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存压岁钱是年轻的错误
在信息部门那边的熟人，也就是说叫做林深河的那位，说经过紧锣密鼓的追查……
他们查到开创那个【打了吗】的打工APP软件的人，就住在新红都市。
但不建议周行上门对线，因为对方还挺有钱，而且创办该软件全程都合规合法。
之所以他们和周行没法连上网页，主要还是当时数据库不够完善……反正对方给了说法。
有据可查，而且是纳税大户，作为成功人士算是标杆模板，甚至个人成就还专门写了个百科。
旗下的公司产品种类也多，从实业到服务业都有涉猎而且过得还不错。
要把他跟这所谓的【重塑之蝶】联系起来，那就太牵强了。
特别是变成异常后，甚至大概率不可能拥有自我认知，纯纯的送养料——但凡脑子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不可能这么选。
这么个成功人士会希望自己变成异常吗？
“总之现在我们也能看到这个打工APP了，说实话里面有些紧急打工还蛮让人心动，找个时间我也试试看。”
“怎么说，局里工资太低了？”
“嘻、岂止是低，我都恨不得转外包了你说呢？挂了，还有活要干呢。”
周行准备挂电话时那边突然又说：“等等等一下。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也有办法。”
“这周末有一个画展在天府路的艺术中心举办，作为画家的他会亲自出席，你到时候去看一眼呗。”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随口说有时间请他吃饭之后，周行挂掉电话。
有时间本身就不成立，所以请吃饭这种事……随缘吧。
“我这边事说完了，回到你们这……总之你现在就叫广……”
“啊稍等一下！我觉得不用师傅这么费心啦，像林同学那样喊我就也知道是要隐藏身份，可以吗？”
才拜师就开始嫌弃，……但看在她可爱的份上先暂且搁置。
勉强接受她的这种设想，周行将丑的不能看的杯子放到一边，督促林筱赶紧把它弄消失，却是晚了一步。
刚才还神采奕奕，像是很有自信的白宁音忽然之间仿佛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
她有点犹豫想要问某些问题，但似乎不太好说出口。
“你有什么疑惑的或者想知道的直接开口就是，好歹算是便宜徒弟，些许求道解惑我也不会藏着掖着。”
听到这话，白宁音咬了咬嘴唇果断问：“要是我去取钱的时候被危险的人盯上了……怎么办？”
按照周行此前授课内容来说，身怀这些特殊能力的人存活概率甚至比那些以凡人之躯成就伟业的异常处理专员还低一点。
想到这里，刚才的兴奋逐渐褪去，再次涌上心头的，是一阵阵难以形容的不寒而栗。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白宁音心中闪过在老家时所遭遇的、那不可理喻的异常实体。
那是一种根植于内心中，对于实体的恐惧，没有真正的站在它面前，实际感知其存在的人，很难想象。
周行忽然抬手，用力一拍。
这声音瞬间让白宁音一个激灵，心中油然升起的恐惧忽然烟消云散，仿佛心中的一个念头突然消失似的。
好像又没有那么的害怕了。
“只能说你们俩都太嫩了，先说广智……算了，林筱。她的【异常自我】目前的外在表现，就是能够通过画作创作出实体。”
周行负责解释，林筱负责拿出数位屏：“目前没见到对她本人有什么影响，但却会影响到实体附近的人。”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心情低沉，不过影响程度很浅，你已经直观的体验了，对不对？”
有些懵懂的点头，白宁音确实的察觉到这可能不是一条轻松的道路。
至少比打工要难。
她对林筱是怎样探索自己的内心，同时看起来这样悠然自得感到好奇，打算找时间讨教一下。
“另外，你担心的不无道理。”周行拿出好几份合同继续说：“调查专员可以身份建档，你们这样的虽不行，但能挂在我的名下。”
“好歹我也是入行多年，不说是盆满钵满也算得上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时候把钱转交给你们就行。”
林筱忽然笑着加入话题：“有种过年的时候父母说‘我帮你存压岁钱’的既视感呢，师傅。”
“……”
周行只能沉默以对，因为这家伙的脑回路太清奇了。
对这些规则有些了解后，白宁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再次恢复兴致勃勃的模样：“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活动呢！”
“不知道。”
“不、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因为异常实体出现的时间地点和方式都截然不同，调查和收容方法也种类繁多。”
让她先看合同，把字签了再说，周行继续道：“而且你现在甚至比林筱还要早期，我得先搞清楚你的【异常自我】到底是什么。”
白宁音随意的翻着合同，自信满满的说：“一定是能够穿上华丽又可爱的衣服，使用厉害的武器将怪物之类的直接消灭的模样吧！”
“……何出此言？”
“因为曾经来帮助我们县城，让它免于被摧毁灾害的那个人，就是这种打扮啊，非常可爱、非常厉害！”
周行抬手张嘴，接着闭嘴思索，随后又想说什么，最后决定沉默以对。
年轻人就是好，对自己的将来拥有不切实际美好的愿景，甚至对于异常事物也有些憧憬。
反正走一步看一步，他还是挺开明的。
“既已拜入我门，那就跟林筱一样，我有一些技艺能够传授给你，希望你不要像这家伙一样，这也不学、那也不学，现在就挂着个头衔，什么都没学。”
“那，师傅准备教林同学什么呢？”白宁音这声‘师傅’叫的甜甜的，还挺顺耳：“我想学一些真本事！”
“……我要教她认知自我，理解【异常自我】的存在意义，从而与其同时成长。”
“但是【暗商】那家伙的说法很抽象，林筱要认知自身需要的是‘可爱’。我从没听说还有这种锻炼法的。”
白宁音立刻看向还在艰难绘画，但只是让那东西变得一团糟的林筱。
“我觉得……已经很可爱了，要怎样让她更可爱？”
“要按我的眼光，你比她可爱一些。”
“诶！真的吗，周教……师傅真这么认为吗！”她忽然提高音调，有些惊喜的望着周行，似乎期待他能再多说几句好听的。
只可惜周行对此不甚在意，他从小箱子中拿出【系命绳】，示意白宁音伸出胳膊。
在她白皙又柔软的手臂上绑上红色的绳索后，周行让她闭上眼睛。
“别去想其他人，现在听我说……抛开你心中的杂念，什么都不要想。”
“唔唔……很艰难，因为打工时间快到了有点坐立不安……”
“那你绝对不要去想一扇关闭的窗户。”
白宁音那漆黑的视界中，忽然浮现出一扇铝合金对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