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阿罗娅穿着加厚的女仆装从城堡内赶了过来，因为冬季的寒风而脸色通红，一路上不断摩擦着小手取热。

霍法招来了数名民工，让他们打来了河边的湿土和泥沙，如果是正常筑墙的土石的话，根本达不到冰墙的效果，反而会因为严寒而被冻裂，防御力大大降低。

民工们在霍法的指导下，用泥沙堆砌了一小段土墙，但看上去软趴趴的，似乎随时都会坍塌，哪怕稍微大点的寒风都能吹倒他。

“阿罗娅，你的水魔法能够制造出无限接近于零度的水么？”阿罗娅的魔法控制得越来越稳定，毕竟每天都会被迫用魔力给霍法放热水洗澡，她对于水温的控制已经轻车熟路了。

“嗯嗯。”阿罗娅点了点头，她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哈了哈气，为能够帮上霍法感到高兴。

根据霍法的要求，阿罗娅伸出搓得通红的双手，在松软的泥沙上瞬间撒出一片冷水，沙石中逐渐凝结成了一片寒冰，将本来软塌塌的沙墙变得坚硬起来，表面逐渐出现一层薄冰。

“冬日温度太低，水分容易凝结，更难蒸发水分，现在筑墙已经为时已晚。”罐头摇了摇头，他深知平时夯土筑城，先用水灌注被处理好的土壤，使其变得柔软，易于操作，再用夯土锤将土夯实，等其水分彻底蒸发后再重复上述操作。

这种方法即便是在夏日也费时费力，更别说严寒的冬日，水分被冻结，筑城速度更慢。

但霍法采用的方法，却正好和常规的夯土筑城法相反，是利用严寒天气将水分冻结在泥沙中，形成坚硬的冰墙。

再反复几次实验过后，一小段冰墙已经逐渐建立起来，这次只是霍法的先行实验，等到明天早上他就可以回来检查实验结果。

“就算是从今天开始建，也只有上帝的伟力才能制造出能够抵御诺斯人的城墙。”罐头停下来最后看了试验的冰墙一眼，跟随霍法回到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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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刚亮，厚厚的小型沙墙已经冻结成了冰墙，在冰墙周围还有几名守卫把手，引得路过的村民围观，谁都知道领主研究出来了一个新城墙，准备逐步推广，以此来对抗诺斯人的进攻。

冬日的耕地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耕作，严寒的风雪逐渐封锁了大片土地，放在以往的日子里，大部分村民会选择待在酒馆或是温暖的家里，绝不会出门半步，街头就会冷清很多。

但是随着霍法三圃制的颁布，部分农民需要在指定的田地里去种植冬小麦，他们在路过城堡的时候，发现了这块实验的城墙，在辛苦劳作过后，去酒馆的时候当做是吹水的谈资，引起了许多人的兴趣。

毕竟这位领主的一系列措施都彰显了他的与众不同，给菲洛斯男爵领带来了勃勃生机的同时，也让他们的生活带来了许多谈资。

领主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他们一定要过来看看。

伴随着聚集人数的增多，越来越多的人呢都被吸引过来，拼命挤上前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不到领主出来解释，民众们纷纷猜测这段被保护起来的冰墙的用处。

有人说这个冰墙实际上是具有某种超凡力量的碑文，是霍法千金求来的武器，可以一击击败来袭的诺斯人。

还有人说这个冰墙是天地奇观，是上帝赐福菲洛斯男爵领的吉兆，所以被霍法保护起来，激励士气

稍微懂点原理的石匠指出这可能是水分凝结在泥沙当中，在持续低温和寒风下，形成了坚硬的冰墙。

不过他们的言论反而受到了鄙夷，被排挤到了外围，他们也不恼，反而是惊叹于领主竟然能有如此别出心裁的想法，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想要根据结果推测原因并不困难，难得永远是原创，他们这些石匠虽然一眼就能查清楚这其中的原理，却从来没想过用冰筑墙。

他们虽然没见过霍法，却听说过霍法搞出的一系列政策，不由得引起他们的兴趣，一同留下来观望观望这位领主是何许人也。

很快，霍法带着罐头和阿罗娅从城堡内部走了出来，他有些意外地看向罐头，今天不是训练日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到城堡外聚集。

自从入冬以来，很多闲来无事的村民更愿意在民兵队里一起训练，那里有免费的木碳和食物，还能组织训练和游戏，每周两训逐渐变成三训甚至是四训。

“测试一下冰墙的防御力吧。”霍法自信满满地对罐头说道，两名拿着钉头锤的士兵，用力捅了捅冰墙，只是在上面留下白色的划痕。

几个士兵转用钝器击打，用力锤在冰墙上，在上面凿出了一道小口，但还是没有击踏这小堵冰墙，成效自然不言而喻。

如果在路上搭建大量像这样的障碍，诺斯人就得先凿开眼前的冰墙才能推进，如果对方久攻不下，直接掉头就走，那更是再好不过。

到时候也不在霍法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这个就是我研发出来的冰墙，能够有效阻断诺斯人的进攻，不信的话，大家可以亲自上来试试这个冰墙的防御能力。”霍法为了消除众人心中最后一点顾虑说道，他本来还想着是否要收取票钱，一铜币一次，相信也能回不少血，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见识了如此威力下都能不被攻破的冰墙，众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纷纷上前想要尝试这个冰墙的威力是不是表现得那么厉害。

甚至因为排队问题而出现骚乱，霍法大声喊道“立正，稍息。”数名村民立刻自动排好队形，乖乖站好，他们大都参与过霍法的军事素质培训，就算没参与过，也在酒馆听说过霍法的要求和培训方式。

不少人有样学样得照着别人的标准做到，整条队伍在经历乱糟糟的起哄下，很快排成了一条长龙。

罐头心里暗暗吃惊，想要组织起无组织无纪律的乡下人可不容易，在克罗斯王国贵族印象里，他们就是散漫无序的乌合之众，只能用鞭子抽他们，才会让他们有些作用。

就像教廷所说，群众是迷失的羔羊，需要牧羊人的教导才能让他们走上正途。

没想到他按照霍法的要求训练了一个月左右竟然就让这群散漫的乌合之众得到了脱胎换骨的进化，甚至影响了整个菲洛斯男爵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