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试剑

听到隋籍说起了正事，苏夭也不再和他推辞。

她看着眼前的烧鸡，眼神中还好似是放出了光。她三两步走到了桌案前，直接撕下了一只鸡腿，并塞进了嘴里。

“油润滋补，果然是只好鸡，还真是不错。”

说着话，她把另一只鸡腿递给了隋籍。

“师弟你也尝尝。修行路上，美食不容辜负。”

“当然。”

隋籍也不与她不客气，他扫了一眼旁边一起准备的饭菜，然后也跟着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看起来，苏夭是真的很喜欢她手中的鸡。她吃的很快，只不过看上去并不失态。

相反，隋籍还被她挑起了胃口来。

只不过，他们两个都没有吃的很多。

“师弟不是说要验证剑术，那就来吧。”

“正好你我之后同行，我还要看看师弟的能耐，才好做些打算。”

就在这个时候，剑童子突然跳了出来。

她装模作样地在空中抻了抻腰，拉了拉腿。

她问道，

“爹爹，要我出手吗？”

这个小家伙好像是很想在自家老父亲面前表演一番。

不过隋籍却伸手拦住了她。

“不用。”

他道，

“你先别急，这次我打算自己出手，看看自己到底能做到何种程度？”

说起来，其实他自打下山，他还没怎么太过正式地出过手。

青蛇金蟾暂且不去提它们，当时他就只是热了热身，甚至连汗都没有出。

至于那误闯进去的井龙宫，里面那井龙王是个元神境界。就算是他不好出手，那也不是他能挑衅的。

他这历练至此，竟然连个真正的杀伐都未曾有过，还真是有些失败。

不过，他家的那位掌教给他送上了这至关重要的一步。

他如是想着，然后掏出了那柄尘封已久的灵槐琴。

因为独孤剑圣之故，他倒也不必在师姐的面前太过掩饰。

“那么，我出手了。”

他说着话，然后狠狠地击向了面前的木琴。

明明是云丝成弦，却不知为何被他奏出了金铁之相。

偶尔间，一道柳枝扫过，枝叶化掌。这让它带在了琴弦上，还把那剑音弹奏得越发急切了起来。

他要出剑了。

所以，她出剑了。

隋籍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姐的剑。

那是一柄同她一样带有着生息的剑，翠绿色剑。

只不过，她上面的生息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肃杀。

杀妖的杀。

浣花惹清秋，叶落道别凉。

此剑名为葬花吟。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杀伐，未尝不是为了更好的护生。

好剑！

于是，面对师姐的剑，隋籍也用出了自己的剑气。

最为原始，最为本源的剑气。

不是天击雷炎，不是食灵无形，不是风雨雷电。

是他在藏经阁，花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剑谱。

琴音剑气。

用来寻找道基，配合基础练气法悟道的剑气。

“蜀山一门，入门的杂役弟子七成选择十剑诀，三成选择养剑术。为何你要选择这剑气之术。”

“因为我喜欢弹琴。”

“因为我觉得剑气很纯粹。”

它无关手中的飞剑，学习的剑诀，布置的阵法。

它只关乎于你的修为，你的信念，你的性命，以及你的道。

剑心盛则剑气盛，剑路盲则剑气盲。

所以，隋籍的路是什么呢？

是追寻蜀山先祖，剑破万法，走剑引天仙之路。还是暗随因果，跟着那金手指，复走神仙佛陀三十三应身普渡慈航之路。

他觉得都不是。

他要走自己的路。

虽然他还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的路到底是在何方？

但是他知道，只要往前走就好了。

走就对了。

剑也是一样。

只要狠狠地将自己的心意刺出去，锋芒毕露地刺出去，那就对了。

所以，隋籍扫出了琴音，也刺出了自己的剑气。

剑气苍苍，如天雷交加，却有些意外的纯粹。

其上没有风雷雨露，没有天击雷炎，也没有抟身化灵、破体吞灵。

它就只是最为单纯的剑气，也是最为凌厉的剑气。

体内的丹鼎开始剧烈的运转。那神秘的青铜丹鼎，好似是在此时也和他融合了起来。

于是，他刺出了那一道剑气。

剑气如同是百石巨弓，射出来的箭矢一般，还在空中带来了刺耳的音爆。

就随后苏夭的飞剑摇转，她还好似是被那剑气牵引，带出去了好远。

不过很快，她就组织好了反攻。

无数的剑锋幻化，相互纠缠牵连，好似是交错化作了一朵莲花。然后那朵莲花上托，还将那道没有后继剑气给牵引了出去。

剑气刺在了无人的半空中，发出了刺耳的音爆。

没有人会质疑它的威力，但是也没有能够体会到它的威力。

“还是不够强，也不够快。”

隋籍自己给自己做出了判断。

如果够强够快，那么敌人就来不及做些牵引，自然也挡不住那剑气的穿刺。

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

因为，他除了这最纯粹的剑气，他还有其他的手段。

就比如剑气抟身法。

就随着那剑气直刺升空，然后它好似是在半空中化作了一个人形。

那人影手里也同样持着一柄长剑，借着半空中的势能，开始急速下刺。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天击雷炎也探了出来。

“天击、雷炎。”

作为蜀山弟子，师姐自然也看出了这剑气的门道。

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没想到你选择的竟然是这样一道传承，倒没想到师弟还有这样的志气。”

“那我就得更加严格的要求你了。”

于是，师姐更加认真地扫出了自己的剑。

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闹，这一次师姐用出了自己的剑术。

莫名的剑意笼罩在了那飞剑上，这让那飞剑如梭，如失，如冰种的翠玉，如流荡的河水。

但是更像的，还是一条脱困怒吼的龙。

它要扫荡万物，让万物叩首。

此一剑，斩鬼神。妖鬼无度，以剑斩之。

震慑不成起杀伐，我有一剑尽斩之。

师姐虽然还没能完全继承镇妖剑，但是却已然能够使用出了镇妖剑的真意。

于是，在这一剑下，隋籍理所应当的失败。

天击雷炎被剑光横扫，化了灵的剑气被剑光涤灭。便就是他，都险些被那剑光给摘下了脑袋来。

“还真是一场惨败。”

“我就说应该我出手。都怪爹爹，明明是试剑却不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