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残酷刻薄的话刺痛了董筑缓,也粉碎她从容优雅的自制力,“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笨得失去理智、瞎了眼睛,会被你这个见异思迁、用情不专的花花公子要得团团转的大白痴,笨得会去关心你那个落落寡欢、心事重重、茶饭不思的宝贝女儿!笨得会受不了一再替她改制新娘礼服的尺寸,而胆大包天鼓舞她去追求真爱,做个临阵而逃的新娘,继而笨得站在这里忍受你尖刻无情的谩骂、指责和侮辱。”
丁殊怀也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着,他怒光迸射的紧瞪着她,“很好,你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继母人选,只可惜你演得太过火了,我这个见异思迁、用情不专的花花公子还没有正式把你迎娶过门,所以,用不着你自作聪明,多管闲事,甚至怂恿我的女儿离家逃婚,枉顾我这个做父亲的苦心和尊严!”
董筑缓气得脸色发白,她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说:“你的苦心?你的尊严?你要是个称职而有爱心的父亲,你就不会狠下心来逼着管浩风和曼萱分手,又逼着曼萱嫁给没有感情基础的费希云,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集权而专断自私的父亲,你——“丁殊怀并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他铁青着睑,粗鲁地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怒气腾腾的厉声质问道:“你跟曼萱说了什么?”
董筑缓浑然无畏的昂起下巴,“我什么都没说,你用不着老羞成怒,也用不着心虚,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天下没有永远的谎言,曼萱迟早会了解你这个做爸爸当初是怎么残忍地从中作梗,拆散了她的一段美好姻缘……”
“住口!”
丁殊怀怒不可遏的咆哮着,他恶狠狠地逼视着她,“你没有权利这么残忍恶毒的攻击我,我当初会横加干扰完全是为曼萱好,她才二十岁,一个纯真美好、情窦初开、对生命充满美丽憧憬的女孩子,饱经世故的管浩风根本配不上她——”
“为什么?他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董筑缓不以为然的挑眉问道。
“因为,他是个浪荡情场的花花公子,更是个为了出人头地不择手段的男人,他有一段不干净、不光彩、不足为人所道的历史,我绝不容许自己最钟爱的心肝宝贝嫁给他这种出身复杂、备受争议的男人!”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像避开毒蛇猛兽的一样避开你?”
丁殊怀脸色泛白,他浓眉纠结的瞪视着她,“你是什么意思?存心跟我挑衅、过意不去吗?”
董筑缓坦荡荡的回视着他,柔美动人的嘴角浮现一丝隐藏多少苦涩和感触良深的笑意,“你不觉得管浩风跟你很像吗?一样的漂亮,一样的才情洋溢,一样的冷傲不羁,又一样的酷爱自由,你们都有着一颗狂热而不甘平凡的企图心,又都是白手起家,聪明而善于抓住时机的人,他有不光明的过去,你又何尝没有?你到处收购艺术品,伺机卖给故作风雅、却对艺术品一窍不通的有钱人,而真正价值连城的却住进你家里的收藏室,你是个生财有道的珠宝商?还是个童叟无欺的艺术收藏家?”
丁殊怀的脸色是那样凌厉而沉重灰白,他死命的瞪视着她,彷佛有一个世纪之久,然后,他慢慢点头,从齿缝里迸出一串冷冰而刺人心悸的话来:
“很好,相爱一场,总算没有浪费时间,你终于知道我是个肤浅、狡桧、奸诈的生意人,更是个专断自私、没心没肺、亲手扼杀自己女儿幸福的父亲,那么,像我这种一无是处又用情不专的烂男人,你这位善良冰心、仗义直言又才华洋溢的名服装设计师,为什么要自贬身价跟我这种人厮混在一起?”
“殊怀,别扭曲我的话,我只是希望你能高抬贵手,试着用另外一种角度去看待曼萱和管浩风之间的感情,不要——”
丁殊怀的脸色更冷峻深沉了,他寒光点点地挥手打断她:“我会高抬贵手的,不仅是对于曼萱,对于你,更是如此,现在,我累了,请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