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桌
学校门口春风得意，草长莺飞，正值明媚春日。
端正的四方长柱碑傲然矗立，整洁楷体大字书写“人大附中”，字体银色铁铸，晨光中闪闪发光，棕黄的柱碑和门卫室浑然一体。
恰如一丰碑屹立，显出百年老树身躯颜色，保卫安全的门卫就住里面。
右边一排白色铁栅栏。隔开了城市繁华。
一面两人高的校志红墙，上写校志“崇德，博学，创新，求实。”读着上面的字，油然一种精神灌注全身。
远望校园内部，一座座高楼屹立平地之上，有的棕红，有的雪白，有的青灰，一览无遗如朝霞如暮雪如青松。
健壮的树木抽着绿枝，草坪绿意盎然，一派勃勃生机。
告别了董事长，这次行程，有了华为手机，还有经理和董事长号码。
看向号码，记得老头教诲“身体力行的事不要麻烦他人。”
青牛蹲坐门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机，入学身份证还真是个麻烦，真要喊校长三声爸爸，成个私生子，唉！要耗费一次催眠不说，校长也得被老婆修理一顿！
举足无措，只得请董事长开路，只说自己是个孤儿，被老头在道观门口捡到，从小都在山里长大，没有身份证。
大雨滂沱，婴儿啼哭，老道怀抱一个襁褓中的青牛，把董事长都听哭了。
户口落到大儿子那里，也算与道家结个善缘。只是事先约好不分家产。
青牛铁骨铮铮，坦言：“自己只是要个身份证，道家不贪图荣华富贵。”
签了保证协议，董事长大儿子陪着青牛民政局，公安局到处跑…
轻轻握紧身份证，青牛倍感珍惜，自己就中国公民啦！
中学一年级课堂，老师有条不紊讲课声，粉笔清脆滑动声，书页沙沙翻动声…交织成乐谱。
老师缓缓扭头看去，课堂门口站着两个人，校长和一个不认识的学生。
青牛换上了西式校服，内穿白色衬衣，活脱脱一个穿着西服的晒黑少年。
校服颜色如墨水瓶中深蓝墨水，由学问染成，盖上白蓝交织的校徽，如深邃海洋上飞翔的海鸥。
长发理成了学生头，一双白色平底运动鞋，仪表透出青春朝气。
校长带着青牛登上讲台。和煦如：“同学们！打扰你们上课了，这位同学叫青牛，是转校生！不对，应该是插班生。”
为缓解口误尴尬，校长在黑板上沙沙游走，写上“青牛”两个大字。
同学们微微仰头，看着黑板上名字，班级响起其乐融融的交谈说笑。
自我介绍时，在同学们热烈掌声中，青牛左左顾右盼，也不害羞。
语言刚正有力：“我叫青牛，是个孤儿，从小被老头收养，在道观里长大，老头让我万卷书，行万里路，我就来这里读书呢！
读书的学费也是酒厂资助，以前读的书少，大家不要笑话我。”
校长轻拍青牛肩膀，眉开眼笑帮他把衣领折平，说到：“好好学习，我有事先走了。”
地理老师环顾四周，想到“新同学，让他坐后排，不能接受最亲近的教导，就调了下座位。”
转动身形，对着一个座位说到：“李诗琪你到后面空坐上去，青牛和班长黄婕坐一桌。
青牛转动眼眸，看向三排座椅中心，第一列空出的座位。
那里坐着个短发少女，清秀眉毛笔直修长，粉唇微张，正呆呆望着自己。
黑色短发发整洁顺滑，露出秀丽的耳朵，梳云掠月的面容眨动着长睫毛。
眼睛不断在青牛上下全身扫视。
黄姐，这名字真霸道，那眼神真犀利，像要吃了自己。
青牛无所畏惧，自己活几千年，什么妖魔鬼怪没有遇到过。
昂了昂头，“啪啪”几声脆响拍平了衣服，又伸手去正头冠，一愣神！自己现在是学生头。只得跑到自己座位坐下。
老头常教导青牛，要随时注意仪表，别被神仙笑话。
青牛就此养成了注重仪表的习惯。
直把同学们看愣的看愣，逗乐的喜笑颜开。
在众人注视下，青牛闲庭信步到了自己座位前，一屁股坐下。书籍用具都被李诗琪搬走了，现在空了半边桌子。
黄姐落落大方，自己同桌换了人，也不排挤新同桌。
青牛虽然体态不大，但随性惯了，听着地理课，身形放得大开，直挤的同桌往外挪。
黄姐开始还脸皮薄，温文尔雅的把桌上手臂退让，青牛挪就让，挪着挪着，半个屁股都空吊着呢！
也不顾及什么形象，冰霜弥漫面容侧身就要挤，身背和手肘一起用力，但是感觉就像再挤一座小山。
只得咬牙背靠小山，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远处不时投来目光，身边同学见了，暗自好笑，课堂上不敢出声，还得把目光焦点放老师身上。
黄姐终于熬到了下课，见老师离开，起身走到讲台拿了根黄粉笔。
大步流星来到课桌前，见青牛还霸占她桌面，也不出去走动休息。
重声喊道：“青牛同学！”
见青牛扭动身躯，一脸茫然看着自己。凶巴巴说：“青牛是吧！？今天我给你讲讲什么是三八线。”
给我站起来！
青牛一头雾水，缓缓站起身，嘀咕起：“三八线？”
黄姐“擦”的一声，在桌子上画了一条线。
指着线大义凛然说到：“线那边是你的地盘，这边是我的，你的身体敢越线，我就收拾你！听清楚了吗？”
眯眼看着那条线，恍然大悟般说：“哦！这就是三八线啊？！”
又昂起头反驳：“你可以画！那我也可以画！得画在这里！
看着青牛指的位置，黄姐轻轻皱眉，加重语气说：“你是要谈判？”
也不管粉笔灰，雪白手掌哗哗几下擦掉黄线，又重新画了一条，只给自己留了五分之二。咬牙说：“最多给你画那么多！不同意就找老师！老师不管，就放学打一架！”
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小女生，居然要和自己打一架？大为震撼的回答：“倒不是我怕你，老头常教导我，要和平待人，不能伤人。”
那就让着你点！三八线是吧？我不会过线的！
教室里空荡荡的，书本整齐码放在无人课桌，微风在三列桌椅间游走，吹过两条走道，沙沙翻起桌上书页。
唯余俩人在静置的空气中对峙。
因为下节课是体育课，同学都出去了，体育课要在操场上，留课堂会迟到。
黄姐把粉笔小心收进文具盒，粉笔留着，以后线淡了可以再画。
几个箭步走出课堂，急匆匆在楼梯间奔走，突然刹住身形。想起同桌刚来，根本不知道体育课是在操场，自己身为班长，不能不管。
轻咬贝齿！握起拳头！又回头折返叫青牛。喊到：“青牛同学！下节课在操场上，不在这里！你！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