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牛马游戏
罗柏将夏普斯步枪挂在狩猎小屋的墙上。
他后退一步，与布朗并肩站立，一同凝视着墙上的步枪。
黑钢的枪管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木质枪托上的纹理依旧清晰。
“真是一把好枪，估计有些年头了吧？想必猎过不少东西。”布朗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敬意。
罗柏点了点头，旁边的布朗忽然朝门口扬扬头，兴奋地提议：“走吧，外面天气不错，我们来一场 H-O-R-S-E怎么样？”
H-O-R-S-E，是牧场上常玩的休闲游戏，模仿的是NBA全明星赛。
规则很简单，一个人投篮，另一个人必须在相同的位置投中，如果不中就得到一个字母，直到拼出“HORSE”五个字母为止。
狩猎小屋这里没有篮球架，布朗显然指的是用手枪击中啤酒瓶。
罗柏挑了挑眉，略显惊讶：“你是认真的吗？在这种时候？”
“当然，闲下来总得动动，得庆祝我今天拿到张大单子啊……而且，我们已经好久没一起玩过这游戏了。”
布朗一边说，一边已经推开了小屋的木门，阳光瞬间洒了进来，照亮了他们的脸庞。
罗柏犹豫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无奈又带着挑战的微笑：“你这家伙，总是有办法搞点事情。”
两人出了狩猎小屋，径直走到旁边的一块空地上，不远处有个旧木架刚好合适。
布朗把手中的那瓶啤酒一饮而尽，随手摆在木架上。
罗柏见他兴致勃勃，转身朝小屋内的储物柜走去，拿出一箱空啤酒瓶，也一并摆在旧木架上。
布朗露出一个怀念又挑衅的笑容，掏出手枪，稳稳瞄准。
“好了，游戏开始。”他说着，轻轻扣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森林的宁静，远处最右边的一个啤酒瓶瞬间被击中，瓶身碎裂，玻璃渣飞溅开来。
罗柏站在一旁，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笑意，“看来你今天的手感还不错。”
“轮到你了，看看你能不能也打中。”
接过布朗扔过来的手枪，罗柏站在和他相同的位置上，深吸一口气，瞄准剩下的瓶子，扣动扳机。
“砰！”子弹穿过空气，但啤酒瓶却纹丝不动，只是旁边的草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第一个字母，H。”布朗忍不住哈哈大笑，拍了拍罗柏的肩膀，“别急，游戏才刚开始。”
几个回合后。
“好了，我现在是'H-O-R'，你现在是'H-O-R-S'，轮到你了。”罗柏搓了搓手。
“没问题，这次我要玩点难的。你得蹲在地上，左手射击，手势带着嘻哈范儿。要是射偏了，就捶自己的蛋蛋。”布朗眯着眼笑了笑，做着自己要求的动作，瞄准了其中一个瓶底的边缘。“看好了。”
他轻扣扳机，子弹飞出，准确地击中瓶子的边缘，瓶子瞬间碎裂。
“吼吼，你客气了，小兄弟。”布朗低头指了指自己胯下，调侃道。
“没事，放轻松，神枪手。”罗柏走到布朗的位置，蹲下来试试这个视角。“我一点也不担心，你这辈子基本没怎么赢过我。”
“是啊，是啊。”
“你一有压力就喘不过气来。”
“不，那不是真的。”
“哦，是吗？”罗柏走过去摆上新的啤酒瓶，摊了摊手。“得了吧，还记得夏令营迷你高尔夫那一回吗？你只需要在五次内把球打进小丑的嘴巴。可你最后紧张的，被迫只能先让一群参加生日派对的女孩们先玩。”
“那个小姑娘现在可是个火辣的大学生，她欠我一次，我们在一起了。”布朗一脸得意。
“好吧，这次是你赢了。”罗柏接过手枪，蹲下来，稳住身形，模仿着他之前的动作，瞄准瓶子同样的角度，扣动扳机——“砰！”
这一次瓶子整个碎裂，但子弹还弹射着打碎了小屋的玻璃。
“哦！”罗柏缩了缩头，吓了一跳。
“我的天哪！”布朗也是一哆嗦，挠了挠头，叹气道，“好吧，这回算我输了。”
出了这档事，两人便没有继续这个游戏，而是在屋外继续喝着啤酒，享受阳光。
“我们以前可真是疯狂，”布朗笑着，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记得有一次我把整排瓶子打得粉碎，结果被教练罚了整整一个下午。”
“哈哈，那时候我们总是搞点出格的事。”罗柏笑着点头，“还记得那次你躲在车后，瞄准教练的啤酒瓶，结果被他逮个正着吗？”
“当然记得。”布朗仰头笑了，“结果我被罚打扫了半个月的训练场，但值了。那时候的我们，啥都敢干。”
晚饭是布朗烹饪的香煎鲈鱼，他的手艺相当不错。
然而，欢乐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
布朗接了个电话后，神情变得沉重。
“发生了什么？”
“我父母决定离婚了，他们在争牧场的事。”
罗柏听到布朗低沉的话，神色微微一凝。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将手里的啤酒瓶慢慢放下。
“离婚的事...你之前提过，但没想到会牵扯到你家的牧场，“罗柏低声说，目光投向远处的树林。
布朗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们一直在争论财产的分割，我父亲坚持牧场是他的，但我母亲觉得她也有一半的所有权，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罗柏沉默片刻，语气变得沉重：“如果牧场被卖掉，你要怎么办？”
布朗长叹一声：“我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牧场卖了，我能拿到一笔钱，或许是时候重新考虑我想要的生活了。”
他放下手中的啤酒，望向天边，神情复杂。
罗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需要，我会一直在这儿。”
布朗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拍拍罗柏的背：“我知道，兄弟。谢谢你。只是有些事……终归还是得自己面对。”
“妈的，还是因为牧场主们赚不到钱。现在，市场上的人只对猎狗、飞蝇钓鱼、观鸟之类的垃圾更感兴趣。”他强装镇定，安慰自己道：“就算牧场真要出售，需要的时间也很久，现在也没几个人会愿意接手，也许到时候我已经劝他们冷静下来，或者能接手自家的牧场。”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树林间的风声在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