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切关乎利益
男人看着秦轩，将腰间的骨刀扔在地上，然后摊开双手。
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他向后退了一步，但是腿一软，差点摔倒。
秦轩看出来了，这是饥饿导致的极度虚弱！
“给我一点粮食吧……我求求你了，拿什么换都行。”
“我老婆要饿死了……”
男人还想说，但是却选择闭嘴了。
感觉是白费口舌，废土上，同情是多余的。
结果确实如此，秦轩的表情都不带变的。
秦轩开口：“我只接受交换。你能为我带来什么？”
“我会打猎，我打猎的很好，不信你可以问别人。”
男人不太擅长言辞，尽量包装自己。
但是效果不佳。
男人一口气将话说完，期待的看着秦轩。
但是看到对方依旧面无表情，眼里的光也是少了几分，只剩下无穷的血丝。
也对，
期待流浪者有同情，简直是不可能的。
秦轩皱了皱眉，“你叫什么？”
“张磊。”男人木讷开口。
“张磊，我只接受以物换物，”秦轩淡淡道：“没有东西别找我。”
“我明天打猎，我拿肉跟你换粮食，成不成？”
张磊激动起来，踉跄往前走两步。
他本就虚弱，今天又参与了狩猎，体能消耗太大了。
秦轩将矛尖指着他：
“不要再靠前了。”
“我问你，你这种生理状态，怎么可能打到猎物？”
张磊愣住了。
是啊，他连路都走不稳。
打不到猎，哪儿来的肉？
“这里有肉。”
张磊指着自己的胳膊：“你给我一口粮食，我砍下来给你。”
张磊觉得没什么问题。
吃人而已，多大个事，废土上不新鲜。
只是自己第一次被吃，有点不习惯。
秦轩又差点把饭吐出来。
秦轩失去了兴趣，拿着长矛对他摆了摆，让他赶紧滚。
虽然这家伙身手不差，但是毕竟太虚弱了。
而且现在又在营地之内，张磊有软肋，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动手。
看着张磊一脚深一脚浅离开的样子，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秦轩摸了摸发胀的肚子：“到点了，该去施农家肥了。”
“总感觉这点量不太够……”
秦轩一连施了几天肥，面板属性一点变化没有。
不知道田地是没有这个特性，还是自己的肥不够正宗。
“吊毛噢，天天吃这些垃圾，有个屁肥力。”
不过也有可能量不够大。
这一点秦轩倒是觉得可能性很大。
“要是能搞一堆动物粪便，是不是好点？”
秦轩眯起眼睛，透过窗户看着一步一步走远的张磊，表情冷峻。
用粪便当肥料的事情，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思考。
但是却没下定决心。
变异生物一个比一个吓人，他不敢玩命。
况且自己也不咋熟悉那些动物习性，见面了只怕是送人头。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人替代自己，去干这些活儿。
猎人张磊……对动物很熟悉，干起这些事情，应该是事半功倍的。
秦轩深吸一口气，自己，该不该找一个一面之缘的人？
废土上人面兽心，一个不慎，尸体都留不下来。
但是，城市废墟中的商队，不知何时会来到核弹小镇，一旦错过了交易的窗口，自己的结局同样万劫不复！
秦轩原本计划，无论如何都要多观察张磊几天，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是没有时间了！
秦轩笃定主意，快步走到门口！
“张磊！”
秦轩抓着长矛走到门口，看见依旧慢慢走着的张磊。
张磊茫然的回头。
“你过来。”
张磊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口停下。
“你擅长打猎，自然对动物很熟悉吧？”
张磊点了点头，不明用意。
秦轩开口道：“我刚刚思考了一下，你似乎对我有那么一丁点儿价值。”
听到这话，男人茫然的目光中，陡然亮了一道光。
秦轩：“你要是能帮我收集一些动物粪便，我应该可以给你一点粮食。记住，我要肥力好的那种。”
张磊猛的点头，下意识的开口：“你需要肥料？你要施肥种地？”
秦轩皱眉喝道：“少他妈打听，少管我的事情。我就问你，能不能干？”
“我能干。”张磊没有一点犹豫，拼命点头。
然后又呆呆的看着秦轩。
秦轩看见张磊欲言又止的样子，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要讲的？”
张磊这次学聪明了，压低了声音：“如果你只要做肥料的话，有比动物粪便更好的......”
“行了。那就都带过来。”
秦轩深知言多必失，摆了摆手，张磊选择闭嘴。
“好。我明天早上就去。”
张磊讲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有点虚，迈着木棍一样的腿，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没有再哀求得到一些食物什么的，因为流浪者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接受以物换物。
能得到一个交易粮食的机会，已经相当好了，张磊生怕因为自己惹怒了流浪者，对方收回这种机会。
这种机会，比金子还珍贵！
张磊忍着饥饿，胃里的感觉像是火烧火燎一般。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手里一小袋发臭的米，一半留给老婆喝粥，她再不喝就要饿死了。
另一半留给自己吃，因为他需要力气，去给流浪者找东西。
至于儿子，饿一顿吧。
“你儿子叫什么？”流浪者的声音响起。
“张全蛋，人们都叫他蛋蛋。”张磊回答。
“接着。”
张磊抓住抛来的东西，那是半块被啃过的面包，上面还有牙印！
“别饿死了，”秦轩淡淡开口：“我还需要你给我干活。”
“这东西我不白给。提前预支给你的，明天你带东西找我交换的时候，从你的收益里面扣。”
秦轩说完这话，就转头离开了。
半块面板，对张磊来说足够珍贵了。
可以让他有劲干活，不至于饿死。
但是让他吃饱、让他一家三口可以挺下来，却是远远不够的。
秦轩确实有自己的私心。
如今的他没有高强的身手，枪械也没有修复完全，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冒险。
一个没力气反抗的帮手，才是自己最好的帮手！
张磊愣了很久，然后重重点头，眼里充满了感激和震惊。
他还要说什么，就看见流浪者关上了门。
张磊撑着发昏的身体，对房门的方向磕了两个头，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
......
秦轩关上门，回到屋内。
“这就是末日啊......”
秦轩呼出一口气，觉得心里有些压抑。
但是他做不了什么，也不打算做什么。
这不是他能改变的。
“锻炼吧。”
秦轩抓起长矛，开始挥舞。
经过这几天的练习，他感觉自己的动作更灵动了几分。
打不打得过变异生物不知道，但是，起码人类会对他忌惮几分。
第二天，早上。
秦轩正在家里清点装备，就看见院子门口很远的位置，站着一个枯瘦的人影。
秦轩走出门，张磊这时才迈开腿，走了过来。
张磊依然是木讷的样子，把骨刀扔在地上，自己拎着两个布袋过来了。
他脚步没有昨天那么虚浮了，整个人看起来稍微有了点人样。
“这是你要的动物粪便。”
张磊将布袋递过来，秦轩抓过来一看，份量确实够足。
‘这人有两把刷子。对动物都很了解，要不是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打猎的收获肯定比现在大。’秦轩想着。
“还有这个......你要肥力好的，这个肥力更好。”
张磊解释：“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我把两种东西都带过来了。”
嗯？
秦轩接过一个破旧的玻璃瓶，里面竟然装着两只半拳大的甲虫。
八足、一头一尾两对口器，在瓶子内吱呀怪叫！
秦轩觉得一阵恶寒，这玩意儿长的实在太恶心了。
张磊开口：
“这种虫子肥力很好。人们都用它施肥......不过人不能吃。”
张磊言语表达实在不行，连比带划了半天。
秦轩算是听出来了，
这种虫子被核弹小镇的居民当做化肥用，效果还挺好，换做平日难得的很。
但是现在临近税收，种地早就来不及了。
更何况居民还要凑齐物资税，所以对虫子需求变少了，张磊抓到了两只。
具体使用方法，就是把虫子砸碎扔到地里。
“行了，我知道了。”
“我看看有没有用。下午你过来再找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