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傲慢
人类自猿猴进化起，学会从残尸中找到一根骨头敲击，这便是求知欲的开始。
有了求知欲，人类便得不到安宁，要永远追求下去。
栗山一有时候在想，拥有了求知欲的人类去看过往的猿猴同伴时，还会觉得它们是同类吗？
大抵是不会的。
栗山一也是如此，他从来都不觉得这个世界是他的归处，也不觉得这个世界的人是他的同类。
于他而言，左右不过是一场需要一命通关的游戏。
来到日向族地，在抬出猿飞日斩之后，他被邀请到族长的府邸喝茶。
不多时，一身古朴族服的日向族长便过来了。
日向凯寿，即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兄弟俩的父亲。
他一见到栗山一，古井无波的脸上便扬起一丝笑容：“栗山君，真是年轻有为，有不少族人都对你的医疗水平称赞有加呢。”
“日向族长言重了。”
栗山一起身微微鞠躬，并没有把他这番恭维的话当真。他在前线救没救过日向族人，难道还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吗？
日向族长这般态度，不外乎因为他是纲手的弟子罢了，而下一任火影必定会从三忍之中选一个。
栗山一没心情和他扯客套话，便开门见山：“我此番前来，是有些知识想要求教日向族长。”
“但说无妨，我若知晓，必不保留。”日向凯寿神色不变，心底却忍不住吐槽小孩子就是不懂事。
“那就多谢了，我想问的是有关查克拉外放……”
查克拉外放？
日向凯寿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做出一副沉思状。
别误会，他不是在思考答案，而是在思考该怎么拒绝。
查克拉从穴位外放并凝聚成实体是柔拳法的秘诀，八卦空掌，回天等等密传的原理均是如此，这些知识就算是日向一族内都需要严加管控。
至于刚刚说的知无不言？
害，要是能当真，那还能叫客套话？
“查克拉流淌在经络之中，而穴位是经络的连接处……”日向凯寿缓缓道来。
栗山一竖着耳朵倾听，但听着听着，就发现这老小子只是说了一堆看似有用实则完全没用的废话。真正关键的地方，他是藏得严严实实，一点不漏。
得，以后还是找个日向忍者【复制】一下算了。
辞别日向一族，栗山一转头去了街上买些小吃，一直在外面磨蹭到天黑了才往家走。
刚到门口，便闻到一阵浓郁的酒香味扑面而来。
玖幸奈和水户都不在，只有纲手一个人喝的烂醉如泥，眯着眼睛趴在桌子上。
“老师？”栗山一试探着喊了声，见没有回应，便走上前一些。
桌子收拾的很干净，之前用过的经络图放在一旁，几个空酒瓶规规整整的放着，大概是有人收拾过了。
比起酒，栗山一更喜欢喝茶，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单纯的喝习惯了。
他拿了些茶叶和药材，煮了一壶醒酒茶，随后端来给纲手喂了一些。
随后栗山一走到另一边坐下，拿出经络图，细细的看了起来。
日向一族那边是暂时指望不上了，只能依靠理论和经验去慢慢推演，然后一点一点的试错改进。反正有【回复】在，他的试错成本只有时间而已。
而现在，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就在这时，纲手幽幽醒过来，宿醉之后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捂着脑袋轻轻哼唧着。
对于纲手而言，喝酒不是爱好，只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手段。
“是小栗山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晚上了。”
栗山一正在一个关键时刻，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便继续投入到手头的工作。
纲手坐着不动，缓了一会儿后，踱步走了过来。一手撑着桌子，弯腰朝他手上的东西看过去。
“你这是想推演出几个方案，然后挨个挨个试错？”
“嗯。”
“手会受伤的。”
“没关系，有掌仙术能治。”
“掌仙术不是万能的，”纲手皱着眉头，有些不开心，“它不会让你免疫疼痛。”
“只是一点点疼痛而已，小事。”栗山一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根本没把纲手的话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痛苦甚至连小事都不算，他的疼痛阈值已经被拔的很高了，或者说……麻木了。
纲手沉默住了，正当栗山一以为她无话可说的时候，谁知她却突然说了一句。
“可是我会心疼。”
擦——
栗山一右手一抖，笔尖划破了纸张，将纸张弄出一点褶皱来。
他愣了一下，随后用大拇指将褶皱抚平，抬起头看向纲手。不看不要紧，一看，视线就被洁白的深渊给黏住了。
一瞬间，栗山一的记忆忽然被拉到很久很久以前，竟生出一种懵懂的感觉，像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胸。
就在这时，纲手发觉了他的视线，对着他的额头弹一个响指，调侃道：“小色鬼。”
“老师，这不能怪我。”
纲手倒也不生气，也许是酒劲作祟，反而朝他的耳朵贴近几分：“老实说，你刚刚有什么感觉？”
“很漂亮。”栗山一即答。
纲手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就这？”
“就这。”栗山一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相当纯粹。
纲手轻轻切了一声，嘟囔着说：“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她倒是说错了，栗山一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只是刚才的他的确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纲手的胸很漂亮。
见到美的事物，只需要欣赏就可以了，难道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鲁迅先生说：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
想象力会如此跃进，那大抵是因为那人看见的东西不是自己的。
栗山一看着纲手，忽然问：“老师，你刚刚没有骗我吧。”
“哪一句？”纲手笑了一声，明知故问。
“心疼。”
“假的！”
纲手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资料夹在胳膊窝里，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脑袋。
“明天你就给我去木叶医院上班，开发新忍术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小屁孩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心口不一的女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