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入伍
三人忙碌的身影在车上上下往返，不觉已经天黑，两位老哥实在干不动了，一天卸了三十几车，全靠青牛帮扶着，才能坚持到现在，再也挤不出一丝气力，手脚都在抖，只得结了账悻悻离去，老板也没阻拦，只是叫住青牛：“小弟！我看你还有气力，还卸不？你一个人卸，工钱三倍，但是不能叫其他人”。
青牛转身继续干活，也不顾其他，为了三倍工钱埋头苦干，实在累的不行了，就悄悄舔俩口丹药，灯白炙散周边，在寂静忙碌的夜里，拖出物体长长的虚影，老板也不离去，保镖点上蚊香，香烟袅袅升起，弥漫身体周围，静坐在那里监督，坐得久了，就挪挪屁股，叫人加个坐垫。
幽深长条的车厢里，保镖也不帮忙，就拿个灯光照亮整节车厢，货物下到卸货平台，一排工人装车拉往百米开外的地下仓库，这群人也不嫌弃一个人卸货慢，不帮忙也不加人。
青牛与自己的影子做伴，上下起手抱起三十几公斤的箱子，身形来回奔波于车厢平台之间。一车卸完就下车灌几瓶矿泉水，等十几分钟，满载的车子缓缓倒后，车厢对齐了平台，又起身赶忙卸车。
一个人二十几车卸完，已经天亮，保镖又拉来了米饭，只是通知“还得是青牛一个卸，干不动就也可以自由离开。”
整个周末，青牛都在卸车，汗水浸湿的衣服裤子，从来没干过，混着灰尘染得发黄，头发布满薄尘，脸庞被汗水灰尘画了灰脸妆，一眼看去是个掉进水里，又在灰窝里爬出的学生。
一天四顿的吃饱饭，还有三倍工钱，青牛倒是想继续卸车，只是周一得去上学，只得约定好卸到周一早上八点。
到了时候，老板也不嫌弃青牛一身汗水污渍，开车带着青牛赶了趟澡堂，等青牛出来，衣物已经洗好吹干。青牛好奇问到：“三十分钟，老板你怎么能把衣服处理好的。”
老板一脸从容，笑着说：“小弟要上学，得整整洁洁去，洗好甩干再用吹风机吹，我这俩保镖还会些生活技能。”
又把一个白色手提袋递给青牛。和蔼说到：“里面有你手机，还有个黄布袋和一些随身物品，你瞅瞅少了没有，过后我可不认账。”
青牛穿上衣物，清点完财物，一样也没少，老板驱车把青牛送到学校门口，这才挥手离去：“小兄弟保重，我们还会再见的。”
青牛挥手道别，心里嘀咕“这老板，手机号码也不留，还说会在见，怎么能够再见。”
青牛呼吸着校园清晨的空气，账户里有了三万多块钱，都是周末辛苦挣的，可以找美术老师设计盾牌，还能有吃不完的水果。想到这里，悦耳的上课铃声围绕，轻快的步伐蹦跳向课堂。
小型会议厅内，空荡荡的红布木椅并列成排，只有前排坐着两个人，放映屏散发着白光驱散了些许黑暗。
屏幕光线穿过黑暗，撒在俩人身上，两道身形一绿一白，都是中年伟岸身躯，脸部被岁月雕琢似石雕坚强。白色身影正是卸车时遇到的那个老板，绿色身影则是军队妆容，昏暗的光线下也隐约可见肩章，两条金色细杠上嵌三颗金星，上校军衔标志。
一个上身白色衬衣，穿过浅蓝军裤，胸前打着女士秀气领带，束着马尾长发的二十几岁女分析师，手拿光滑细木棍在讲解资料，屏幕上的图片正是青牛。
女讲师语句清晰，喉音清朗：“青牛！学习成绩一般，上课经常吃水果…”
绿衣上校眉头一皱，偏头对着白衣身影，语气里没带好气：“老白！这就是你看上的人？成绩不好还没组织没纪律！”
老白冷笑几声，语气冷淡“大军！你就是没耐心，你别急，还没看完呢！”
大军摇头，漫不经心的继续听分析师讲解：“上课时把课桌磕裂，手肘打了石膏…”
大军呵呵偷笑，心里暗自打鼓“这小子真有趣！”
脸色逐渐严肃，越往后听越石化入迷，夜晚一人打伤两个伪装特种兵，点燃了平静的心跳。听到周末打工，一个人接连卸了七十几辆十轮大卡，每箱最少三十公斤…手掌不自觉握成拳头，语带惊讶，声音细若蚊蝇：“老白！这小子是个特种兵材料啊！虽然成绩一塌糊涂，但是其他方面也太突出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握住老白，语气诚恳：“这小子得来我手下部队，别拉入你那什么植物科啦！我手下被你挑走的人，回来后就没个神经正常的！沉默不语不算，严重的不是眼神涣散，呵呵傻笑，就是看心理医生，什么神啊！鬼啊！怪物尽瞎扯一堆没用的。”
“还有几个怎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去调查资料都消失了，往上面投诉你那什么狗屁科室，还被罚写千字检讨，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大军队瞪眼质问老白。
“大军！你别激动！都当上校呢，还这么冲动，我们都是为国家服务罢了！保密协议，你这个级别应该清楚，别问别查别深究！”瞟了一眼紧抓自己手臂的大军，无奈揺着头！
“这人植物科预定，送你那培养半个月，我们就接走，你也别有其他想法，把自己的事做好，心里紧记我们都是国家骨血。”老白语气严肃，规劝着大军。
盯着屏幕上青牛图像，大军心里五味杂陈：“老白！一个月？你当种大白菜呢？这个学生兵，才十七岁就要入特种部队，还得去那什么植物科！你忍心吗？”
老白起身背对大军，缓缓出声：“那缺人！自古英雄出少年，不是吗？这人先交给你啦！”
老白身影渐渐离去，只留下大军静坐当场，大军深吸口气，心里暗骂“狗屁植物科！人去了就有去无回，回来的个个发神经。”
青牛被叫到了校长室，面对一张入伍协议，大惑之余趴在桌上细读，盛夏已至，暑气蒸腾，今天就放暑假了同学们都在收拾书本，集体打扫卫生，自己却要去青龙特种部队？
校长把钢笔递给青牛，笑着说：“青牛啊！车子就在外面等着你，签了就启程吧！上面下的通知，我也摸不着头脑，但肯定不会害你。”
“我得用一天时间去时间去做点事，天黑启程可以吗？”签上名字的青牛，期待的盯着校长。
“去吧！回去办私事车上的人都会陪着你，把事做完一起启程，他们都交待好我啦！”校长爽朗回答。
青牛跟黄姐道别，又送了瓶水给黄刚，嘱咐说：“黄姐，这水给你爸，上次见他睡眠不足，体态疲惫，喝了这水就能精神焕发。”
黄姐接过塑料大肚水壶，肌肤触碰瓶身感觉冰寒刺骨，也不怀疑，只是把青牛拉到一边，望着远处那两个穿军装的伟岸男子，咂嘴弄唇说：“好啊！卫生不搞就想跑，去特种部队也不带上我！是不是欠修理，本想暑假带你去做研究，你的铁布衫毛衣还没织呢！别看我是女人，不带上我以后就一拍两散。”
黄姐坐在教学楼前阶梯上，呕气低头用手指按着运动鞋，好似与世界掐断了联系。
青牛呆愣无措，脑中仔细回想老头教诲，有一次，天庭发来请柬，邀老头赴会游园，老头看只有自己名字，大袖一挥，请柬上多了青牛名字，又把请柬给送信仙童观视，指着名字处让仙童确认，随即哈哈大笑说：“请回禀王母，我与青牛定当准时赴会，不负盛情！”
事后喝的微熏的老头拉着吃了几桌仙果贵糕的我翱翔云头，迷醉中说：“既然是盛会，多你一个也热闹，请客的人从来大度，大不了我带两份贺礼，还能少了吃食，我去了是长主人面子，带你去是长长见识。”
青牛有了主意，从书包里掏出钢笔，在协议书上写上黄姐名字，拿去给两个随行军人观看，一副傲骨嶙嶙，壮似高峰不可催拔，拍着胸脯说：“我们两个一起入伍，只有我一个就不去了，你们请示下上面，不行就把协议书撕了一了百了！”
两个军四目相对“也只要求接青牛，多了一个人，不带还不走。”头疼不已，只得拿出手机请示。
车子起程，车上一男一女相顾而笑，谈笑间到了黄姐家，黄姐把水壶送给爸爸，说明要去特种部队，也不能停留太久。
青牛在仪器里扫描了身体图谱，留作制造贴身战衣参考，就马不停蹄启程上路，黄刚提着水壶，微黑的夜色里，望着远去的车灯明暗闪烁，心中百感交集“特种部队我也想去，年轻人练练也好，只是真吃得了那苦头吗？”
坐在楼前草地想了很多，最好的学生去了美国，自己的身体也大不如前呢，这时候有杯茶多好，打开水壶喝了一口，这味道也不知怎么形容“小时候掉入山涧，生死之间呛的那几口寒泉，或许就是这般滋味。”
夜晚寒熏的身躯温暖流淌，感觉昏花的眼睛明亮了许多，身体疲惫一扫而空，停滞许久的研究似乎有了灵感，欣喜畅快间提起水壶，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