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尾行
妖气？
鲁阳身上怎么会有妖气？
宋铭怀疑自己是不是感知错了，又凝神感应了片刻，发现确实是妖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鲁阳的身上居然会有妖气……
这股妖气很微弱，若不是他突破到引气境后，能够感应到普通人无法感应到的气息，并且距离鲁阳这么近，恐怕根本就发现不了。
鲁阳身上的妖气是近期才有的？还是一直都有？
宋铭目露沉思之色。
“师父，你怎么了？”鲁阳察觉到宋铭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眼中充满了疑惑之色。
“刚才突然想到了衙门的一个案件。”
宋铭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随口问道：“对了，小豆子，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鲁阳一脸茫然地挠挠头：“奇怪的事？没有啊，师父。
“我最近白天都在店里忙活，晚上就待在家中，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那你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东西？”宋铭继续追问。
鲁阳再次茫然地摇了摇头。
看来小豆子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妖气……见鲁阳一问三不知，宋铭便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打算。
既然无法从小豆子这里问到什么，只能偷偷去他家附近观察看看，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宋铭心中暗自点头。
如果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他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不去理会那股妖气的存在。
但鲁阳是他店里的学徒，几乎每天都和他在一起，那他就不得不管一下了。
宋铭不动声色地拍了拍鲁阳的肩膀，说道：“你继续擦拭明器吧，一会儿我再教你制作人偶明器。”
“好的，师父。”
鲁阳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继续擦拭明器。
宋铭则走到货架后面，准备继续制作人偶明器。
经过这段时间的制作，人偶明器的整体骨架，以及关节等部位已经做好了。
接下来宋铭要开始绘制人偶的面部。
当时那个胡茬男子给了宋铭一幅画像，要求人偶的面容必须按照画像上的女子来绘制。
宋铭从抽屉中拿出那幅女子的画像，仔细端详着。
画像上的女子眉如远黛，目若秋水，带着一种空灵出尘的气质。
“也不知道这画中的女子，与那胡茬男子是什么关系。”
据他估计，这画中的女子十之八九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胡茬男子大概是为了纪念对方，才来明器店定制一个长相与那女子一样的人偶明器。
明器是陪葬用品，正常情况下，也没人会将活人的脸绘制在人偶明器上，那多不吉利啊。
“倒是可惜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如此年轻，竟已经不在人世……”宋铭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感慨。
当他记下画中女子的样貌后，鲁阳也正好擦拭完明器，来到了货架后。
“师父，明器都擦干净了。”
鲁阳一脸好奇地看着宋铭手中的画像。
宋铭轻轻点头，说道：“来吧，今天教你绘制人偶面部的要点。”
他将手中的画像轻轻地放在一旁，随后从一排色彩斑斓的瓶罐中挑选出合适的颜色。
“画人偶的面部，首先要用最淡的底色在面部上轻轻涂抹，这是为了给后续的色彩打基础，让整个面部看起来更加柔和自然。”
鲁阳一边点头，一边认真地看宋铭如何涂抹底色。
“涂完底色后，就可以画面部的五官了，我们先来画眉毛。”
宋铭拿起一支极细的画笔，蘸上些许黑色颜料，小心翼翼地描绘着女子的眉毛。
每一笔都轻如羽毛，却又精准地勾勒出画像中那弯弯的眉形，宛如新月初升，给人偶增添了一份温婉。
“接着是眼睛，这是整个面部最为关键的部分。”
宋铭用刚才那黑色的颜料先将眼眶画了出来，随后又挑选了一种深邃的蓝色颜料，在眼眶内轻轻晕染，营造出眼睛的深邃感。
然后用更浓的颜色点出瞳孔，那人偶的眼中仿佛瞬间有了灵魂，蓝色的眼眸像是藏着无尽的故事。
有忧伤，有眷念，就像画像中的女子在透过人偶凝视着世间。
描绘嘴唇时，他选择了一种娇艳欲滴的红色。
轻轻涂抹，勾勒出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仿佛下一秒就会吐出温柔的话语。
嘴唇的色彩在人偶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醒目，如同雪中的红梅，娇艳而动人。
脸颊部分，宋铭用淡淡的粉色颜料轻轻扫过，让人偶看起来有了一丝红晕，就像少女害羞时的模样。
随着他一笔一划地描绘，人偶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那眉眼、那嘴唇，都与画像中的女子越来越相似，仿佛那女子的灵魂即将进入这具人偶，要活过来了。
绘制完成后，宋铭微微后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人偶的面容栩栩如生，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他满意地点点头。
“师父画的真好！”鲁阳一脸兴奋地拍着手，惊叹于宋铭的画技。
宋铭微微一笑，说道：“你只要好好学习，再多加练习，以后说不定比我画的更好。”
画完人偶的面部后，宋铭站起身子，活动了几下。
鲁阳则继续在那欣赏着人偶那栩栩如生的面容，同时脑海中回顾着宋铭方才绘制人偶面部的步骤。
……
进入深秋后，天黑的越来越快了。
不知不觉间，太阳便下了山，夜幕悄然降临。
“小豆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会儿我关门。”宋铭对鲁阳说道。
“好的，师父，那您也别忙太晚了。”
鲁阳应了一声，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明器店。
宋铭看着鲁阳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必须要搞清楚鲁阳身上妖气的来源。
待鲁阳走后，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店铺，便悄悄跟了上去。
夜色渐浓，宋铭施展灵影步，悄无声息地缀在鲁阳身后不远处，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就像一只灵活的野猫。
鲁阳并未察觉到有人跟踪，像往常一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穿过几条小巷，鲁阳在一座略显破旧的小院前停下，轻轻地推门而入。
宋铭则隐匿在附近的一棵大树上，静静地观察着小院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