儿,其余时间都在顾衍的耳旁一直说着。
快要到山门前张之维自觉的闭上了他的大嘴巴,到山上还是收敛点比较好,不然师傅可是会讲道理的。
……
后山,张静清看着顾衍,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走着,张静清在前,顾衍在后。
忽然张静清说道:“段友德是我师弟,当年他杖毙了王爷,为了不连累山门入了全性,几十年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这个当师兄的,你身为他的徒弟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顾衍听后不知道怎么评价,他从三岁起就跟着段友德,怎么做怎么说都不是他应该能评价的,想了想说道。
“师伯,老头子这做法吧我觉得挺好,就是不回来看看有些太过分,要不下次见到他我帮你出出气?”
张静清哈哈大笑,拍了拍顾衍的肩膀:“你小子被他带的性格跟他差不多,我不怪他,你学会了金遁对吧?”
顾衍点点头,老头子既然人没来龙虎山而眼前的师伯又知道这些事情,这还不明显就是老头子肯定写了信,不然也不会知道自己。
张静清奇怪的看了眼顾衍随后走了,走之后留了句以后就在山上住着,想出去散散心直接去就行。
张静清走后,张之维偷偷摸摸的走出来,师傅每次正经的时候都不敢耍宝,不然说打那是真打,下死手的那种。
“师兄,你为何不直接出来,师伯又不会说你什么的。”
张之维挠了挠脑袋:“这个...你以后慢慢就明白了,不说这个,要不要先见见他们,听说你来了,挺想念的。”
不用说,来的消息除了张之维说出去没人会说,顾衍对这里不熟悉,来了就直奔大殿跟张静清谈话,只有张之维才有机会跟人聊天,顺便把消息透露出去,不得不说,果然不愧为大嘴巴的外号。
“好啊,不过这才多久你就把我来的事情都说出去了,没有说别的吧?”
张之维又挠了挠头,迎着顾衍的目光他尴尬的转过头,咳嗽两声后转过头来,此时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初。
“当然没有,我可没有说你喜欢什么唐门的女孩。”
果然如此,算了,说就说吧。
“确实很喜欢呢,第一眼就看上她了,你不觉得她是当妻子的好人选么?”
张之维仔细回想了下,在他的回忆中,当年的那个女孩,好像确实是挺适合顾衍的。
“跟你很配,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呵,师兄,你还是考虑下自己吧,别等我孩子都有了你还是一个人。”
张之维不在乎的摆摆手:“都是小事,好了咱们快走吧,他们可是想见你都快疯了。”
……
唐门中,此时于慧中捧着脸颊看着远处的风景,不过她坐着的地方是房顶上。
远处的李鼎教育着旁边吃着糖葫芦的杜佛嵩:“看到没这就是陷入了爱情中的傻女人,天天没事就捧着脸看着某个方向,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可不能变的这么傻了,知道不?”
路过的唐炳文笑了笑,随后伸出右手食指跟中指打在了李鼎的后脑上:“李鼎,说慧中的坏话去她面前说嘛,不要带坏了佛嵩,走佛嵩咱们去练功,顾小子走的时候可是说了让我没事多带带你,不然下次他来你要还是憨憨的,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你也不想被你顾哥说的对吧?”
李鼎幽怨的看了眼唐炳文,他不敢言语,只是眼神看着杜佛嵩,希望他回心转意,重新回到爱的大家庭。
杜佛嵩进退两难,不过看到唐炳文的目光后,他觉得做人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跟门长走比较好。
李鼎摇了摇头,这下子完了,有门长亲自带着,以后就不好忽悠到了。
突然他的肩膀被一只手固定住,李鼎机械的偏过头,看到是满脸和蔼笑容的于慧中,李鼎觉得自己完啦,天塌了,刚刚肯定是听到了说的话,门长也应该看到了慧中的视线,这唐门没好人啊。
李鼎虽然有些慌,不过他觉得问题不大,说两句好话给慧中忽悠下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可没想到嘴剽了。
“慧中,你莫发批风。”
此时的李鼎觉得天真的塌了,于慧中听后没有什么怒火,只是笑容更和蔼了,看了几眼李鼎后,于慧中就走了,至于要去干什么,那就只有她本人才能知道了。
……
一处山崖边,几个穿着道袍,头发有些潦草的人,嘴中都叼着狗尾巴草看着山下的风景。
李贤想了想说道:“你们也听到之维说的了,顾衍是师叔的徒弟,当代第二个学会金遁的,可想而知他的天资有多恐怖,说不定跟之维有的一比,他俩好像一个八月一个十月的对吧?”
王渊博笑了笑,他的眼睛很小是眯眯眼:“那还不好么,山上那不就热闹了,有人跟之维做伴咱们也清闲点。”
白泰然天生白发,修为是几人当中最高的,他想了想也是发表意见:“咱们已经习惯了之维的打击,再来一个其实也没什么对吧?”
赵圆明此时站起身来:“人来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
顾衍跟着张之维,来人身前,张之维连忙介绍:“师兄,这位就是十二岁雷法大成,又修成号称不用五十年就学不会的金遁流光,逍遥道人,顾衍是也。”
顾衍嘴角抽搐不已,这台词张之维从路上想了很久才想到了。
四人听着张之维的话无奈的捂着额头,李贤叹了口气:“师弟以后习惯就好,之维就是这么洒脱,我是李贤。”
“白泰然。”
“王渊博。”
“赵圆明。”
顾衍拱手行礼:“见过师兄。”
男孩子又是同龄人,聊几句就熟悉,天师府没那么多规矩,师兄弟之间也没什么繁文礼节。
中午天师府改善伙食,顾衍带来的羊宰了一头,还有好几个大肘子也都炖上,都是穷苦人家,没饭吃的时候被送上山,想着好歹能活下去,没想到接触了另外的风景。
八人桌坐着加上张之维五位师兄,两位师弟田晋中跟刘怀义,最后则是顾衍,中午开了差不多有十桌,千年大派天师府现在也就剩下这么些人,能练炁的不多,没超过一半,在加上天赋不咋地的,龙虎山当代能拿出手的也就不到十人。
这还算好的,有的门派除了掌门之外,那真是一个也没有能拿出手的,天师府算好的。
张静清很感激顾衍,刚准备说两句话,看着徒弟们偷摸吞口水的动作,放弃了这个想法:“吃饭。”
田晋中十二岁,刘怀义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中午菜很硬,有羊肉汤,有大肘子,有四喜丸子有红烧肉,还有几个素菜。
用勺子给田晋中跟刘怀义两人碗中盛了颗四喜丸子,都是新鲜的肉,加上调味料跟大肘子的汤汁一起炖煮的,不能用筷子,用筷子就会散开,只能用勺子。
“吃吧,多吃点好长身体知道嘛?”
两个小家伙听话的点头,现在山上他俩最小,特别是刘怀义。
张静清送来一坛酒,张之维口水都快出来了,这可是师傅存酒,四十多年的好酒啊,想想就流口水。
“喝吧,免得以后你们惦记,顾小子……”
顾衍打断了张静清接下来的发言,虽然有些不礼貌,可顾衍不喜欢那些感谢的话语。
“师伯,我学的可是天师府的手段,再说别的就不是一家人了。”
张静清沉默了几秒笑了笑,拍拍顾衍的肩膀没说什么就走了。
张静清走后,张之维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酒,顿时酒香扑鼻,张之维解释说道:“这是师傅用许多种药材特意泡的,以前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把它喝了,没想到今天居然愿望就实现了。”
白泰然等不及了,催促着张之维倒酒,毕竟他是师弟,他不来谁来。
琥珀色的酒水送入口中,喝下过一会儿后感觉身子暖呼呼的。
饭后顾衍躺在石头上晒着太阳,不知何时张之维也躺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
都没睁开眼懒洋洋的说道:“感觉还不错,就是老头子不在有些想念。”
“除了这个就没想别的,比如某个小姑娘什么的?”
“人家可是比你我大一岁的好吧?”
“那不重要,你就说想没想吧?”
顾衍笑了笑:“没,可能你不信,但真的没想,不知何时开始,好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冲动,师兄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张之维的表情变的无语起来,抽了抽嘴角,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问题你得找到专业人士咨询。”
“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