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疑
冰河很是爽快地应下了。
她看着摊在沙发上一副休闲模样的女人,并不在乎为什么她突然提议想要当自己的母亲,她满脑子只想着要杀了这个人。
她舔了舔自己的尖牙,黑色的眼珠里面有红色微微亮了一瞬,等到她学会了怎么让人莫名其妙地昏过去,她就杀了这个女人。
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已经够恼火的,还被人收拾了一顿,就更令人生气了。
本来好好的走在路上,突然被人套头打一顿,还被打了支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针剂,人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臭气熏天的垃圾站里,那只针剂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导致她体力一直在流失,只能躺在地上等着身体自行代谢。
周围那些一直在工作的滚轮机器人她也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那个区的,这么发达。
但总归不是自己所在的那个穷到不行的区。
果然区与区之间是不同的,高等的区就连垃圾站都是机器人来打扫。
那个针剂药效是真的强,她躺了一天都没能代谢完,只能待在原地看着那些机器人来来去去把垃圾运输回来,再堆积在地上等着分类。
垃圾越来越多,那些机器人挺聪明的,懂得变通地把垃圾往其它空闲的地面堆,不知不觉间她身上也堆了不少垃圾。
她为了不让那些垃圾把自己压到窒息,用恢复了一点的力气缓慢地往外爬,远离了越堆越高的垃圾山。
后来天上渐渐下起了雨,雨水冲刷着垃圾山,渗出不少臭气熏天的脏水,往低洼的下水道流去。
她又刚好躺在下水道和垃圾站之间的位置,脏水流过先是在她这里停顿了会,等积到足够多的时候继续往下水道流去,身上的衣服被这些脏水弄得非常臭。
但自己的体力依然还没恢复,只好任由这些水把她身上头上弄脏。
鼻子时刻被臭味攻击着,她转移注意力在脑子里回想着到底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她也得让那个人在垃圾水里泡上五天,把那个人浑身上下都腌入垃圾的味道。
但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到底是谁干的。
她脾气不好,但那也是事出有因。
对人还算友善,不至于对着陌生人摆冷脸。
她知道自己的特殊,所以就算是在学校,对同学也是友善偏多,基本不怎么结仇。
雨越来越大,被压在底下的垃圾渐渐发热,发酵出来的臭水又被冲刷出来,她身上的味道更重了。
再后来她听到了很浅的脚步声,她艰难地侧了下头,就看到一个撑着伞的女人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看些什么。
她动了下自己手臂,力气虽然没有多少,但是还能勉强爬过去,于是她一点一点缓慢地向着那个女人爬过去。
要是咬到那个女人,把她的血吸了,她的体力可以恢复得更快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雨声太大把自己的声音遮掩住了,还是她没有注意到脚下,总之那个女人并没有回头。
但没想到就在自己的手即将要抓到她的脚踝的时候,会被她精准地踩中,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响在自己耳边。
那只手痛得都不像自己的手了,她咬牙忍着,但依然有一丝闷痛从嘴角溢出。
要不是力气还没回来,她真想看看到底是谁,脚劲这么大。
但现实是自己头都没有力气抬起来。
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知道,自己是吸不了这个女人的血了,但她不能白白受伤。
她得让这个女人也受点伤,不然自己闷着口气,心里不服。
于是后来女人抬脚想踩在自己的胸口上的时候,她冒着自己会重伤的可能,用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顺着力道把她的腿扯下来。
那个女人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做,愣了的那一下正好让她改变了那条腿的方向。
在面前的小腿狠狠咬下的时候,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得意,原来她也不是咬不破的嘛。
就是后来莫名其妙昏迷让她的报复半路截断了有点不爽,还有被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的恼火。
但,冰河看着摊在沙发上那个人依然在渗出血的脚踝,眼里依然有得意。
那伤口你就等吧,除非里面的毒素被代谢完,不然它可不会那么容易愈合。
不过,她盯着那个女人,抬起没受伤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边。
话说她的血挺厉害的,就那么一点,就让她把药剂都代谢掉了。
想到这里,她看着林四娘眼里闪过精光,等她学会了怎么让人昏厥,那就把这人留下来,当个血包。
林四娘看着面前的小孩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觉得很是有趣。
年纪到底还是小,不知道遮掩自己的情绪,她都能在小孩的脸上看到了垂涎。
这孩子还挺傻的,还好她先发现了,要是被那些人发现,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既然答应了,以后称呼改一下。”林四娘吊儿郎当地斜睨着这个小孩。
“……母亲。”冰河对她的姿态感到不爽,但技不如人,还是不情不愿地喊了。
“嗯,把智脑拿出来,交换一下信息。”她点开自己的联系人界面,等着小孩拿出来智脑。
冰河看着她干净的手腕,上面什么都没有,撇了撇嘴,这人脑子坏了吧,变着法逗她。
但看着林四娘一直抬着的手,以及认真的表情,也知道她不是在说笑。
她正了正表情,理直气壮地说:“没有。”
“没有?”林四娘狐疑地看着她,冰河丝毫不惧地回视过去。
她又不是这些高等区的人,没有这些高级货不是很正常的吗?
林四娘看着她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感到奇怪。
智脑算是半个身份证,无论是工作还是日常都是需要用到的东西,这个孩子居然没有。
很可疑。
回去要好好查查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林四娘把智脑收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冰河听到她的问题,哽了下,连名字都还不知道,就要当她的母亲。
“冰河。”
——
小剧场:
另一个世界
几个打扮潦草的男人站在一间破烂的教堂角落,守着劫来的吸血族。
“这是不是少了一个?”其中一个年轻男人点完一轮,语气疑惑。
“难道半路跑了?”
“不可能!那针剂要是没有解除药剂,这些吸血族很难醒过来!”另一个男人咬着烟语气肯定地说。
“那可能是我数错了吧。”年轻男人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