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潭中鱼两头，进入森林
白夜置身水潭，有些凉爽。
向前望去，色彩交织在一起，两条小鱼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一条依旧是红白条纹，另一条则是只丑不拉几的黑头蓝身鱼。
并且，主屏页语也加载到了水潭中，向上望去，左上角还多了一个方框似的异物，其下面有四个字体，原相机(右眼)。
白夜观赏一阵，好奇的指着两条鱼说道：
“小诺，陨星怎么变成这样了，而且鱼怎么越来越多了？”
人未至，声已到。
“更新了呗！”
“这两条鱼与相机，实际上是手机本就自带的应用之一…至于什么是应用，你不用了解那么清楚，反正就是有用！”
这声音怎么变得急躁了？
白夜拗口的疑问道：
“那相机，也是这所谓的应用，我怎么才能拥有呢？”
“黑鱼是新应用，红鱼则可以升级相机功能，吸收鬼气即可发射炮弹。”
吸收鬼气…
白夜想起几年前，化身树人…
“可是可以，但我肚皮上的枝丫。生长过度的话，会死的吧？”
“死？不是，你一只鬼，吸点鬼气，怎么了？”
“我是鬼？”
白夜彻底疑惑了。
“别叨叨了，你出去问一下那只小鬼，好吗？”
“我忙着呢，没功夫搭理你。”
小诺一方主动结束回话，白夜眼前场景破碎，他也恢复了意识，随即一阵恍惚，好不惊险，才重新扶稳了身子。
白夜将肩膀上的小童放在马背上，
“小童，你看我像人，像鬼？”
“这…讨封？”
“啊？”
小童揪着手指说道：“讨封就是鬼物到了高深的境界以后，就会问旁边的鬼物或者人类，自己到底像人还是像鬼？”
“如果说是像人的话，他就会化为人类的相貌，与我一般。”
“如果说是像鬼的话，这鬼终生都要维持在那丑陋的样子，可能会追杀讨封者一辈子。”
白夜适当的给出了自己的疑问，“你的境界好像也不高啊！”
小童呼着粗气，“你懂什么，我这一族，天生靠运气吃饭，运气好的时候，直通鬼王境，运气不好，也有一二轮境界吧！”
“所以都用不着修炼的”小童俯着身子，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毕竟修炼也打不过那家伙。”
白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可是你要是修炼，又运气好的话，岂不是更厉害？”
小童嘴巴撅起，很是不满。
“修炼，修炼，哪有那么容易，身体每个部位都要打磨，都要锻炼，还要承受高强度鬼气的冲刷，甚至还要炖自己。嘶！想想都疼。”
“这么麻烦吗？没有简单一点的方法吗？”白夜小声说道。
“修真无近道，哪有什么捷径可走。”
小童回想着那记忆中那高大无比，直捣凌霄的爷爷，却被别人一掌拍死。
她不由颤栗地抖了抖身子，然而马毛过于柔顺，慌张之下，小童更是向下坠去。
即将落地的瞬间，刚闭上眼的小童，却发现自己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手掌中。
睁眼望去，原来是白夜佝偻着，身体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硬生生的贴着地面，将她捞了起来。
“起！”
白夜大喝一声，双腿发力，夹紧马腹，缓缓地将小童与自己给撑了上来。
安全落于马背上。两者喘着粗气，相视一笑。
休憩片刻后，白夜才问出了刚才的疑惑。
“小童，你刚才的意思是，我是鬼吗？”
白夜目光灼灼，有些急切。
小童则是很平常的说道：“你难道认为自己是人吗？”
我不是吗？我不像吗？我也没长角啊！
白夜扪心自问，他除了肚皮上的诅咒，明显就是个活生生的人类。
见白夜存疑，小童思考一番后，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你想想这么多年以来，你长大过吗？或者说你的外貌有变化吗？要知道，人可是一年一个样。”
闻言，白夜猛然惊觉，好像是真的，除了冒险取陨星变成树人那几年，他真的一点都没长过，相貌也从未改变过。
所以我是只鬼，不会老，不会死，也不会被血祭剁碎的鬼，那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够了！你丫的，快翻沟里了。”
小童跳起来，打了白夜肚子一拳。
却被牢牢吸在那上面，她惊惧地发觉，自己体内本就不多的鬼气，开始减少了。
【检测到攻击意图，已充值一缕平和鬼气，已转化为一枚炮弹，自动发射中】
“啊！”
痛苦的哀叫声，让白夜再次醒来，他一手提起小童放在肩上，一手调转马头，走回了大道上。
“好可怕！我感觉我自己要被吸没了。”小童哭诉道。
白夜偷笑道：“怕什么，鬼又不会死。”
小童俏脸一板摇头道：“不，鬼也是会死的，遥远国度的血术还是鬼物对决等等都会死的，甚至我都怀疑你会把我吸死。”
说完后，看向白夜的肩膀，她想着自己要不要坐回去？
然而白夜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她搂了过来，放在了肩膀上。
“鬼也会死。”白夜喃喃自语，再度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轻易死掉的。”
“驾！”白夜扬鞭，再次启程赶路，马蹄轻快地扬起微微尘土。
夕阳的余晖洒在广袤的草原上，白夜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渐行渐远。
不久，一片参天巨树映入眼帘，这片丛林延绵至远方，仿佛没有尽头，高耸入云的山峰在丛林的后方若隐若现。
黑魂森林到了。
白夜慢慢拉紧缰绳，将马的速度降了下来，慢悠悠的踏进森林外围。
粗壮的树干笔直挺立，树皮粗糙而斑驳，地面有些湿润，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和草木的芬芳，隐隐还夹杂着一丝血腥的气息。
彻底进入森林后，白夜猛得一拍骏马，骏马受惊直冲而入。
小童扯住白夜的耳朵向下拉去，吃惊的问道：“你拍那只马干嘛，接下来怎么回城？”
白夜看向森林，坚定的说道：“我曾看过一句话，破釜沉舟，不能给自己留后路，没有弄到足够的血肉，换成功绩，我们便不走了，就在这里住着。”
“啊？大晚上有好多孤魂野鬼的呀！”
“…我俩是啥？”
氛围一时沉默，对啊，都是鬼，俺们还是可以修炼的鬼，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