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八百破五千
幽州。
上谷郡。
这本是一个宁静的村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虽贫苦，却常有欢声笑语。
然而就在这一天，无情烽火席卷而来，孩童的嬉戏打闹声化作厮杀，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自古边关多纷争，不论乱世盛世。
北地男儿尚武，善骑射，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纷纷拿起武器抗争。虽然最终难逃覆灭的结局，但总能给入侵的胡人带来不少伤亡。
正当胡人军队大肆掠夺时，地面传来阵阵颤动，一支披着黄金甲的骑兵突然杀出。
项羽身披黄金甲一马当先，手中大枪横扫而过，胡骑猝不及防之下，硕大头颅被打飞，死状凄惨。
他头也不回，继续杀向村庄，大枪不断挥动，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
凌云及八百金吾卫紧紧跟随，目睹主将的勇猛，又因为见到百姓惨状，俱是憋着一口气，全力厮杀。
不过几刻钟，入侵这座村庄的上百胡骑便被尽数斩杀。
银枪血未干，胸中气不散。
项羽目光扫过，男儿倒在家门口，老幼妇孺皆啼哭，这座村庄已没有几个男人。
心情莫名有些憋闷，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外地入侵的景象。
前世所在的楚国早已征服越人，秦国兼并义渠，赵，燕也是压着匈奴人打，唯一知道的一场灾祸，也不过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塞外异族还能成为中原之祸。
凌云手持染血长枪靠了过来，开口道：“殿下，北狄前锋正在靠近，距此已不足三十里。”
“有多少人？”
“不下于五千之数。”
凌云思索片刻，又道：“殿下，不如暂时撤军，待召集各郡兵马再战。”
大周军队与北狄战力相近，如今面对数倍之敌，即使金吾卫是精锐，他也没把握能胜。
项羽忽然笑了一声，反问道：“为何要退？”
凌云不明就里，敌军六倍于我，暂避锋芒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项羽目光扫过众将士，一字一句道：“难道你们都认为，打仗靠的是人数吗？”
“不，靠的是勇气！”
“狭路相逢...勇者胜。”
“让我们像男人一样，战死沙场。”
“列阵！”
简单的话语，却激起了众人胸中热血，不仅仅因为殿下的绝世武力，更因为他的实际行动。
天家皇子，出身尊贵，却冲在了所有人前面，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怕死？
“将军，让我陪你们一起去！”
一个约莫十岁出头的少年冲到项羽面前，手中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项羽闻言，俯下身摸了摸那张稚嫩的小脸，笑道：“勇气可嘉，但你太小了，过几年再来随我征战。”
说完一拉缰绳，策马向前。
“不怕死的就跟我来。”
八百金吾卫无一人犹豫，纷纷驱马跟上，身后尘土飞扬。
片刻后，一辆马车姗姗来迟。
王徽询问后得知前因后果，顿时气得胡子抖个不停，破口大骂道：“竖子，竟将军师抛在身后！”
原先想追随项羽的少年立即反驳道：“住口，不许辱骂将军！”
王徽顿时乐了，笑问道：“你这小竖子识得周羽？”
“不识。”
“那你为何替他说话？”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将军，会冲在军队的最前面，也没有见过这么勇猛的将军。”
少年眼中满是崇拜。
“鲁莽！”王徽立即骂了一声，但随即又道：“百姓尚且如此，士气倒是可用，只是八百对五千...”
少年一脸肯定：“将军一定会赢的。”
“哦？那你敢不敢随老夫去瞧瞧？”
“有何不敢，我本就想跟将军一起杀胡人。”
“孺子可教也。”
——
另一边，当北狄前锋从斥候口中得知，前方周朝军队不足千人时，顿时放声大笑。
“不到一千人，竟敢主动挑战我五千大军，敌军统帅莫非失了智？”
副将疑惑道：“会不会有诈？”
“方圆百里都是平原，除非他的伏兵从石头里蹦出来。再说了，周朝皇帝居然让自己从未上过战场的儿子领兵，可见其昏庸无能。”
北狄主将坚信不会有阴谋，果断拔出弯刀。
“儿郎们，让周人见识见识我们狄族人的厉害。”
四周亲卫俱是猖狂大笑。
战鼓声响起，伴随着阵阵地动山摇，滚滚烟尘下，两道洪流剧烈碰撞到一起。
项羽依旧冲在最前方，既然鼓舞将士们无畏死亡，他便会以身作则。
也正因为主将始终冲在最前方，金吾卫无一人犹豫，在项羽的率领下，如一柄利刃杀进敌军军阵。
长枪横扫，血液飞溅，几名胡骑坠下马去，独留无主战马盲目狂奔。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第一次上战场，却丝毫没有不适感，反而满腔热血，异常兴奋。
更别说，他已达成百人斩！
就这样，八百金吾卫在项羽的率领下所向披靡，杀得北狄大军胆敢。
没有人能阻挡项羽冲锋的步伐，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杀至北狄中军，与敌军先锋大将碰面。
四目相对。
看向面前鲜血淋漓的男人，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心中竟生出一丝凉意。
但他不能退，否则军心尽丧，颜面无存。
当！
大枪与狼牙棒相撞，后者立即砸落在地，连同战马上的先锋将军。
项羽仿佛只是随手杀了个小兵，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却不知这一战绩对北狄将士的威慑力。
恐慌迅速蔓延，继而溃不成军，一泻千里。
残阳如血，映照遍地殷红。
秃鹫成群结队赶来，贪婪的看着遍地美食，却畏于军队威势不敢上前。
“将军之勇，只怕前无古人，也将后无来者。”
凌云已找不出合适的言语，如果非要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无敌。
项羽扭头看向他：“那厮很出名吗？”
凌云一时无言，能被选为先锋大将，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不过现在这人死了，历史只会说这是个无名之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项羽身上，虽然没有言语，但已经养成一种莫名的信心。
只要跟着羽将军，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别得意，这一仗纯属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