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以她的脑子,大概不是故意的
君玄哲冷静地一遍遍重复地凝视着那梦境中的画面。
仿佛梦中经历过这一切的皆是旁人的过往。
“我是魔,没有爱的。”
说罢,他猛地睁开眼,却见眼前遮盖着一片花瓣,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脑门上。
他试图将花瓣揭开,苏栖舞看着他忽然动了起来,兴奋地上前道:“君师弟,你可算醒了。”
“师姐,这是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脑门上的青莲花瓣。
苏栖舞一把薅下,心疼地观察了一下青莲花瓣:“这是青莲花瓣,我看你陷入幻妖梦境里,经脉又错乱起来,就拿来给你用了。”
呼,还能卖,虽然效果大不如前,不过给普通人拿来治些疑难杂症也是可以的了。
苏栖舞将青莲花瓣收好后,担忧地打量了君玄哲一圈:“你没事吧?那幻妖是不是在梦里为难你了?怎么那么久才醒过来?”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洗脸的布递给他:“擦擦脸,流了好多汗。”
君玄哲坐了起来,接过那布,才发现自己竟然流了那么多的汗,解释道:“我太弱了,所以醒得慢了许多。”
君玄哲这话不真,镇子上不少普通百姓比他醒得还早,修士本就非常人,苏栖舞再怎么蠢笨,也不会想不到这话有假。
她看了一眼君玄哲,便没有再多问:人嘛,总有一些说不出口的秘密。
“醒了就好,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苏栖舞笑得温婉,可君玄哲盯着她:她这是信了?
“我不饿,多谢师姐。”
苏栖舞性子颇有些烧包,实在是憋不住,转了个圈,问道:“君师弟,你不觉得师姐我有什么变化吗?”
君玄哲尴尬地观察着:她又抽什么风?
苏栖舞叉着腰:“君师弟,你没发现,我现在变强了吗?”
君玄哲不语,无辜地观察着她。
有时候,不说话就是一种态度。
“师姐我现在已经是金丹修士了哦,金丹诶,厉害吧?”苏栖舞环抱着手,下巴扬得高高的。
平日里看她如此散漫,却忘了她也是璇玑真人的亲传弟子,果然还是有点本事的。
君玄哲的眼神分明是观察着,可苏栖舞却品出了别样的意思:君师弟怎么如此落寞?我是不是不该炫耀的……君师弟经脉受损、修炼困难,还不被家里人看重,肯定很难过。
“师姐,恭喜你。”
君玄哲佯装出真诚的笑,望向苏栖舞。
“师弟,”苏栖舞倒是真觉得这个师弟乖巧,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咱们天璇峰关键就是一个有钱,师尊、师兄们,还有我,都会帮你修复好经脉,助你早日突破!”
君玄哲一怔,却见苏栖舞塞了几颗丹药在他手里,接了杯水后,道:“这是一些补身体的丹药,你刚醒,得补补。”
他仔细观察着手里的丹药,本就是喜欢炼丹的他看得出这些丹药贵重,也没有毒,他接过苏栖舞手中的杯子,便将丹药吞食了下去。
“多谢师姐。”
苏栖舞揉了揉君玄哲的脑袋,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姐姐一般:“客气了啊,对了,你醒了的消息我得跟师兄说说,省得他担心。”
“师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君玄哲忽地问道,他其实想问的是:你对我这么好,有什么目的吗?
“因为你是我师弟呀。”
苏栖舞开门开到一半,回过身去笑着回复。
“就因为这个吗?”
或许是因为君玄哲问的语气带着几分疑惑,苏栖舞却觉得带着几分委屈,想起君玄哲说的家人不爱护他的事。
她弯起唇角:“师兄常跟我说,天璇峰是一家人,只要不抛弃、不背叛,永远都是一家人。”
“放心吧,以后有师兄们和我护着你,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君玄哲愣住,盯着苏栖舞离开的身影,心情沉重地握紧了手中的杯盏。
一行人总算是回到长空剑派。
温故嘉将此番事详细报给了掌门,苏栖舞突破一事让掌门大喜,送了许多珍宝到清风苑。
“师姐,你这是做什么?”
君玄哲抱着怀里那些被苏栖舞塞过来的东西,叠的太高险些看不到苏栖舞的身影。
“嗐,掌门师伯送了这一大堆东西给我,我也没用,他这个糟老头子又给这些东西下了咒,但凡我卖掉,他就要罚我抄门规的。”
苏栖舞气呼呼地叉着腰:“反正我也用不到,这些东西适合你的土灵根,就送你了。”
君玄哲这才打量了一圈:果然,木灵根的都先送给秦凌凌了。
“师姐,掌门为什么要送你那么多东西?”
苏栖舞笑眯眯地看向君玄哲,挑眉一笑,道:“你猜猜,掌门姓什么?”
“掌门似乎与师姐是一个姓。”
“是吧。”
一切尽在不言中。
君玄哲盯着她那双笑得谄媚的小眼,颇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这秦凌凌对她颇有偏爱,性子散漫却没被赶出去,原来是与掌门有关系。
可他没想到,这其实是苏栖舞的玩笑罢了。
因为日灵根的原因,门派对她颇有偏爱,自然有些弟子为此不快。但日灵根修士的身份传出去也不妥。
掌门多次劝过苏栖舞好好修炼,莫要生事。
苏栖舞意外知晓了掌门的俗名,灵光一动,她与掌门是亲戚的消息自然传遍了门派。
掌门当然知道这是苏栖舞的手笔,只是效果显著,她的身份没人会再好奇,日灵根的秘密也不会被探查。
就是委屈了自己的名声。
苏栖舞为此,被罚抄一百遍门规。
君玄哲抱着那堆珍宝回了自己的院子,发现里面有不少滋补经脉的丹药和药材。
打开时,却发现里头还有些字条,写着一些药材的用处,还有服用的禁忌。
字挺丑的。
君玄哲莫名地摸到怀中开了叉的毛笔,发觉里面竟然又被充满了静心咒的灵力。
君玄哲冷冷地拿着那些纸条:这些东西我都知道,还用得着她写。还写错了。
以她的脑子,大概不是故意的。
君玄哲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选了个最精致的盒子,把那些字条收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