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小子还挺识相的
王福生每天都坚持早早起床到市场买菜、做饭。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便宜老爹王小保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脸色也有些红润。
加上王福生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每天带到货场的饭盒，尽管工友没品尝，光看菜色都赞不绝口，令他心情大好。
“福生……”
王福生看他依旧腼腆、带着谄媚的笑容，身子摇摆着鞠躬的样子，顿感无语，瞥了他一眼。
“知道，知道，要站直，说话时不点头哈腰。”
王小保挺起胸膛，站的笔直笔直，脸上的褶皱堆积出的笑容，简直像个顽皮的孩子。
“嘿嘿，儿子，那，那肉丸能不能……”
王小保鞠躬着、双手局促不安地不停搓动，继续流露出讨好的神情。
“能！”
王福生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好言相劝：“你是我爹，不需要这样。不就想带给工友尝尝，你自己尽管拿就是了。”
“嘻嘻嘻……”
王小保高兴的脚尖点地，肩膀一耸一耸，拿了饭盒往里装肉丸子，“儿子，没想到你有这手艺，前天我带去货场，他们闻着味，个个都说好香。他们全都在夸你呢！”
“其他菜，可以分一点给工友试尝一下味道，但是这汤你必须自己喝。”
“明白，明白，汤我一定自己喝。”“
“今天鸽子汤里放了西洋参、黄芪、桂圆、红枣和枸杞这些，是给你补气血的。你常年干体力活，身体亏空太大。得好好补补！”
“我儿子给我补身体的，肯定自己喝，谁也不给。”
这便宜老爹，没个正形。
王福生无语，扶额哀叹：搞得自己才像个爹，而他则是好大儿，
“这二流子什么时候变样了？”刘素华在厨房里听王福生父子的对话。
“妈，你说他哪学的厨艺，做的菜特香。”
黄春燕几次闻着王福生饭菜的香味，想和他套近乎，结果对方一副生冷勿近的样子。
“女人，不要嘴馋！”刘素华听儿媳妇馋王福生的饭菜，马上黑起脸训斥。
黄春燕站在厨房门口刷牙，偷偷看王福生，喜欢他那自带一股放荡不羁的气质，帅得漫不经心的模样。
精致的五官，有着上挑的眉形，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眼，英挺精致的鼻梁，只要他望着你，就会有种心动的感觉。
常年混社会流露出的浪荡不羁的社会人形象，浑身散发着一股痞气与情欲，令人迷恋的无法自拔。
尤其是，他抽烟的时候，每一次都能让人感受到浪子的不羁与邪气。
“哎呦，”
刘素华看儿媳妇站在厨房门口，痴呆地看着客房里的王福生。随即给她一个爆栗。
儿子地址勘探人员，常年在外，这女人又犯花痴得看紧点，免得被这二流子给勾走。
“你要是敢再和那二流子说话，回头别怪我不客气！”刘素华狠狠地威胁到。
“切！”黄春燕心里暗嗔一声，她才不吃这一套。
当初，要不是图对方地质勘探工资待遇高，能帮她安排工作，对方出差还能有自己私人生活空间，哪会嫁给他。
王小保装了满满一饭盒的肉丸，吃过早餐，开心的骑着自行车去上工。
王福生趁还有时间，到天井那把父子俩的衣服用洗衣服泡开，大力搓洗起来。
房子、洗衣机等各种家用电器都得搞起来，要不然，三天两头这样洗衣服，还真够呛。
现在已经有国产的洗衣机、电冰箱和黑白电视。
还是得抓紧赚钱，把这些恶客给赶走，自己关上门里面要摆什么样的家具电器都无所谓。
到时候像张耀武那样，搞KENSONIC立体组合音响、National彩电、Panasonic录像机……
昨天，老窖头去街道不知情况怎么样。
这些知青，自己不值得浪费时间去管理。
老窖头让自己搞水饺馄饨，三人组确实会紧张些，那个女知青不知情况如何，如果要加入进来倒也是可以考虑。
另外就是服务员，按老窖头的意思，每组都配有服务员，各自管理。
既然如此，那服务员也得挑选一番。
反正自己对街道饭店没有什么期待，倒不如多花些精力到肉丸作坊上，赚钱要紧。
王福生到街道饭店的时候，老窖头正在给其他知青讲解如何做油饼。
店里除了泥瓦匠在修修补补、砌灶台，其他当服务员的知青一个也没来。
自己这边，张耀武近期都不一定来，他的事多，肉丸作坊的筹备工作就够他忙的了。
刘茂林被安排去盯着机械厂师傅制作肉丸机，他担心师傅不够尽心，特地让刘茂林带上两包烟孝敬对方。
这些都是收买人心的小钱。
女知青今天换了身衣服，原先两条长到胸前的麻花辫子，也已剪短，还烫个小波浪，身段高挑，透着少女的青涩和窈窕。
“咱们聊聊。”王福生说完，走到一旁。
见对方过来后，才自我介绍：“我叫王福生，你呢？”
“李娜，”声音柔和带着些许矜持。
“我想知道你干嘛非要到我这一组？”
“一来，我只会包饺子，二来，你的大名我们可都是如雷贯耳。”李娜笑着说道。
一听大名如雷贯耳，王福生就头大，原身的做法，他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换做他也一样会这么干。
只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有些难为情的抓绕几下头发，“我需要听话，做事认真的人。”
“我做事历来认真，至于听话，那得看你了……”
“我指的是工作上的！”王福生听出对方话外之音。“
“那就没问题。”
“我、刘茂林、王福生三人可能会有些私事，所以如果你要留下来，店里的活你得顶上去。能接受，那就留下来。”
“我没问题！”李娜说着赶紧侧开身子，让广告装潢公司的工作人员进门。
隶属商业一局的广告装潢公司将制作好的店铺招牌送了过来，准备开始安装。
大徒弟见王福生正要上前和广告公司人员接洽，赶紧暗中踢了傅爱华一脚，示意他赶紧上去。
“哦，招牌就做好了？”傅爱华赶紧端起架子，迎上前去。
“这招牌的字还挺漂亮的，”大徒弟紧随其后。“
王福生看了下招牌，木头做的长条牌匾，店名是用红色油漆手写。
傅爱华带着工人到门口，比手画脚的开始指挥。
这些小伎俩，王福生一眼就看穿，不过他志不在此，倒也落了个轻松自在。
“那是老窖头的小儿子，”李娜以为王福生不清楚，便小声的给他介绍，“刚回城，如今也是我们店的学徒。”
“我们不聊那些，我想了解下服务员中的女知青，你有认识的吗？”
“认识一大半吧，怎么看上哪个了，我帮你做媒。”
“李娜同志，不是我不通人情，只是习惯做事的时候，就事论事不开玩笑浪费时间。”
王福生说完，担心她误会，继续说道：“你也清楚现在店里，三十几号人，一碗馄饨卖两毛钱，利润只有几分钱。我们小组六七个人，人均3、40块钱的工资，你说得卖多少碗？”
“街道不是要分走60%吗？”
“不可能！”自从王福生那天将这话题挑开，他就知道街道不可能从这里拿走一分钱。
“你算一下要卖多少？”
“工资不说40块钱，就按人均35元一个月，7个人245元的工资，一碗馄饨赚5分……”
“妈耶，4900碗？”李娜拿着笔惊呼起来。
“平均一天得卖170碗左右。”王福生早就算过这笔账，直接将数字报出来。
“可是，我们店是统一收钱的，”
“对，工资到时候也是平均分配。”
“那我们辛苦的人岂不是吃亏了？”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亏吃，”王福生递了张纸给她，“把你认为可靠的女知青写给我。”
“我喜欢实干、肯干加苦干的人，不脚踏实地认真干活的一个也不要。”
老窖头昨天在家，徒弟走后，老婆孩子私下和他交代，要学会拉一批，打一批。
所以，今天对这五个想学葱油饼的知青，特别用心。
没多久其他知青也就跟着喊“大师哥”。
第一炉的葱油饼做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品尝，老窖头不时讲解烘烤过程容易出问题的地方。
王福生不打算学这些，店里又没什么事情，干脆和老窖头聊了一会。
根据现在的进度，再过四五天就能正式开业。
他交代李娜通知定下来的三个女知青，开业前两天到店即可。
至于，李娜，让她自由活动，而他自己准备去化工原料店再买些原料，抓紧再搞些添加剂出来。
有这闲工夫，耗在这街道饭店，还不如抓紧时间，想办法赚钱！
傅爱华几人一直暗暗防备着王福生，看他没呆多久就离开，心里高兴：这小子还挺识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