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始之夜(一)
“再有一次,就成了…”
天穹之上,凌霄宝殿内,身着金装龙袍头戴玉冕旒珠冠的玉帝坐在大金龙椅上,看着眼前跪倒在地没有生息黑色铠甲难掩脸上的笑意。
这时,一道身影晃晃悠悠的走进凌霄宝殿,来人身上的白龙银麟甲已经破碎,胳膊处的火麒麟纹身尽是斩痕血流不止,左手提着三尖两刃戟,额头处的天眼还闪烁着蓝色光芒。
待看清杨戬后,玉帝从龙椅上站起,关切的询问杨戬的伤势,只是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情感。
“有劳玉帝关心…二郎没事…”
杨戬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便甩开了玉帝的手。
这时大殿外有一个佝偻的身影,缓步朝着殿内走来。
“金蟾大仙,霸业即成!有劳你再跑一趟了”
玉帝的脸泛着最为真实的笑意,看着面前皮肤蜡黄满身脓豆的瘦小老头。
“哎…能为玉帝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只是我的事…”
“没听到我刚刚叫你什么吗”
两人相视一笑移步至凌霄殿顶,看着远方升起的日出玉帝感慨。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金蟾附和着。
“是啊,只不过这味道…”
“事不宜迟,开始吧”
说罢,玉帝大手一挥,穹顶的云层汇聚形成天书,随着天书的翻动霎时间风云变幻,山河倒退,天庭战场上那些已经死去的天兵天将顷刻间化为灰烬又一瞬间再次重组,定格在17年前的位置,此时凌霄宝殿内黑色铠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到了人间,看着这一幕的杨戬心里五味杂陈。
“又开始了吗”
[时间2008年,地点敖渔村]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一个身着皮袄头发花白老头背着背篓和猎枪在树林里寻找没被浸湿的干柴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到点野味。
林镇东虽然年过半百但身子骨依旧硬朗在雪地里走了大半天,也没有丝毫疲惫,不一会林镇东的背篓已经装满了干柴,正当林镇东准备下山回家的时候一声咆哮,让林镇东端起了猎枪,林镇东提高警觉一边端着枪观察四周,一边往山下挪步。
寒风呼啸,白皑皑的雪覆盖大地,林镇东不敢松懈,几十年猎户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并没有消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镇东挪步了好久也没有意外发生。
就当林镇东放松警惕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咆哮在林镇东后方的树林中窜出来一只体长的黑熊,林镇东侥幸躲了过去,端起猎枪打瞎了黑熊的一只眼睛,鲜血从黑熊的眼眶流到地上,此举也惹怒了黑熊,黑熊发了疯似的冲向林镇东,因为瞎了一只眼睛,黑熊的每次进攻都被林镇东躲了过去,就在林镇东想要再开一枪打瞎黑熊另一只眼睛时,可能是因为猎枪老旧再加上天气寒冷的原因,枪栓居然冻住了。
林镇东见状只能往后撤,意外被一根埋在雪里的树根绊倒,此时暴怒的黑熊向林镇东冲来。
一阵婴儿的啼哭,停止了黑熊的动作,随后黑熊撇了撇头,心有不甘的看了看林镇东转身进入树林里。
心有余悸的林镇东起身看着黑熊离去的方向确认暂时不会回来后,才注意到后方的啼哭声扒开后方的草丛,发现了一个哇哇大哭婴儿,更加奇怪的是寒冬腊月这个婴儿衣不蔽体,身上居然还那么暖和。
这个孩子,林镇东是越看越不对劲,鬼神之事不断在脑子里涌现,但毕竟要不是这个孩子林镇东估计已经被黑熊吃了,而且自己现在还没有抱孙子,自己的女儿林雪琴,在三年前嫁给江城富海科技的李健阳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看过自己和老伴。
“唉…俺老林虽然穷,但一个小娃娃俺还是养的起的,这荒山野岭俺也不能让你一个小娃娃挨饿受冻对吧”
说罢,林镇东抱起婴儿,神奇的是刚才啼哭的婴儿被林镇东抱住之后竟然不哭了安详的躺在林镇东怀里,林镇东是越看这个娃娃越喜欢,将皮袄敞开一道口子将婴儿裹住抱着,将背篓背上便下山回家了。
回到家刚放下背篓就听见里屋传来老伴的埋怨。
“回来这么晚,被雪埋了啊”
王凤不满的说着。
“饭菜在锅里,快进来吃饭,下次再这样,我不等你了,吃完就直接睡觉”
林镇东知道自己这个老伴虽然嘴碎来点,但是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是迫不及待向里屋走去准备告诉王凤一个好消息。
“凤儿啊,咱有孙子啦”
林镇东看着怀里的孩子脸上的笑容不言而喻。
听见林镇东这么说,又看见林镇东脸上的笑容,王凤也凑过去查看,只见一个皮肤白皙肉嘟嘟的婴儿在林镇东怀里熟睡。
“你这彪子身上这么臭,别给孙子捂臭了”
王凤笑着拿出毛毯接过婴儿捂好,但转念一想询问林镇东孩子是怎么来的,林镇东便把今天在山上的事给王凤说了一遍。
王凤听后连忙查看林镇东有没有受伤,在确认没有后才松了口气,两人也接受了这个孙子。
时间一晃而过在二老的照顾下转眼间林奕然到了6岁,在这期间因为林奕然身世原因经常被同村小孩排挤,为此林奕然不少向二老哭着要妈妈,林镇东也是看着眼里痛在心里,虽然嘴上依然是那种要他坚强的严厉话语,但背地里不少给女儿林雪琴说了这个孩子的事,林雪琴本来和父亲关系就不好听到这个孩子更是莫名其妙于是这件事也就一直谈不拢。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林镇东外出打猎,王凤在家里带孙子,这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林奕然,便冲在一旁晒衣服的王凤说道。
“妹子啊,这是你孙子啊,怪白嫩的”
一旁的王凤看着来人,便笑着迎进来。
“金哥啊,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啊,老李那边弄好了啊?”
隔壁村老李前些日子寿终正寝了,金三是阴阳先生自然也就被请去做事了
金三笑了笑,走了进来坐在林奕然旁边。
“你这丫头啊,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大没小,这种白事还随便提啊”
金三说完便笑着看了看林奕然。
“你家这小孙真俊啊,白白嫩嫩的,五官端正”
王凤听见自家孙子被这么夸,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脑子一热说道。
“俺家这小哥,乳儿的时候就好看,将来肯定有出息,要不你给算算”
听到这句话金三嘴角抽了抽像是很想听到这样的回答一样。
“起卦一百啊”
趁着王凤进去拿钱的时候,金三便和林奕然搭话。
“孩子啊,见过你妈妈吗,就是你爷爷的女儿”
妈妈就像是林奕然心中的关键词一样,听到这两个字,林奕然便隐隐想要哭出来。
“村里…小孩子的说我没有妈妈…爷爷也不告诉我”
见林奕然将要哭出来,金三连忙哄着。
“小哥乖,你妈妈在你十六那年就会回来的”
“真的嘛”
林奕然极力停止哭泣看着金三,再看到金三点头后边的安静下来,这时王凤拿钱出来,递给金三,接过钱的金三也开始捣鼓起来林奕然的手和脸,随后叹了口气说道。
“你家小哥难过十六哦”
这句话让王凤心一惊,虽然别人咒自家孙子王凤肯定不高兴,但这个人是金三十里八乡有名的阴阳先生,于是王凤询问金三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个娃娃将来有大出息,十六未免太短了,看在我们家有缘,这东西就送给你家孙子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摘下来”
金三掏出一个穿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的小短绳戴在林奕然脖子上,做完这一切金三就走了,王凤想给钱,金三也拒绝了。
傍晚,林镇东回到家,王凤便跟林镇东说了这件事,林镇东觉得很不值,林镇东不信那些鬼神之事,看着林奕然脖子上那颗血红色的珠子越想越气,便摘了下来扔了出去,随后不顾王凤劝阻便拿着扁担出去找金三,谁知林镇东刚走没几步,身后的林奕然便虚弱的倒在地上浑身冰凉,这下平日里护孙子的林镇东有些慌了,听着王凤的埋怨,林镇东竟没有想去找金三而是第一时间想的是找到那颗珠子,当林镇东走出门的时候天空下起大雨,让林镇东心里很是发慌,林镇东朝着当时扔珠子的方向寻找碍于杂草太多一无所获,这时金三出现,手里拿着那颗珠子一番询问得知是林镇东丢了这颗珠子,金三脸上也是罕见的出现了不悦的神情,好在金三没有为难林镇东,让他拿着珠子快点回去给林奕然戴上,再三嘱咐不能摘下来,林镇东冒着大雨回到了家,给林奕然戴上了珠子,刚才浑身冰凉的林奕然慢慢回温,不一会睡着了。
经过这件事,林镇东再也不敢对那颗珠子和金三有偏见了,林奕然也没有生过病,而金三也在第二天离开了村子。
很快林奕然也长成了15岁的小孩子,小时候就是个五官端正好看的小孩子,现在更是没有长残成了一个五官立体的清秀帅哥,林奕然也没有让二老失望考上了江城一中,那里是人才的聚集地,听说要去那里读书的人不止是中考脱颖而出的妖孽,更是有钱人家的富家子弟一年光是学费就要好几万,听到孙子考上江城一中的二老,先是高兴,然后又是叹息。
“都怪我没用,让咱孙子受委屈了”
林镇东坐在门槛上吸了一口旱烟,王凤也安慰着林镇东。
“都怪咱们没用,小然厉害…考上了那么好的学校,我们却连学费的零头也交不起”
林奕然看着坐在门槛上的爷爷奶奶心里很不是滋味走上前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爷爷奶奶,这书又不是非读不可,我觉得在农村当个农民陪着你们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也很好啊”
听到这句话,林镇东有些生气刚想搬出“不读书就没出路”这句,突然想到是自己的原因才让林奕然读不了书又默默低下头。
就在这时,林奕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台老旧款式金立手机,屏幕上全是裂纹,点击接通,电话那头一道女声传来。
“你好,是林奕然同学吗?”
“是,我是”
林奕然有些惊讶,给自己打电话还这么客气会是谁,不会是电信诈骗吧,不等林奕然细想,那边再次说话。
“你不用担心,我是江城一中招生办的老师,我叫柳晴雨,之前我们学校了解过你们家的情况,确实很困难,但校方觉得你的成绩浪费有点可惜,所以只要你来上学校方可免去你的一切费用包括食宿,你愿意吗”
此时林奕然心里的情绪已经无法言喻,过一会才吐出一句。
“我…愿意,非常愿意”
“好的,那我们可以互相留个电话,方便以后你报道我们联系”
确认林奕然记下电话号码后,柳晴雨才挂断电话,回过神来的林奕然兴奋的大叫起来,还在愁眉苦脸的林镇东和王凤,转过头看着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林奕然,林奕然将事情经过告诉二老,林镇东反应比林奕然还夸张,七十二岁的林镇东居然把林奕然抱了起来。
“你小子,行了啊,爷爷去买点兔子肉回来烧给你吃”
另一边,江城一中主任办公室内的柳晴雨正翻看着林奕然的学生档案,一开始校方是不同意让林奕然进学校的,因为总有些自以为是的主任搬出学习好但是家境跟不上的学生在高中学习也不会跟上的逆天言论,让校长迟迟下不了决定,但是柳晴雨觉得林奕然七百三十二分,全江城第一的成绩被刷下去实属可惜,于是找到校长再三请求,才说动校长,在校会是以八同意六反对的票数,录取了林奕然并免除一切费用。
“林奕然同学,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