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盗亦有道？
穷富的差距不会随着科技发展而改变，那么就一定会不断的有活不下去的人，无论玄武国还是斯特国都是统治者的眼中钉。
玄武国满大街都是以武犯禁的大侠们，管控很宽松，所以活不起的大侠们一般都是占山为王。
可斯特国可是科技为王的地方，超高的科技和顶尖的武功哪个更强不好说，可论民间的管理来说，科技更好的斯特国显然略胜一筹。
毕竟可以科技不挑人，官方只要掌握着科技的代差就能随意拿捏平民。
所以斯特国没什么土匪山贼，那那些活不起的人都去哪里了？
答案就在眼前，无垠的大海。
或许官方也希望这些人去当海盗减少国内的不稳定，斯特国海盗不仅规模大，还更正规。
不仅有成体系的销赃渠道，还有为海盗服务的港口、船厂，和玄武国海盗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因此哪怕老船长没吹牛，年轻时候的他真的是大海盗，面对斯特国海盗们也不敢大喘气。
毕竟是在海上，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无落脚地的海上逞威吧。
看看那钢铁覆盖的船身和人脑袋大的炮口，韩山感到寒气使劲往外冒。
虽然他有把握哪怕自己的船被击沉了还能活下去，可如果没了落脚地还要照顾梅的话，面对这些海盗可能的追杀，结果不会太美好。
“韩，韩先生，我建议我们先去谈谈，如果要损失您的钱财退去海盗，事后我会补偿您的损失。”
船长终究还是老江湖，遇到这种事就没想过要拼命，直接就想花钱了事。
虽然看起来很丢人也影响利益，可如果不这么做，产生了生命损失，那才是最大的代价。
“嗯，你们去谈吧，谈的结果告诉我就行。”
韩山淡淡的说道，独自走下甲板，留下船长众船员们在甲板上面面相觑。
？这关系到自己的事情，你就算不想掺和也不能这么平静吧，好歹害怕一点吧！
“算了，老肆，你对这些事有经验，你带上两个助手商量下一会怎么谈。
剩下的人都回去自己的岗位上，旗手打出旗语，告诉他们我们要谈谈。”
船长的话让所有人瞬间有了底气，恢复到镇静，各司其职去了。
这些船员都是船长自己挑出来，带着学会一身本事的，别的能力没有，就是信任船长，忠诚于船长。
在海上，在船上，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社会里，最大的可怕不是风暴而是内乱。
所以，有一个统一的主心骨最重要。
打出旗语不久后，对方的船停止了追赶，在他们后面不近但可以随时追上的地方徘徊着。
显然海盗不都是不要命的，还有很怕死的，能避免一点危险，这支斯特海盗是乐意的。
放下小船后，看着不断远去的小船和船上的三人，所有人都在祈祷能生存下去。
时间一分一毫过去，众人不再祈祷船上谈判的人回来了，如果能谈好，早就该回来了，可还没有回来，证明结果不太好。
只期待他们别回来，别带回死亡宣告。
在这段时间里，海上升起大雾，虽然依旧不能挡住他们这艘船的身影，但却让船员们获得了一点点希望。
突然，一声惊呼，大家都注意到雾里渐渐靠近的小船影子。
世界很安静，只剩下打鼓的心跳声。
“只有一个人回来了……”
船长看清楚后，有些悲凉的想船员们转述着。
“三颗脑袋，一个人，看来是要传话的。”
船长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船长……这次死定了……”
奄奄一息的老肆用尽全力将一块麻布递给船长，布离开手的同时，生命也全部消散。
“这是……”
船长认识这块布上的纹路。
这是个海盗团的徽章，是斯特国特有的海盗身份标志。
这个徽章代表的海盗，三十年前船长就见过。
“报仇的吗？”
三十年前，他当海盗黑吃黑，吞掉了这只海盗。
没想到当初留下了马脚，居然被人寻仇来了。
“我们拼了吧！他们杀了老肆……”
船员都是气盛的小伙子，这会看到同伴惨死，热血已经上头，甚至不怕死亡。
“拼什么拼，死了就啥都完了……”
船长提议要亲自去谈判，对方是来寻仇，兴许能放过其余的人。
“我陪你去看看吧？”
韩山拉着梅已经从船舱走了出来，正松弛感满满的依靠着桅杆看着这边紧张的船长一群人。
对于他的话，船长有点摸不着头脑，以为是对方心里的善良还没有被铜臭掩盖，想要仗义一回。
虽然觉得韩山有点太无所谓这样的生命危险，但还是愿意感谢对方的善意。
“不用了，这很危险……”
“不，我们两个都要去，我们付钱了的，不该我们自己决定吗？”
船长莫名觉得对方说的对，但就是感觉有点违和。
如果现在是在逃跑，对方拿这番话来抢逃生机会很合理，可现在是在送死啊！
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继续劝阻对方了，船长只的带上两人一同前往。
“呼，安全了。一会跟在我身后，别离我太远哦，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徒，还有一会动起手来一定要捂着眼睛，很血腥……”
韩山松开一口气，面色轻松的和身后的女生叮嘱着一些琐碎小事。这副轻松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一直长吁短叹的船长。
难道是他这个老东西太怕死了，还不如这些年轻人吗？
不可能，肯定是这两个家伙压根没见过什么世面，没见过断肢四散鲜血横飞的场景，没见过死人，肯定是的！
“两位……一会还是挺危险的，你们还是跟在我身后吧，最好做点心理准备，海盗很凶。”
船长话里绝对是表面意思，没想着内涵谁。
但他的话却逗笑了两人。
这下船长是真的感觉恶心了，不再作声。
就在两人四处看风景而船长独自无语的时候，他们的船突然被一张网包住，随着缆绳缓缓上升。
“唔，到了，收拾收拾吧，咱们要上大船了。”
韩山率先跳下小船，随后绅士的扶着女士下来，两人像是要去豪华游轮参加舞会的贵族一般。
看到两人如此镇静，船长居然也不好意思害怕了，心一横，翻过船舷就跳上了大船。
这下轮到斯特海盗们害怕了，三人反常的行为看在他们眼里无比诡异。
他们见的人多了，吓得失禁的见过，虚张声势大喊大叫的也有，但这样的还真没见过。
不过他们是专业素养很高的一支海盗，很快就开始了正常的流程。
两个小弟上前准备去给三人搜身。
本来一个人就够了，但是看到韩山身后的梅，另一个地位稍高的海盗也加入了搜身的队伍。
不过他们要失望了，在刚刚确认韩山身上没有武器后，他们的魔爪刚刚抬起，就被一道银光拦住。
由于离得太近，如果直接砍手估计溅出的血会染脏梅的裙子，所以韩山留手了，逼退海盗便停下来了。
“你们这业务干的也不行啊，这都没搜到。”
韩山伸手握住刀柄，猛地一震，银刀上的水珠四溅，吓得众人都后退数步。
“本来害怕你们把船击沉，落水了就不好了。
现在上了你们的船，一点顾虑都没有了呢，开始动手。”
韩山扔出银刀首先洞穿了刚才色迷迷看梅的搜身男，接下来在韩山的控制下率先刺穿无数人的胸口，这些人有相同的一点，那就是手里握着韩山不认识的高科技远程武器。
远程武器不管强弱，都有可能带来一些不可控的结果，所以韩山不想把这份风险留给自己的人。
接下来的战斗就很随性了，除了摸鱼的船长外，两人都拿了些战绩。
当然了，韩山不让梅沾血，所以梅女侠全场只拿了助攻。
最后剩下的那个人，看样子是海盗头子。
这个大海盗此刻没有去看杀光了他弟兄们的韩山，反而在狠狠地盯着惊呆了的船长。
“你总是这么好运，这次又找了帮手？上次我哥哥败给你，这次我死在这，但还没完，还会有下一个找你报仇的……”
“哼哼，我早就金盆洗手了，再说了，盗亦有道，我可没你那么坏，老天自然会庇护我……”
韩山突然不想听废话了，一刀斩了敌人，随后把一摊子乱遭事留给船长和他的下属们处理。
终于，这艘船上的风险被肃清，该丢下去喂鱼的一个没少。
“韩……韩大人，这艘船看您的意思是……留着？还是我们舍了它，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保证绝对不会误了时间……”
“留着吧，归你了，当作赏你的，给你死的那两个小弟多点抚恤就好。”
韩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船长赶紧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不过对方真的要走的时候，韩山还是叫住了他：
“给你句忠告，以后甭管做好人还是坏人，别说盗亦有道，那样更容易死。”
说完后，韩山顿感身心愉悦，不再烦躁。
不管身后人如何低头哈腰的认同他的话，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他小时候也觉得盗亦有道的贼是正义的，是大侠。
可来到这里，在玄武国见识了江湖后，才明白侠以武犯禁，和杀手有何不同？
你说他们有底线，有道义？但他们的刀照样沾血。
没有什么分别，人该不该杀不是一个人按自己的心意来判定的。
所以，做了恶事，别想着自我安慰，别想着自己做的有正确的一面。
错了就是错了，该偿命也别有怨言。
如果你问韩山，他难道没杀人，没作恶？
他杀呀，所以他从来不会认为自己还能变成一个大好人。
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就不该被报复，如果真的来报复，他愿意接受。
当然了，你要是打不过，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秉持着这样的心理，韩山听不得别人在那给自己找心理安慰，好像点谁呢！
“梅，盗亦有道你信吗？我不信。”
“我也不信，但我希望它是真的……”
“哦？”
韩山疑惑了。
“它要是真的，我以后就能开个善堂，专门挂着恶人的头像让人去杀。
因为是做善事，肯定不用给钱，那我不就能免费开个刺客公司了？”
梅这次笑得很开心，甚至都忘了捂嘴。
可能是钱真的能让人很开心吧。
是因为钱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