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冲突
被酒水溅湿的那人脚步略微移动，却是蓄力的动作。
下一刻直接一拳轰出，砸向小二周福。
粗糙黝黑的脸上挂满狞笑，眼里似乎已经看到了一拳之后，周福的惨状。
店小二周福已经完全吓傻，浑身如筛子一般哆嗦，直愣愣的盯着砸过来的拳头，浑然忘了躲避。
店内砰的一声响起，掌柜和其他店里的人早已因为不忍而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只有那出手的壮汉同行的几人，要么漠然、要么打趣的看着戏。
似乎他们眼里，这根本不是一条人命的事，而是一场有趣的闹剧。
可店里掌柜和其他闭眼的客人等了半天却未听见惨叫声，不由得壮着胆子睁开了眼。
“这......”掌柜的睁开眼，瞧见眼前一幕，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店内其他的看客也是一脸懵逼。
只见店里的另外一名店小二赵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周福的身前。
右手正紧攥着砸向周福的拳头。看上去出手的壮汉丝毫没有占到便宜。
一众看热闹的人心神俱震，感觉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还是那个前些天弯腰给自己倒酒的那小子嘛。
壮汉的其他几个同伙此时也颇为震惊的盯着赵阳上下打量。
几个呼吸后，出拳的壮汉猛地向后用力，赵阳也适时撒手。
壮汉向后退了几步后，神情颇为恼怒的的盯着赵阳，大声斥问道：“小子，你是谁？为何多管闲事？”
赵阳随意的看了一眼轻甲壮汉，又指了指身后的周福，轻声道：“这还不明显吗，我和他一样，都是这店里的小二”
“帮他也不算多管闲事”
轻甲壮汉看了看周福，又盯着赵阳上下看了一圈。
这才发现，俩人竟然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只不过赵阳身材匀称再加上肤色略有泛白，就算是穿上小二的衣服，也不像是个店小二。
壮汉冷哼一声，神情不屑：“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成全你”
不过这人也是常年走江湖之人，口中不屑，但是却暗暗警惕起赵阳来，毕竟刚刚赵阳能轻而易举接下自己一拳，就已经表明这人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轻甲壮汉右手慢慢从桌边拿起自己的兵刃，是一把刀身宽阔的虎头大刀，刀身刻着银丝铭文，刀柄则是缠着布带。从布带上的痕迹看，这把刀应该用了很长时间。
壮汉双手持刀，身体不动声色的调整着姿势，眼神微微眯起，紧盯着赵阳，尚未出手，眉宇间的凶煞气就已密布。
反观对面的赵阳，虽然一直盯着壮汉，不过却并没有产生多少紧张的情绪。
甚至连自己当初从赤云童子手中抢过来，一直带在身边的朴刀都没有拿出来。
倒不是赵阳托大，而是系统之前就告诉过赵阳，他劈柴技能的满级，就已经意味着单论世间的刀法，就没人能伤了他。
此时瞧着握着刀的轻甲壮汉，赵阳颇有一种大学生直虐幼儿园小朋友的负罪感。
轻甲壮汉一直紧盯着赵阳，试图寻出一丝破绽。
可咋一看，随意往那一杵的赵阳，全身上下皆是破绽，这就让壮汉心中泛起了嘀咕。
拿不准赵阳的真实实力。
这一等，就是半天。
赵阳有些无聊，甚至还打起了哈欠。
“唔~”
赵阳擦了擦因为打哈欠留下的眼泪，忍不住开口道：“哎，我说，你到底还出不出手？”
轻甲壮汉被赵阳这么一说，再瞧见四周看客的指指点点，顿感脸上翻红，心中恼怒。
轻喝一声“找死”，虎头大刀就直接恶狠狠的向着赵阳劈了过去。
赵阳瞧着劈过来的刀影，来势虽凶，但是在他的眼里却是破绽百出。
身体稍微一侧，避过虎头刀的锋芒，右手猛然一掌挥出，直接落在了虎头刀的刀背上。
随之场中就出现“铛”的一声，声音略显沉闷，却余音不断。
出手的轻甲壮汉试图紧握手中不断颤抖的刀身，却任凭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果。
甚至虎口被疯狂颤动的刀身震出了血迹，都无法止住刀身的震动。
赵阳再次出手，手指只是对着刀身轻轻一弹，口中轻喝一声：“落”字。
壮汉就再也把持不住，手中的虎头大刀伴随着啪的一声响，直接脱手而出。
咔嚓一声，大半的刀身直接插在了客栈内的墙壁之上。
而一直试图紧握大刀的壮汉被这股力量一冲，直接疯狂倒退几步，摔到了地上。
这一颇为狼狈的结果，直接让周围看热闹的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倒地的壮汉姿态狼狈，本就恼怒，被他人一笑，更是怒不可遏，暴躁的大喝一声，站起身来，就要再次冲向赵阳。
可刚迈几步，身后就传来同伴的声音。
“够了，虎烈。”
“还嫌不够丢人嘛”
是那伙人中领头的那个，站在众人身后，一直没有出声。
见虎烈此时已经彻底失去冷静，这才出言制止。
然而此时的壮汉虎烈早就愤怒上头，听到领头的制止却并未停止，依旧选择继续冲向赵阳。
甚至势头更猛了几分。
“我说...够了”
领头之人再次出声，声音里冷漠至极，让人听不出任何情感。
话音刚一落下，场中温度就莫名的骤降。
“嘶！咋忽然这么冷”
“感觉像是到了冬天”
“......”
很多看热闹的普通人甚至都打起了寒颤。
场中可能除了那伙人以外，也就赵阳没什么感觉。毕竟再冷，也属于水系的范畴。
而刚刚因为怒火上头不听话的虎烈此时更是冷到极致，身上甚至出现了冰碴，脸上也在顷刻之间挂满了寒霜。
躯体的温度骤降，让虎烈彻底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刚刚因为冲动违背领头之人的命令，顿感冰冷。
甚至心里的冷意已经超过了身体感受到的寒冷。
哆哆嗦嗦的转过头，不顾及他人在场，直接啪的一下跪倒在地。
大着舌头、哆嗦着说道：“大...大嘚，我...我知道...戳勒”
领头之人阴沉着脸，俯视着虎烈，半天没有说话。
沉默的过程中，虎烈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
甚至连自己眼睛上结出的冰霜，都不敢擦拭。
几分钟后，领头的那人终于有所动作，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虎烈的肩膀，开口道：“知道错了就起来吧”
这人开口的瞬间，场中骤然出现的寒意悄然消失，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
虎烈听到头上的声音，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站到了这人的身后，全程看都不敢看领头那人一眼。
“哎，你们怎么回事，打还是不打”
忽然，一道似乎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