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夫妻多年。

皇帝知道，皇后从来不会让自己吃饱。

坤宁宫内，满桌的珍馐美馔令人移不开眼，女官秋茗恭敬侍奉在旁，弯下腰，将锦帕高高举起。

皇后接过，轻轻在唇周沾了沾:“陛下，今日可不是十五”

皇帝抬筷的动作一顿:“皇后这是不欢迎朕吗？”

“不敢，妾是陛下的女人，后宫是陛下的后宫”

皇帝笑了，她总是这幅德行，骨子里的傲气一向来藏都不藏。

就连男女之事，也必须做上面那个。

夏夜微风，撩起层层叠叠的帷幔。

一对人影交织，暧昧的呼吸声此彼伏，香汗从腰间滑落，滴在健硕的胸肌上。

萧楚粗粝的手指，轻轻磨砂女体软嫩的小腹:“姣姣，何时能为朕生个儿子？”

“陛下……嗯……这种事情急不得的”

那双漂亮的眼睛沾满情欲，桃面红唇，纤细的脖颈，高耸的胸部，无论何处都足够令男子血脉喷张。

萧楚想不通，李姣姣当初用玉玺威胁他封后，如今不愿生育是为何。

生了儿子，便是她的依仗才对。

不给他生，是还惦念着旧人吗？

大手锁紧细腰，萧楚翻身将李姣姣压在身底，狠狠亲吻红润的双唇。

“唔……疯狗”

“比你养的那些恶犬还疯吗？”

李姣姣入主坤宁宫，在偏院单开一户专门养狗，各式品种只要够凶狠，应有尽有。

“陛下，狗怎能与人相论？”

“姣姣......”

萧楚将头埋在她肩膀，就为听那两个字。

“嗯……萧楚”

他支起身体，有力的大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颌。

他注视着那双含情、迷离的眸子，不敢相信，

李姣姣居然这么听话。

她向他臣服，是为妻子对丈夫，还是皇后对皇帝？

或者都不是。

他看向李姣姣起伏的胸部，心中便有了答案。

她臣服的，是他所带来的：

皇权和地位。

无关情爱。

事后温存，萧楚枕在李姣姣的小腹上:

“朕不做皇帝了，姣姣来当，好不好？”

李姣姣只当他被女色冲昏头，调笑着说:“好，可自古以来，还没有女子能做皇帝的”

萧楚眯着眼，脸颊在她腹部蹭了又蹭：“那姣姣......就当开往古今的第一人。”

“陛下糊涂了”李姣姣哄着:“妾是陛下的女人，只向您一人忠心，怎么会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萧楚笑了，他抱起她，起身去了浴池。

蒸腾的水汽蒙在眼前，似真似幻衬托李姣姣的脸庞愈发美丽。

萧楚没来得及欣赏，就靠在瓷枕上睡着了，呼吸均匀、平缓。

李姣姣试着呼唤他几声，见没醒，很快变换脸色，召来贴身女官秋茗，轻声耳语:

“娘娘，国丈大人给陛下送了……二小姐的画像”

她扶额轻笑。

李姝姝，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不必管他，传本宫口令，严查妃嫔起居，若有孕者，即刻……来报”

萧楚约莫是动了立储的心思。

女官领命退出，浴池内又只剩下两人。

杯中酒汤被一饮而尽，李姣姣撂了酒杯，睥睨下视。

“你问，要不要当皇帝”

“或许我没撒谎”

玉足出浴，留下一串串湿淋淋的水痕。李姣姣深知自己的脾性，随着时间的推移，野心在肆意生长，她明白，她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

立在天子剑前，她取下，用浴袍轻轻擦拭。

“天子剑，你臣服于我吗？”

萧楚还在沉睡，他太累了。

不由得，梦见在陈地时的旧事。

那时他纵马飞驰，交最强者勇士为兄弟，喝最好的烈酒酩酊大醉，然后谈天说地。

他说，萧家的天下，萧氏子孙都有份，何时轮到我来当当？

后来，他还真的当上了皇帝。

这时他才发现，堪堪庸才，空有武力却无治国平天下之能，这江山迟早断送在手里。

萧楚迫切的需要一个人，能带他走出这个迷宫，不至于做个千古罪人。

“陛下？”寝殿内，李姣姣轻轻摇醒他：“该上朝了”

萧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下意识的抚摸李姣姣的小腹。

“姣姣，昨夜，是否已经怀上了朕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