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成了
“宿主，你注意看这棋盘上的星辰棋子布局。”
经过系统的提醒，顾安仔细地观察着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两色棋子的苍穹棋盘，他越看越觉得这些星光构成的图案像自己曾见过的一种东西。
是什么呢……
顾安努力的思索着，突然，一个数年前曾被他布置过的法阵图案跃入了脑海——
“【偷天换日阵】！这盘棋，很像‘偷天换日阵’的阵图！”
“不错，正是偷天换日阵。”
【偷天换日阵】，是当年顾安布置花果山的【周天星斗大阵】时，用来窃取九曜之力的一个小型阵法。
只不过，当时顾安的修为和底气都不足，同时为了避免被天庭发现，他只布置了个简化版的法阵。
“不……好像不对。仔细看看，两者还是有些许不同，好几个星辰的落点不同。”
“的确，目前这张棋盘上的星图只有九成相似。但是本系统有办法让它与【偷天换日阵】的阵图完全相符。”
“你的意思是……可以通过不断落子争劫来改变棋子布局？”
“正是。”
顾安短暂闪过一丝喜悦，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他纳闷道：
“可即便如此，又有何用？我已经掌握了【偷天换日阵】，就算你在这棋盘上将它重现，对我而言并无助益，这也算不得是机缘吧？”
“非也。宿主你掌握的阵法，只是最简单的‘死阵’，真正的【偷天换日阵】，乃是一招‘活阵’。”
“啊？死阵？活阵？难道系统你当年教我的东西还留了一手？”
“自然不是。只是当年并没有条件让你学习‘活阵’，多说无益。”
“那此阵的‘死’与‘活’，有何区别？”
“区别极大，当前的死阵必须以水帘洞为阵眼，也只能作用于花果山那一方天地。倘若你掌握了【偷天换日阵】真正的活阵，便可以自己为阵眼，届时整座护山大阵都可随心而动，妙用无穷。”
“我靠！这么牛掰……”
顾安想象了一下，如果整座【周天星斗大阵】能随心使用，想作用于花果山就作用于花果山，想作用于自己就作用于自己，那以后自己绝对可以安全地在三界行走了啊，就算去天庭搞事情也不怕了啊！
“系统，那这个‘活阵’该怎么掌握？”
“宿主你可还记得，当时我曾说过，此阵的精髓在于‘偷’和‘换’，其真正的奥秘法门在于参悟阵中星辰位置的无序变化么？”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记得当时你说，这种‘无序变化’不能由我来造成，因为若是我刻意去改变星辰的位置，就不是真正的‘无序’了……”
顾安说着说着，突然高喊一声：“啊！我懂了！”
他激动地盯着眼前的棋盘。
对呀！等这棋盘变成完全的【偷天换日阵】阵图后，再由太乙真人去不断落子，与系统争劫，他下的每一步棋都会改变阵图图形，而且是不可预测的，这不就是“无序变化”了吗？
这不就是参悟“活阵”的绝佳机会吗！？
顾安瞬间明了，大喜过望：“哈哈哈！果然是大机缘啊！系统，抓紧开始吧！”
说干就干，顾安与系统兵分两路，系统控制棋子与太乙真人对弈，以高超的棋艺刻意引导对手将两色星辰棋子排列成【偷天换日阵】的阵图。然后，系统便开始在棋路上故意拉扯，让顾安有机会不断参悟【偷天换日阵】的无序变化。
丝丝缕缕的星辰之力波动不断流入顾安的神识空间，一副接一副的星图映入顾安脑海，它们在他的神识里不断叠加，就像一张张连续播放的静态图画，很快，那张【偷天换日阵】的阵图变得鲜活起来。
那些玄妙的星辰轨迹开始如同活物一般流动，顾安感悟着其中不可言说的奥秘，心中也自然而然地有了一些运转【偷天换日阵】的心得法门。
但是，还不够……
“这边、这边，这边再变化一些！”
“那边、那边，那边再换几颗子！快！快！”
“这里！对，就是这里！再快些！有感觉了……”
在顾安的不停催促下，系统故意拉着太乙真人在指定的位置上争劫换气，你来我往，反复拉扯。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
“哈哈……成了！我成了！”
一阵不断流转变化、玄妙无比的【偷天换日阵】阵图出现在顾安的脑海里，即使在他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中，这张阵图也在不断地变化着。看着自己神识空间中这神奇的杰作，顾安兴奋地一拍手，睁开了眼。
太乙真人的脸顿时映入他的眼帘，吓得顾安下意识地退了半步——什么鬼东西！？
只见此刻的太乙真人，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布满血丝，俨然一个行将就木的冢中枯骨，哪还有什么仙风道骨的昆仑真人形象？
“系统！怎、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一会儿功夫，太乙真人变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这老头与本系统交手上百回合，但实在赢不了我，恐怕是生了心魔执念，再加上长时间控制星辰棋子，对神魂消耗过大，便成了这副神思枯竭的模样。”
太乙真人这样子着实吓了顾安一跳，他立刻在脑中痛斥系统：“那你也不能把他折腾成这样啊！你不知道慢一点、悠着点么？怎么忍心对一个这么大年纪的长者下狠手的？太残忍了！”
“呵呵……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催促‘再换几颗’、‘快快快’。”
顾安顿时有些心虚：“咳……那不是因为我当时正在专注研究阵图，不知道外界的情况么？那什么，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啊！”
“…………”系统已经无语，不再回应顾安。
顾安连忙回到现实中，匆匆下了几步臭棋，赶紧输掉这场“神念对弈”。
太乙真人落下最后关键的一子，抱吃了顾安一大片棋子，终于锁定了胜局。
他看着这鏖战良久后终于“来之不易”的胜局，两行浊泪从眼中止不住地涌出。
他用颤抖的声音喃喃道：“赢……赢了？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赢了！我赢了！”
太乙真人又哭又笑，越来越癫狂，引得一旁玉鼎真人赶紧上前关心：“师弟！师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醒醒！”
可太乙真人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仿佛一个被判了万年刑期的罪犯重获自由了一般。
顾安一脸愧疚地看着这位“工具人”，他恐怕是真的被这“赢又赢不了、输又输不掉”的棋局折磨惨了。
一旁的二郎神，此刻看顾安的眼神，俨然像在看一个怪物，隐隐都有了一丝畏惧。
毕竟，他可是通过一局棋，就把自己的师叔给“下疯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