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折辱美强惨男主前,我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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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草包美人和狂傲皇子

褚珏的脸在灯下凝住很久,他道:“确实如你所言,我不放心你回去,李墨看事何等敏锐,就你?”

他瞧不起地看了姜霓裳一眼,嗤笑一下,道:“就算你不会出卖了爷,但要是让他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套出你的话,我岂不是又被你给害了?”

姜霓裳心底轻哼一声,什么叫有,她一下子便想到,他说的“出卖”应该是指上次他胁迫自己在李墨那里当眼线的事。但那是他居心不良在先,自找的不是吗?

不过念在他也确确实实救了自己,自己就不跟他计较先前的那件事了。

于是,姜霓裳顺着他的话道:“那我就这样不回去,我还能去哪儿?再就是我也要报个平安给他啊。”

其实也不确定李墨会不会在乎她不见了的事。更不知道李墨这个时候是在怪罪自己给他又添麻烦,还是在担心她出事了呢?

霓裳心里很乱,甩了甩脑子里各种各样的事,索性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

褚珏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茶盏,缓缓道:“这件事不抓到凶手归案,是不会风平浪静的。”

他对自己的那个道长父皇再了解不过了。父皇修道已经有十几年了,他对长生的追求早就达到了超出常人的程度,如今他深信不疑的长生药被人破坏了,他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那人找到的。

姜霓裳蹙眉,闷闷道:“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回家,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褚珏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缓缓道:“你和我必须离开京城,否则迟早会查到我们头上。”

闻言,霓裳一时愕然。很快地,她便冷静下来,细细地回想着梦境中,有关于皇帝的一切,她记得,五年后就国丧了。

而且她还知道,在当今皇帝死后,内阁大臣立刻就把皇帝给皇帝清算了。没啥用的斋谯,和耗费大量国力的土木,搜刮民脂民膏的皇店,一切都用遗诏的方式停止了,还有那些为皇帝炼丹的道士,也都通通罢免了。

也就是说,等现在的皇帝死了,根本不会有人接着调查这件事,所以她不需要逃亡一辈子,只要在外头躲上五年,等皇帝死了,就不用担心这件事暴露了。

想清楚了这些,压在心里让她喘不过气的石头猛地消失了。念头一转,霓裳的眉毛又凝住了:“外面已经罗网密布,想要出去,恐也不是易事”

褚珏对这个女人有点意外:“这么快就决定了?”

姜霓裳对着他正色道:“大事面前,怎能不当机立断。”

褚珏挑眉,星眸之中多了一丝对姜霓裳的兴趣。道:“原来你也没有我想的那么草包啊。“

一般人要是被人说草包,定会愠怒,但姜霓裳又怎会对救过她性命之人不多一分宽容?

她微笑着,没有介意。

褚珏又揉了揉眉心,缓缓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本王的话,当真想好了走?”

姜霓裳唇瓣微微打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褚珏又接着缓缓说道:“本王倒是可以带你一道离京。”

他竟然是皇子!

说实话,霓裳有一点点是不愿意离开京城的,因为在这里,不知道为何,她心中始终有着一缕心安的朦胧感觉。

但是她明白,她必须离开。

出了这样连累九族的事,李墨又怎会接着护她?

“我走。”

褚珏转眸看她,心中迟疑了一下,据他所知,李墨对这个女人非常用心,而且李墨也不是那种年迈肥硕没才华没权没势心理有怪癖身体有隐疾的男人,他倒是有点好奇姜霓裳为什么这样一个男子一点留恋也无了。

“姜霓裳,你这样走了,李墨要是转头娶别人了怎么办?”

“……”

“你留下来兴许李墨能保下你?”

“……”

“真的想好了?”

“……”

“为什么呢?”

“……”

他一直问道。

姜霓裳终于动了一动,她摇了摇头,道:“不想连累到他。”

褚珏不再过问。他斜倚在榻上,颇有兴趣地玩弄着一个极新鲜清甜的蜜桔。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寥无人烟语。

姜霓裳转头,粉颊微绯,有些不好意思地支吾道:“那我现在去哪里……”

褚珏缓缓地道:“你就在这里先住下吧,我明日要进宫给父皇请安,不日就启程回江南。”

说完,他又道了一句“好生休息罢”,就走了。

当天,霓裳也得到了王府暗卫送来的一样她新身份的户籍。

户籍上,她叫牛兰花,卖身契上,是她和吴王府的长工合约。

姜霓裳拿起新的身份。

“牛兰花……”

霓裳默念着自己的名字,忽然,手里的户契被不知何时回来的褚珏抽走了。

褚珏扫了一眼,又随便一扔,扔给了她,问道:“你喜欢什么名字?”

霓裳,神仙以云朵裁制的衣裳,每当读起自己的名字,都会想起父母对自己的美好期望。

“随便什么都行……“

姜霓裳长长呼出一口气。

褚珏侧目看她一眼,轻轻吟声:“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注:出自李煜的《长相思·云一緺》,一条青紫色的绶带束起一头蓬卷如云的青丝,一根玉簪插在上面,清淡颜色的上衣配上轻盈的罗裙,不知女子为何轻轻地颦起黛眉。)

“你就暂且叫云玉吧。”

“嗯。”

被叫做云玉的美丽女子轻轻点了点头。

***

他走后,姜霓裳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暂住下来,第二天约莫是快戍时的时候,王府有个嬷嬷来了,给她拿了冬日穿的衣裳等物,告诉她他们明日末时就出府。

霓裳今夜没睡,在温暖舒适的陌生拔步床上躺到了后半夜,约莫是末时的时候,这个园子里的丫鬟开始陆陆续续进来,发出的声音很轻,但霓裳还是醒了。

她自己为自己梳妆好,找了一个丫鬟问:“现在是几时了?“

丫鬟道:“末时了。”

霓裳点点头,之后便在屋里等着人来叫她。

天刚微微透出一点光亮的时候,吴王府的人出发了。

霓裳和四五个丫鬟和褚珏共乘一辆玉珞,外面小雪纷飞,马车里温暖如春。

行到街市上时,霓裳打开窗帘,往外看了看。

如今的京城依旧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只消留意张贴告示的地方,便会知道京城的渡口和要塞都有大量的宫里来的锦衣卫在排查。

两个时辰后,吴王府的玉珞停下了。

姜霓裳穿了和王府丫鬟同样的晴岚色的比甲,下系一条织锦月华裙,柳腰上的一条嫩绿色的汗巾子。由于长得太过出众,本想安排一个粗使丫鬟的身份也不合适了,褚珏索性留她在跟前当贴身丫鬟。

这时运河上如往常一样,停了数百条大大小小的船,但不同于往日的是,船都被禁止开动,等漕河上的官差查完了才能走。

吴王府的管家上前去交涉,官兵的头头看是三皇子吴王的船,亲自去查了船队,不敢对任何人过问,没一会儿,就查好了。

他满脸逢迎地来到褚珏这里,道:“见过吴王殿下。”

褚珏问:“这些船都是怎么回事?”

官差回道:“小的奉兵部命,在这里搜查可疑人员。”

褚珏:“本王的船都查完了吗?”

官兵带队:“查完了,查完了,小的送殿下上船。”

褚珏上了船,去了船舱。

霓裳也跟着过去,进屋后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褚珏见了,轻笑:“你不用太担心了,有本王在,定会带你出去。”

姜霓裳正欲再说什么,忽然瞥见了在不远处的岸上,有一行穿飞龙鱼服的人的人骑马而来,他们下了马,在岸上不知在交谈些什么。

褚珏见她望着对岸出神,不由得也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看了一会儿,冷笑道:“锦衣卫的人,搜查到这里了。”

又来搜查了!

霓裳脸色微变,出去的时候,失了神,一不小心差点就撞到门上去。

想了一想,她决定再次出去,到了甲板上,往刚才的地方一看,镇抚司的锦衣卫统领正在询问漕兵,他们说着说着,锦衣卫统领身上站着的数名锦衣卫便领命查过往的船只。

锦衣卫们效率极高,没多大会儿他们就从最外头的船,慢慢地往中间查来。

他们每一艘船都未错过,仿佛已经得到了可靠消息,十分笃定犯人此刻就在运河上。

霓裳急忙回了屋,她的声音里带了些掩饰不住地急切道:“不好了,锦衣卫查到这里了,刚才我在外面看到,他们已经快查到咱们的船了……”

褚珏盘腿坐在榻上,气定神闲:“别慌,就算查到咱们这里,他们也不敢怀疑到本王头上。”

霓裳柳腰间系着一条汗巾子,她拿起摁去了额头上沁出的冷汗,一边深呼吸,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走来走去。

见她这般。褚珏嗤声一笑。

果真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有太监在门外禀报道:“殿下,北镇抚司的杨大人来了。”

褚珏:“你告诉他们,就说本王昨日饮多了酒,头痛,不见外人了,若查船,查便是。”

太监在外面道了一句奴才遵命,便离去了。

待太监走后。屋子里的褚珏感到困意渐浓,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解乏。

自打那天从山上回来,姜霓裳得了风寒,一连睡了几日,倒是养回来觉了。而他却是回来一刻也未闲下,先是进宫参加了通宵达旦的宫宴,后又费力拒了父皇给他介绍的高门贵女,最后回府,一直到现在,几乎未阖目。

褚珏唤侍女,道:“伺候本王沐浴更衣。”

即便在船上,各种东西也是不缺,譬如这名贵香木箍的可容纳两三人的浴桶,譬如每日都时刻预备好的热水。

方一会子过去,便进来两个粗使丫鬟往浴桶里倒了兰汤,一点声音也没发来,出去了。

接着浴房又进来四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各司其职,服侍褚珏赤身进了浴桶。

浴房里水雾弥漫,丫鬟们退下了。

褚珏精瘦的手臂搭在香木浴桶沿儿上,浓密上扬的一双剑眉下,眼睛微闭,眉眼间的乏意散去了一些。

这时,霓裳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悄悄走到门前贴耳听着。

“杨大人,吕公公,这间是吴王爷的寝房……”

听太监那略带为难的声音,霓裳顿感大事不好,难道这些人,也要来搜查褚珏的住处吗?

姜霓裳不敢再往下想了,急忙转身回到里间,想了想,走到浴房门口朝着里面轻声道:“吴王殿下,外面来了一些人,似乎也要来查这里。”

褚珏眼皮子也没抬地不悦道:“没说本王正在休息吗?”

霓裳蹙眉,摇了摇头,道:“羊公公好像告知了,但是我听见他们的谈话,似乎仍往这里来了。”

褚珏皱了下眉,正欲说什么的时候,羊公公那仿佛硬着头皮一样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云玉姑娘,请通传一下殿下,北镇抚司的杨大人和宫里的吕公公求见。”

霓裳心跳空了一拍,步子迈得极快。

“殿下,羊公公方才说,北镇抚司的杨大人和宫里的吕公公求见。”

话音刚落,忽然,里面传来一道带着隐隐怒意的出水声。

霓裳心里暗暗道:这个人应当是个火爆脾气,不好相处的。

正想着,一道短促地窸窸窣窣穿衣裳的声音过后,褚珏从里面打开门,走出来了。

霓裳想上前去劝一句不要发火,但却想到了什么,终究是没敢说出来。

褚珏略理了理衣裳,在外厅正上方摆着的一张紫檀坐榻上,侍立的侍女便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