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丹
渺渺星河觅何处,虚无道果远尘寰。三十三外天外天,云下紫霞逸山巅,四十九峰层峦起,魁首拔地遗万里,一览群峰见低微,傲然峙天摘星辰。
远望山间沟壑走云海,银龙腾飞变幻生灵万像,云海时而生成白象坐莲台;一瞬间又化作骏马腾踏溅天河,前身飞纵欲登天;云展云舒间白鲸出海鲲吞绿翠山峰。
魁峰山腰有一白石平台,石台四周绿树红枫朵朵蜿蜒起伏环绕庇护,站立台边倚靠着石栏下望,万丈峭壁笔直向下,苔藓似一张张岁月年画紧贴于青石壁,绿色苔藓开出小红花束微不可见,如毛绒绒的绿色薄被撒上了落日晚霞;无数白藓薄如纸片,如描画在岩璧的大小白花。
悬崖深壑目之所及,唯一剩下云浪上涌下沉。浸情于细微处,又能看见云雾滋润苔藓,小小洼地之上空谷幽兰盛放玉质白花。
白石台形同八卦,石栏隔七米寄一红绳青铜铃。
中心设立有二个台阶的太极青石白玉台,青石处为阴,白石处为阳,太极阴阳穴位置有两个黄布蒲团。山风水雾摇动起青铃,百转千回飘荡着清音,何人在此聆听自然?
向上望去,青阶幽闭,白雾缭绕,华彩之间隐现青瓦飞檐。
峰中阁宇七座,其中一座三层圆柱红木高阁,坐落在四阶白玉高台上,高台四周白雾润华,灵草奇花红蓝莹彩,云雾如飘渺精灵在阁宇间嬉戏玩耍,匾额金字上书“丹道”,字体如老树盘根充满蓬勃生命力。
此阁中一老者掐指挥风,运气走星,雄浑山岳之言发出:“”天蕴气,地生草,一生映照半粒砂,鬼遗气,冥含果,一界不逃星下海。老夫苦寻多年,终凑够“驮天气、支地草、映生砂、幽遗根、冥冥果、不竭泉”此丹必为吾又一绝唱,“天冥七窍丹”此名可配此丹。”
老者一袭白袍青莲冠,只见得“白发暮雪生青莲,白眉苍劲不老根,容光红霞润青松,银须落瀑垂胸前,白袍舞动千秋雪,紫金道履化阴阳。”
端详其容更感“春日骄阳暖入怀,目光如炬燃万古。”此人正是太上老君老子。
正欲施法炼新丹,呼闻“嘎吱”一声,一头颅探入,山风吹动起浓郁屋内的白皑仙雾。憨厚脑袋上一双灵动黑瞳不停往里瞅,厚唇露虎牙嬉笑说:“老头,又在练丹呢?”青年一脸傻笑从容,双手扒着高大门檐,身已半入。
老子摆手示意说到:“牛儿,关门进来,且在一旁观摩吾之新作,莫要发出一声牛叫。”青年退到墙柱之后,正了正头上青冠,拂齐身上青袍,胸贴红木大柱,双手紧紧扶住,只探出一个头来,一双青莲长靴不安分的变换着位置,那木勒清秀的脸庞展露和旭笑容,通灵的大眼睛满眼期待。
老子扭身站立如松,面对青石玉雕莲花八瓣炉台,上绘八卦金色道纹,炉台中心云雾翻涌,丹炉正浮空其上七寸。
丹炉浑圆广博,两人高的炉身通体紫金,金纹满璧刻画古朴道纹,镂空古兽神奇图案。
丹炉用昆仑山石千雷炼化,百转真火锻造出形体;炉底三足如撑天青柱,象征天地人立在炉座虚空;护火双龙驻守在炉璧双耳,云天神雷覆盖变化做炉盖,阴阳太极道纹镇住整个炉身。
只此丹炉藏万法,阴阳运作夺天工。
手指连点,掐诀运风,霎时雾起化龙随手游。
长袖一摆,自袖口飞出六道光芒。水纹光波在炼丹药物身躯暗暗流转,药物绕着紫金丹炉规矩旋转,轻轻抖动要挣脱无形禁锢,可以隐约分辨出“一截黑沉树根;一颗拳大紫果;一流星光蓝泉;一朵乌白云彩,身外包裹着紫电蓝茫;一株绿色荧草,自己生成露水滑入龙须根茎;一堆金黄沙砾。
五色光彩照得整间大殿光影交织追逃,丹炉感受到药材神奇,炉口道纹印画处,金色火龙由左壁越入右壁,急不可耐吞噬蕴化神奇。
“铛”的一洪钟醒神之声回荡大殿四周,丹炉顶盖应声飞起盘旋。
宛若游鹰飞旋回逸,觅食炉中真火,炉中火龙击荡火海,火星如星辰飞起坠落火海。
老子从容如意祭出法诀,就要将六宝炼化精魄,掐指间…眼前人影一晃,已将支地仙草握住,扭身就要奔逃。
老子浑身一颤抖,惊呼道:“牛儿!不可!”身影鬼魅一动,左手如钳已握住胆敢抢草的右手手腕。
“老牛我!今天就要定了这颗草,你要怎滴!吃了我不成?”青牛使劲扭右臂见挣脱不得,望这那严厉老脸,鼻子重重一“哼!”
“这是支地仙草,难得的紧,我给你换一株其他的,换一筐也行,老夫我就指望着它著书立说呢。”老子右手护主青牛左手,生怕把仙草捏碎了。
“啥子换一筐!老牛就看上这棵啦,不稀罕才不吃呢,吃草四千年了,要吃就吃没吃过的。”青牛又更重的一声“哼!”只把老子哼得脸皮直抽。
想起“天冥七窍丹”,现在更是七窍生烟,抬起护住仙草的右手,咬牙间拂尘应运而出,直往青牛屁股狠狠抽去。
顿时“啊…”声不绝于耳,青牛屁股生疼,“啪啪”打得脆响连绵不绝于耳,右手又被死死箍住,只得张开双腿乱跳,虽不得章法,但打十下也得四下打空。
来回闪躲的屁股避开了半顿打,就开始边躲跳,边据理力争:“我就想吃棵草,牛吃草天经地义!”
老子原本眉宇渐渐舒缓,听见这番狡辩,眼睛炙热冒火光,银牙紧咬一边用力抽,一边发火痛骂:“让你吃草!让你天经地义!”
打骂了些久,青牛还是一个劲讨打,打死也不放弃牛吃草。老子只觉得下气接上气,气息顿觉不顺,修道千年也喘起大气。气急出声:“你…好你个牛儿!千年修为也不及你的大道理…牛吃草是吧?来静室见我!”
看了一眼那昂头挺胸的青牛,又看了眼被握住的支地仙草。无可奈何左手一摆,剩下的五宝化作流光收入袖中。
伴随着“吱呀”的开关门声,周围回归平静清幽。青牛扭头环顾,确定四下只有自己,微微把手打开一半,无不爱怜的端详着这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