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家包水饺试做肉丸
“野鸡？”
王福生一听难得有野鸡，声音不由的高了起来。
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可以买回来炖汤，纯天然，滋阴补肾。
刘茂林吓得赶紧赶紧捂住王福生的嘴巴。
“哎呦喂，你小点声行不！”
王福生一愣，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圈，直溜溜盯着刘茂林：“此鸡非彼鸡？！”
刘茂林呆怔了一会，回过神来，“呵呵呵”的发出鸡样的笑声。
“听说有农村进城的，也有回城的知青……什么时候去见识一下？”说着，张开五指凌空抓捏。
“见识什么？”
孙卫国恰好听了后半句，一进门就问他们二人。
“昨天相亲了？”王福生岔开话题。
“赶紧，跟哥几个说说，到底啥情况？”刘茂林勾了个凳子到孙卫国跟前。
孙卫国听他们问昨天的事情，连忙为昨天的没能一起出门赔不是，却死活也不肯说相亲的事情。
“得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利索。”
孙卫国见刘茂林有些不高兴，再看王福生意味深长的眼神，深吸了口气，这才咕噜着说了起来。
昨天见到的中年男子是第二十三棉纺厂机修车间的一个小组长，他妹子也是知青回城，看上了孙卫国。
对方表示，只要定下婚事，就帮孙卫国安排进厂里跟着他学机修。
王福生和刘茂林彼此相视一眼，天上掉馅饼？
王福生眉头跳了跳，他知道孙卫国的家庭背景，更清楚孙卫国的秉性。
“那女的有病？”刘茂林话问的很直接。
“你才有病！”孙卫国有些生气，觉得他们这是妒忌自己先找到对象。
“我昨天见着对方，长得也不赖，没病怎么就看上你了？”
王福生见孙卫国涨红着脸，是真的生气了。
赶紧打圆场，“这是好事，那看来你们的婚事这是定下了？”
孙卫国想起未来大舅哥的话，“他们俩偷鸡摸狗，打架赌钱，你跟着他们能混出个啥名堂？慢慢的减少来往，跟着我到厂里干出成绩，结婚后把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这才是正事。”
于是，起身气咻咻的说道：“定了，我接下来会去棉纺厂当机修工，往后可能没什么时间和你们在一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原本想三个人自己最早定亲，过来显摆一下，结果这俩二货，哼，气死人了！
孙卫国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转身出门，连个再见也没说。
刘茂林摸着下巴，“这，这是……”
“没事，”王福生也看出来了，对方这是开始嫌弃他们俩二流子，打架赌钱，不务正业。
“哎，孙卫国怎么了？我看他气呼呼的。”张耀武一进门就眼神古怪地盯着他俩。
王福生还没开口，刘茂林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张耀武听完点点头，“你们这分析也有道理。现在一个工作岗位有多难得。而且还是全民的！”
王福生也诧异张耀武参加街道饭店的考试，按理他现在的家庭背景，要什么岗位会没有。
便笑着问他：“我听说你父亲，不仅平反了还连升三级，你这是怎么回事？堂堂衙内跑来与民争利？”
“嗨，别提那榆木脑袋，这事一说就来气！”张耀武刚点完烟，“啪”的一声将火柴盒拍在桌面上。
谁知道这死老头子发什么神经，说什么领导要起到带头的作用，得做榜样。还非得让他参加街道的考试。
考个球，老爹早年的部下，个个早就抛了橄榄枝过来，那么多好的岗位，任他挑选。
结果，他得知后还将这些老部下给训了一顿，让人不许给他安排工作。
“那就考呗，我保你能过！”王福生已经研制出几款添加剂，对考试压根不在意。
“我就随便学学，只要不太难看就行了。”张耀武过来，想随便学一下，免得现场包的太丑被认出来。
已经有人私下联系他，尽管安心去考，到时候会有人用他名义做的馄饨，送到考官那参加评审。
他只要在考试现场，包的馄饨过得去，不被其他人盯上就行了。
王福生将桌子清理干净，拿了梅花肉让刘茂林在一旁剁陷，自己拿了搪瓷盆和面。
“这就是你说的添加剂？”“
张耀武看王福生往面粉里撒白色粉末，惊讶地问道。
“对，这个是面皮改良剂，不管是水饺还是馄饨，在锅里怎么滚都不会糊糊烂烂的，而且口感更加嫩滑，Q弹有筋道。”
“这样有什么差别？”
“差别可大了。回头我弄一小团没添加的你对比看看就知道了。”
“呦呵，我们还没来，你们就开始动手了。”
张学英带着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王福生和张耀武异口同声的问道。
“还不是担心你们到时候参加考试过不了，这不，带了我们店里的大厨过来给你们当老师。”
张学英说着，将身旁的女子推到大家面前，“这是我们店里的大厨，刘艳。”
“欢迎欢迎，”刘茂林从厨房里出来，耍着贫嘴：“这是我本家大厨，快请坐。”
王福生没想到张学英对他们这么上心，今天竟然是请假过来。同时也感到纳闷，“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在家啊？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打了呀，弄堂口电话亭的阿姨说你在家呢。我就直接带着师傅过来了。”
“走洗手去，”张学英带着刘艳师傅去天井那洗手。
刘艳很尽心，挨个步骤的操作、示范、讲解。
调馅的时候看王福生往里头添加粉末，不解的问道他，“你加的是什么？”
“味精，我想味精多点，会比较好吃。”
王福生没打算告诉她们，馅料里添加的是自己研发的高弹素。
“我们这么多人，除了刘师傅，就数福生包的最好。”
张学英看大家包的韭菜饺子，形状歪歪扭扭的，刘茂林甚至还爆了露出馅料。
“你们不用担心，考试的时候那么多人，考官不可能一整碗都吃。最多试吃一个，再者你们也不是专业厨师考试，形状差不多，味道过得去，基本上就能过了。”
刘艳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大家，安慰大家不用担心。
第一锅水饺捞出来，刘艳试吃后觉得诧异，“今天这馅料怎么不一样。”
张学英没吃出问题，反问道：“师傅，怎么不一样了？”
“我就觉得这肉馅特别Q弹爽口，而且汤汁鲜香浓郁。尤其是这面皮口感也更加滑爽筋道。”
“这应该是您大厨的手艺，我们可没这本事。”王福生微笑着将功劳归咎在她身上。
刘艳将信将疑地再次试吃，随后又摇摇头，她猜不出什么原因。
总之，今天的饺子特别好吃！
张耀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福生，再细细品尝，觉得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看来，这些添加剂的效果确实像王福生说的那样。
只是，这小子哪来的这些知识和配方。
刘艳教大家包了馄饨，试吃之后，说有事先走了。
王福生将剁好的肉泥，加入高弹素、乙烯基麦芽酚、增脆剂、盐、糖、胡椒粉、姜粉、味精、色素等进行搅拌，打上劲。
再用勺子，一个一个的舀入温水盆中。
“这就是你说的，加料的肉丸？”张耀武在王福生耳旁，悄声问道。
“对，口感Q弹，味道鲜美。不涩不柴，也没有肉骚味。”
张耀武有些意动，问到：“这样的成本高吗？”
“成本？我们控制着呢，外面猪肉丸一斤卖八毛六，我想一斤赚3毛、五毛还是赚七毛，全由我随意控制。”
“赚五毛？七毛？”张耀武听了瞠目结舌，这未免也太暴利了！
王福生朝他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么暴利。
不愧是干走私的，脑袋就是好用，几句话对方便直切主题：“你这一天能做多少丸子？”
“现在不允许雇工的情况下，一个人一天下来，满打满算也就两百来斤。而且还得食材充足的情况下。”
张耀武心里快速盘算，200斤，一斤赚5毛，一个月都3000块钱了。
一想到父亲那么多老部下，随便一个厂的工人都几千上万工人，200斤还不够一个食堂塞牙缝呢。
如果产量能够上去，一天做它几千斤，随便一两个厂就给包圆了。
这一个月下来，几万块钱轻轻松松的赚到手。
而且还不像走私，得承担那么大的风险。
王福生猜出他的心理，“如果有罐头厂或者肉联厂的关系，搞到下脚料。便宜而且量又大。”
“你真是太厉害了！”“
王福生一语点醒，张耀武马上想到肉联厂一大堆任意处理下脚料。
“那肉能行吗？”“
“行！保你吃的嘎嘎香。”
要是那些肉，根本就不用票，也无需找人批条，要多少有多少。
张耀武越发心动，“那你现在还有哪些困难？”
王福生捻了捻手指头，“一个是钱，二个是我昨天留给你的化工原料采购单。那些原料才是关键！”
张学英刚才和刘茂林送水饺和馄饨回家。
刚一进门就听见王福生说钱的事情。
“福生，你要多少钱？我这还有些工资没动，你先拿去。”
张耀武和刘茂林异样的看着王福生和张学英，刘茂林竖起两个大拇指，像是两个人成亲拜堂时互相鞠躬的样子，悄悄朝张耀武比划。
张学英眼角刚好看到这一幕，红着脸，伸出手掐刘茂林，“你这人……”
“福生，我嫂子生气了，你赶紧哄哄学英姐。”
张耀武估算了一下化工原料和其他费用，问：“1000块够不够。”
“1000块？”刘茂林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是听到一千块也觉得好大的金额。
“我估计得5000块钱。”
一听5000块钱，张耀武便没了声音，目前手上的钱都在搞走私，不肯能拿到这里用。另外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5000块钱，福生，你要这么一笔钱，我只能找我大姨帮忙了。”张学英嘟噜着小嘴。
“你大姨？”
“嗯，她有参加标会。”
“标会？”
标会，王福生可熟悉了，沿海哪个城市的人不知道标会。
只是他没想到，这年头竟然有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