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杀鸡骇猴
不可遏制的狂怒从路明非的双眼中喷涌而出，灰色的愤怒情绪将路明非再次带入了遇到了小恶魔的那个灰白场景中。
小恶魔还是那么的游刃有余，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我的好哥哥啊，来看看我给这群丧家之犬上课吧，我告诉了他们你是一个默然者，但他们宁可亲自体验一下我们的淫威……”
“那我就要当场发作把他们吃掉呀！”
小魔鬼放肆的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弹。
一股高速旋转着的飓风从坐在审问椅上的路明非身边升起。
灰色的风墙如同刀片一般将大理石质地的地面刮出深深地凹槽。
刚才还窃窃私语着的看客们，那些躲藏在阴影中的围观群众们被这浩大的声势所震慑。
在审判庭中，唯一的声音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唯一的亮光是打在路明非身上的亮光。
他低着头，嘴里发出咯咯咯的怪笑，肢体不断抽搐着仿佛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作对。
“哥哥，快看啊，聪明的校长会选择互相尊重，但愚蠢的部长会选择……对抗他的君主。”
那个不断旋转着的灰色风墙正在稳定的靠近自称褔吉的男人。
他头上的毡帽从他的头上脱离，进而被卷入了旋转着的旋风内部。
一小块绿色的色斑在灰色的旋风中存在的时间还不及一秒就消失了。
褔吉惊恐的张开了嘴巴想要说话。
但没有人能在这种狂风之下听清他在说什么。
尚未点燃的雪茄步了帽子的后尘，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路鸣泽的手上。
路鸣泽身处风暴的中央，两只手指轻轻一弹，雪茄尖端就被切出一个整齐的切口。
他打了个响指，暗红色的亮点明灭了一下，几缕青烟从他的口鼻中喷出。
“这胖子品味还可以……”
风暴的外围还在稳步扩张，那个矮胖的魔法部部长之所以还没被吹走，完全仰仗他身前那个讲台。
但有时候，就要let it go……
到底是被飓风削掉手指之后卷进去呢？还是自己放手卷进去呢？
逐渐逼近的飓风没有给褔吉太多犹豫的时间，他的双手仿佛被无数小虫子所吞噬，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他的双手上。
但路明非没有关注这些，他看着小恶魔手里的雪茄。
“那个，你算不算和那个胖子间接接吻了？”
风暴一瞬间停了下来，小恶魔嫌弃的将刚才仔细放在嘴里细细品味的雪茄丢在地上，还踩了几脚。
“哼，他脚太臭了，这次算他走运。”
路明非还纳闷这家伙怎么把烟掐了，就看到校长举着魔杖推门进来了。
好嘛，看到校长就要灭烟，这很合理！
“褔吉部长，我刚刚收到了威森加摩递交的提前开庭申请，所以我马上赶来了。”
邓布利多的眼中无喜无悲，语气就好像在讨论今天英国的天气一样自然。
当然，如果褔吉部长不是毫无仪态的趴在地上的话。
他的双腿双手都被磨得深可见骨，连头顶都露出一小块白色的颅骨，隐约可以看到有血液从创口流出来。
“邓布利多……你……”
邓布利多温柔的蹲了下来，用一种慈祥的眼神看着趴在地下的魔法部部长褔吉。
“哎，褔吉部长，我非常感谢您用这种方法来验证默然者路明非的真伪，您英勇无私的行为比我更配得上梅林一级勋章。”
褔吉挣扎着想要翻身，他脸上的汗珠已经浸透了他的衬衫，灰尘混合着血水和汗水让他分外狼狈。
“各位，我作为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主席，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对褔吉部长的牺牲表示感谢和钦佩，没有褔吉部长的英勇献身，我们恐怕永远无法亲自感受到这位默然者的强大力量。”
路明非从邓布利多的身上移开，那些刚才处于风暴外侧的看客们正在逐步从惊恐万分的情绪中摆脱出来。
当环境再次回归掌控的时候，躲在座位后面发出骇人尖叫就不再合适。
威森加摩的那些陪审员、法官和魔法部的职能官员们开始动用自己的脑袋瓜。
谨慎的思考褔吉和邓布利多的表现，然后开始了不记名投票。
翻飞的小纸条长着翅膀扑腾着飞向了缺了半个角却依然屹立不倒的演讲台上。
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三个玻璃杯。
这群乱糟糟的小鸟一拥而上，很快就将玻璃杯填了满满当当。
“很好，我想这种结果就不用请褔吉部长唱票了吧？”
那个名为弃权的玻璃杯几乎满的要溢出来。
代表红色的有罪和绿色的无罪杯子分别只有一张。
“快……”褔吉几乎要昏过去了，但他仍然颤抖着想要说话。
“如果没有其他异议，我，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在此宣布，路明非无罪，当庭释放……”
“慢着！他之前的审讯结果虽然有效，但还有一件事！他在吐真剂的诱导下有隐瞒罪行！”
一头金发的男人出现在光影下，从上至下的定光让他的面庞颇为立体，冷酷的模样仿佛一尊大理石雕刻的石像。
他挥了挥魔杖，一团薄雾出现在上空。
路明非迷迷糊糊接受询问，在即将脱口而出有关隐瞒罪行的时候，他一个激灵被打断了。
“我想这件事不应该草草收尾吧？上一个声称自己含冤入狱却被逮捕的嫌犯是谁呢？”
“小天狼星布莱克！”
黑暗中，有人提醒道。
“没错，那个杀人如麻的家伙，那个利用一个魔咒炸飞二十二个麻瓜性命和一个杰出巫师的亡命之徒！”
卢修斯越说越激动“现在，我有理由相信路明非掌握了重要证据，并且有意图隐瞒事情的真相！”
卢修斯小心的绕开了地上的血迹，顺便用自己的权杖尖端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魔法部部长褔吉。
趴在地上的褔吉嘴里吐出一连串血泡，他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路明非看到这才意识到卢修斯夺走了对方发声的权利，让褔吉倒在地上，好像一个正在表演哑剧的小丑。
“现在，我要求立刻马上对路明非进行包庇罪行的审查！不然在默默然和小天狼星越狱协助者的策划下，他的记忆恐怕会再次出现修改的迹象。”
路明非刚才一直在仔细听卢修斯的话，猛然意识到对方的恶毒。
通过指控一件无关本次审理的案件让路明非再次接受吐真剂调查。
甚至隐约在指控路明非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说出的记忆不可控，进而在抓到小天狼星之后，可以以此为契机再次重新审问自己。
“邓布利多，即使是你也无法拒绝这个提议，这是合乎逻辑的！”
卢修斯脸上的表情极尽张狂与得意。
“当然，您是尊敬的威森加摩审判员之一，当然有权利这样做。”
“那么现在开始审问！马上！”
不得不说卢修斯还是很有号召力的，之前几欲先走的巫师们居然纷纷拉动椅子，重新坐了下来。
卢修斯满意的敲了敲手杖，场面重新回归严肃的气氛。
咕噜噜……
路明非低下头，他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