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何必为了目标委屈本心
接下来的事情都很顺利，这位梅花大侠似乎真的变了，想要去弥补自己不剩几个的女儿。
梅只是开口求了几次，那些在他俩看来巨大无比的麻烦就被梅花大侠轻描淡写的应下来了。
“你们完婚后，就留下来吧，抓紧时间为家族延续血脉……
生个儿子，他会学到我最强的剑法，成为最强者。”
这是这几天不知道多少次提起的话题。
无论韩山如何引导聊天的风向，对方总会把话题突兀的牵引回这里。
每次听到这些话，梅都会低下头，似乎又回到最初相遇时那样的沉默状态。
“下次还是我自己去和大侠商量吧，你就……别去了。
还有他说的那些话都不要放在心上，这些事我们说的才算数，我不会逼你怎样的。”
“没事，一切问题都要解决了，最多也就是听他几句话的事情，没必要在这么好的局面再多事了。”
梅希望事情赶紧解决，但她的善解人意中隐隐有着疼痛的感觉。
“辛苦你了，我争取赶紧商讨出解决那些刺客联盟的麻烦的方案，那之后我们就能彻底自由的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了。”
韩山的话让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光芒。
好像真的能看到那样的生活了，和他们之间只隔着短短的几天痛苦了。
“嗯，加油！”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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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韩山神情呆滞的看着脚前方的石砖，不敢相信这位梅花大侠的话。
他的意思是，要他们留下来。
梅花大侠的想法是，他不需要这些晚辈出门闯荡，他自己有着足够的威望和力量，需要的只有依附自己的家人。
数十年的无敌让这个男人已经忘记在乎别人感受这件事情了。他觉得自己能够做到所有人最好的结果。
可这无疑是打破了韩山的希望。
接下来的商议已经没什么必要了，如同尸体般走回那座临时的落脚点。
这里已经被梅指导着下人收拾的很好了。
虽然依旧朴素，但有了家应该有的温馨，昨天更是梅亲手在房中开火做饭了。
有了烟火气，就像一个家了。
可……这不会是家！
他的反常被梅很快察觉到，若无其事的打发走了下人，端着壶酒走到韩山身边，坐在他旁边的门槛上。
“不进门发什么呆呢？说不出来就喝点酒再聊聊吧。”
这是他俩最近养成的习惯——喝酒。
遇事不决，喝酒之后凭着第一个感觉选择。
有苦难言，喝酒之后醉了说真心话。
虽然因此每天都会醉醺醺的，但这里压抑的气氛对他们的影响也被降到很低的程度。
不过今天韩山没法靠着酒解除烦恼。
“我们一定要走，对吗？”
“……嗯。”
虽然对于韩山莫名其妙的话，她没有明白，但她的回答很坚定。
“我知道了……明天就走吧。”
韩山轻飘飘的话说出的同时，心中却做出一个坚定的选择。
“嗯……”
她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清楚那些麻烦想好解决办法没，也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形式离开，但她只是默默的答应了。
“就算只有一天能活，如果我们想过的日子在这条路的终点，这条路就值得我们走吧……”
“越多越好，但一天也不嫌少。”
梅连忙补充，此时的她变得精神起来。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吃软饭呢，梅大小姐的软饭吃不上了。
本来还想过以后顶着梅花山庄姑爷的名号去城里为非作歹当个纨绔呢……现在看来还是当个贼人最自由。”
“我也是，不喜欢当大小姐，我就想像从前那样生活就好，反正饿不死，也不怕被人欺负，有你保护我。”
…………
“走之前有什么想做的吗？”
韩山侧过头，目光与女生灼灼的目光对上，两人心里都有一个相同的事情：
揍人！
于是，从无贼人敢光顾的梅花山庄，今夜被狠狠地打了次脸。
“这是谁干的！”
“谁把我男人揍了！”
“我家房子怎么着火了？！”
“先生给我布置的作业怎么被烧了（贼喊捉贼）”
“我婆娘的亵衣怎么丢了（纯纯污蔑，这里没有变态）”
“抓贼啊！”
…………………
在这种地方这么放肆，自然不可能偷偷的逃走，不过也无妨，韩山就是想光明正大的打击报复。
他和梅在这里的这些天，为了融入这些族亲团体里，没少被针对。
但这些早就被斗争浸透彻底的深宅大院小人物们，有着病态的心理，把排外欺凌当作快乐。
论武功，这些不被梅花大侠传承的女眷自然没本事，但论恶心人和勾心斗角，他们都是正规的宅斗专家。
之前想要成为这里的一份子，所以不管来什么都默默忍着，现在既然已经彻底放弃了，那还说什么呢，看谁不爽就干！
韩山虽然不打女人，但梅可不在乎这些。
还能怎样，干就干了，无非就是逐出家门，难不成还能杀了他们？
他不信！
或许吧，谁知道呢？长剑穿心的是谁，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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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走？那些阴沟里的刺客还在盯着你俩……”
“梅花大侠，一切都是我们惹的祸，之前胆小怕事还想麻烦您，太丢人了。不过现在我们想通了，当初敢惹事，现在就担得起。
担不起我们就一起填命好了！”
相视一笑，周围人的审视和未来可能的危机四伏都不重要了。
“当初十二要走没人阻拦，现在依然可以。但这次你们可以回来，下次却不再被梅花山庄欢迎。”
韩山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是应当的，毕竟这里是梅花山庄，不是菜市场。
见两人的态度坚定，大侠也不再多言，挥了挥手，身边的另一位剑侍上前，准备带两人离开。
就在韩山想着要完成微笑着来微笑着走的成就时，旁边的长舌妇们总是嘴碎的令人心烦。
“这两人恐怕以后还得灰溜溜的跑回来，哭爹喊娘的求庇护……”
“恐怕只有求梅花家主这位父亲吧，那位梅花家主的小妇人早就带着另一个女儿灰溜溜的跑了。这十二还真惨，亲娘走了也不带她……”
“估计连母亲都看出来是个白眼狼。当初一言不发就从山庄偷跑，还找了个野男人，不知廉耻……”
……
梅感觉事情已经按照预定方向的大致主线发展，就没打算理这些长舌妇，只是低着头向前走。
但韩山不会让她委屈自己：
“梅花山庄还是少养狗，这么重要的家族会议，还能听到狗叫声。”
“你说什么！”
两侧的女眷们似乎真的把韩山两人当做被赶出家门的人，态度远超以前的嚣张。
“如果不是狗叫，为什么说的都是汪汪呢？
当初贪生怕死才想来蹭梅花山庄的光，是我脑子乱了。
不过其余的话，没有一句是人话，狗叫罢了。
当初，梅花大侠因为无儿换了一个又一个夫人，光明正大的走了不比你们这样依附于他人，自欺欺人却洋洋自得的人知廉耻？
至于梅为何离开，又为何会与我相识相爱，无非就是这里没有人在乎她的生死，更不会管她到底有没有像个人一样活着。
无牵无挂，无父无母的孤儿在街边乞讨恐怕也会比她曾经多收获点同情吧，而不是那些侮辱和欺凌。”
他的话音落下，现场静了一瞬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下一刻，全场沸腾，他们都想活撕了这个诋毁山庄的人。
此言一出，连沉默看着一切发生的梅花大侠都坐不住了。
“我的女儿，何人敢欺凌，莫要为了攻讦而编造事实。”
梅花大侠的语气并不坚定，因为他确实也不太清楚这个女儿小时候的生活。
“呵呵，您真的把这个流着您的血的人当作女儿吗？
恐怕连她的生辰都不知道吧？”
“你！”
这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今日是他第一次听到不同意见却难以反驳，还是充满针对性的反对，这样的暴怒很正常。
不过比他先开口的是韩山：
“很感谢你那样简单的同意把梅嫁给我，我现在这样说可能有点忘恩负义，可我还是想问，您这样的父亲真的思考过女儿的未来吗？”
韩山发出拷问，咄咄逼人。
“梅说您变了，可我觉得您没变，您依然不在乎你的女儿。
您只是老了，只是满堂女儿都离你远去，你才有些许收敛。
可有所收敛后依旧这么不尊重梅，由小见大我觉得您不配成为那么多我的大姨子们的父亲。
至少，在您道歉前，不该算一个父亲。”
韩山转过身，直直盯着那位隔着屏风看不清脸的绝世高手。
本来他应该息事宁人，忍辱负重，毕竟他们的实际目标就是离开，其余的都可以忍着。
不过他突然感觉自己之所以会和梅如此痛苦，就是因为他们为了目标，可以放弃过程，为了目标而舍弃自己的本心。
不过那个目标似乎不值得让他或者她受委屈。
“大侠，不如让那些高手们动手吧，我感觉他们维护心中热爱的梅花山庄的热情很高。
如果不打一架，恐怕我们都离开不了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