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此时此刻，恰如
“胡紫嫣来了，我已经把她带进来了。”
“这么劲爆吗？随时通报消息！太有趣啦！”
张欢对刘菲然进行现场实时文字直播，后者竟还没睡，显然也是被勾动了兴趣。
“菲然，有个问题，我今天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你随便，没有人敢为难你。越有趣越好，今晚不睡了！别让我失望！”
脑海中浮现出刘菲然挥舞粉拳冒着星星的模样，真没想到优雅大方的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而且，这里可是蓝海集团高家的订婚宴，可以说是整个蓝海市的至高规格，她竟然能跟张欢打包票，没人敢为难他。
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可张欢本就对她信任，这句话已是给予了充足的底气。
宴会厅极为宽敞，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从最前排到最后排差不多200米，后排只能通过大屏幕才能看到前方的景象。
老实说，就连张欢都开始期待事态会如何发展了。
他看看身边穿着白色金丝纱裙的胡紫嫣。
再看看荧幕前身着黑色晚礼服的林婉儿。
一场订婚宴，两个准新娘，想想都觉得刺激。
胡紫嫣是标准的女主角装扮，出现在场内当即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小伙儿，不合规矩吧，这是别人的订婚宴，你女伴怎么穿成这样？”
“有资格入场，不至于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你是存心给高家上眼药呢？”
“不会真的是谁带进来的土包子吧？八成又是哪个不懂规矩的狗屎运暴发户。”
周围人纷纷侧目，不断地议论，有人还直接上前指出着装不妥。
“谁说她是我女伴？你们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张欢赶紧与胡紫嫣撇开关系。
“我看着你把她带进来的，还能有假？你们不会是混进来蹭吃蹭喝的吧？”
“带进来≠我女伴，谁有这样的女伴可是倒大霉了。”张欢说道。
原本心情就奇差，这时还要被张欢嘲讽，胡紫嫣眼眶泛红，极力控制情绪。
“敢做不敢当，亏你还是个大男人，这种时候连女伴都不认了？”
“看那小姑娘，委屈得都快哭了，不会是被你整蛊来的吧？真不当人。”
“小伙儿，金钱只是入场券，还是好好提升个人素质才行，你这样未免让人看不起。”
没有再试图辩解，张欢叹了口气，认下这个哑巴亏，越解释越麻烦。
“别以为天上掉两个钱就厉害，这里比你有钱的不知道有多少，谁跟你似的这么没素质？”
“刚才坐在那里只知道吃饭的就是你吧，不如看看周围人都在做什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还是怀疑你们是混进来的，行为举止都跟圈内人不一样，你跟我去安保那里对峙对峙！”
张欢听着心烦，就要发作，可胡紫嫣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一直在向着荧幕前走去，没办法，他也只能快步跟上去。
荧幕前是一个高级舞台，此刻高立坤和林婉儿就站在上面，订婚宴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主持人高亢有力的声音传来：“下面，请两位新人交换订婚戒指，听听他们对于爱情的誓言！”
胡紫嫣已到了台前，看着台上的高立坤，目光复杂，可对方并没有注意到她。
有礼仪捧着托盘，将戒指郑重其事地交到新人手上，先是男方为女方佩戴，再是男方为女方佩戴。
在掌声和欢呼声中，两人伸手展示戒指，硕大的钻石闪闪发光。
高立坤接过麦克风，望着林婉儿，目光中充满爱意，朗声道：“感谢大家来见证我和婉儿的订婚！”
“我会永远爱她，呵护她，保护她！”
“高立坤！”胡紫嫣终于忍不住了，她冲到台前，哽咽着大声质问道，“那我算什么！”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全场寂静了三秒钟，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胡紫嫣。
看到胡紫嫣，高立坤先是错愕，很快变得平淡，他看看身边的林婉儿，又带了些愠怒。
台上的林婉儿，台下的胡紫嫣。
张欢想起，就在几天前，蓝海大学的校园里，上演过很相似的场景。
当时他面对的是胡紫嫣和高立坤，现在则是胡紫嫣面对高立坤和林婉儿。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现在，胡紫嫣终于体会到了张欢那时的心情。
“你来这里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高立坤关掉麦克，问道。
“高立坤，你跟她订婚，那我算什么？你也跟我说过一样的话，说会娶我，会给我理想的生活！”
张欢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按下录像按钮，开始记录这美妙的时刻。
接下来会怎么样？
按照正常流程，此时应该男方尴尬，女方震怒，如此大庭广众被羞辱，怕不是要愤而离席。
张欢看向一号桌，高胜平就坐在那里，还有高家其他亲属，以及女方的父母亲朋。
他们应该给些反应才对。但是没有。
他清楚地看到，这些人只是错愕了很短的时间，接着玩味地看向舞台，目光中甚至带着隐隐的期待。
只有高曼青的脸上露出些许鄙夷的神态。
没有人起身，也没有人开口说话，他们像是台下的观众，而舞台上就是一幕精彩的戏剧。
“小嫣，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了，有钱人不都这么做吗？你付出感情，我付出金钱，大家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对？”
高立坤理所当然地说道：“再说，你有吃亏吗？如果不是我，你这辈子也不可能有接触这个圈层的机会，我带你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你该感谢我呀。”
胡紫嫣被气得浑身发抖，她看向林婉儿，说道：“你就愿意嫁给这种人？”
林婉儿笑得很温和：“立坤说得对，这种事情在这个圈子里太常见了。你看看周围，有人会可怜你吗？大家只会觉得你是个容易被骗的傻女人罢了。”
“看到他们的眼神了吗？没人在乎你现在有多么委屈不甘，他们只想你能为乏味的生活多点调料。”
高立坤说道：“小嫣，不要再纠缠下去，你影响不到我，丢的只会是你自己的人。”
胡紫嫣呆呆地站在台前，感受到了巨大的绝望，周围全都是冰冷戏谑的目光，她就像是动物园困在笼子里的动物，正在被人们围观。
谁能来帮帮我？
求你了，不论是谁，来帮帮我吧……
“你不是喜欢钱吗？我会介绍其他有钱人给你，他们对你会比我还要好，这个你放心！”高立坤道。
胡紫嫣最后的心理防线也被击溃了。
“去你妈的！”
一声怒骂从身边传来，接着就有什么东西飞到了台上，不偏不倚砸中了高立坤的额角。
那是一只皮鞋。
紧接着是第二只。
是张欢干的。
他指着高立坤的鼻子，不留情面地重复道。
“高立坤，我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