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难民抉择
众多灾民团聚于一处，帐篷与棉被同样遭到掠夺。
天黑了下来，只能将营地内的一些垃圾杂件堆积起来，升起一团篝火，来为所有人取暖。
今天的黑夜更冷，温度大概在14度左右，足以让一些衣衫单薄的人瑟瑟发抖起来。
为了争夺更靠近篝火的位置，有些人甚至大打出手，互相扯拽着厮打起来。
“够了！”
“住手吧！”
“有这本事刚才心思啥了？咋不跟他们干呢！”
“就咱们这窝子里使什么横啊！”吼声最大的名叫陆洋，是附近超市的老板。
这话远比劝架来的有效果，俩人本来火气不小，听完后顿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直接蔫吧下来。
打架者捂着红肿的脸，哭丧道：“打不打有什么用？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这话更点燃了绝望的气息，不少女性直接哽咽起来，更有人传人之势。
放眼所及，未来全都是悲惨与凄凉，没有一点盼头。
“原本好好的日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陆洋怒斥道：“还不是你们这群蠢货把武向前撵走，不然哪有今天？”
另一人梗着脖子反驳道：“少在这里打马后炮，当初都起哄的时候你在哪？你出来说公道话了？还是跟着一起起哄？你哪来的资格。”
“在座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都特么该死，就没一个不活该的！”
一人揪着头发，懊恼道：“那现在咋办啊！就这么等着饿死冻死吗？”
“周围的资源这两天也收集的差不多了，得往远走十几里，这废墟的路，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到。”
“就算走有什么用？你知道食物衣服哪里有么？漫无目的寻找，把剩下的这点体力浪费掉，不过是死的更快罢了。”
“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哀嚎声中，却满是对生命的不舍。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陆洋的声音突然响起：“说起来，我前几天见到张鹏了。”
见无人理睬他继续道：“他当时在搬运粮食，据说去投奔了武向前。”
武向前！
这个名字一出，立马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一起。
“似乎武向前在远些地方，搭建了一处新营地……”
武向前嘛……
他一定会收留我们的对吧？
一个人捂着脸道：“把武哥赶走的是咱们，现在弄丢了所有资源，又要去投奔的还是咱们。这还是人能办出来的事儿吗？”
“反正我没那么大的脸！”
“武哥会接受咱们吗？”
另一人的情绪突然激动，咆哮道：“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咱们都这逼样了，还能当做人看？要脸就在这儿饿死算了！”
“与其盲目的迁徙，我更愿意相信武哥会收留咱们。”
当绝境出现时，众多难民似乎只剩下了唯一的仰望和依靠。
“知道路吗？”
“似乎是西边，张鹏是那个方向离开的。”
“我之前看见猴子了，在那边的加油站取油，应该能找到。”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番。
似乎在互相鼓励。
“走！”
“现在，立刻，马上！”陆洋嚷嚷道。
火炬燃烧起来，简易担架带着伤残者离开温暖的篝火。
之前如张鹏者已经陆陆续续撤离，这是老营地最后的人员。
人群相互搀扶离开，但没多久，一个猥琐的身影独自返回。
陆洋！
竟然是之前吵的最凶的陆洋。
此时的陆洋满脸得意，内心满是对自己智慧的钦佩！
陆洋开始在土里挖呀挖……
大堆的罐头被翻出来。
陆洋早就猜到最终会演变成暴力抢夺事件，一直低调做事，提前掩埋食物。
“叶知秋啊，枉你天天自作聪明，还有那个王硕，玩命的搜查帐篷，看翻土的痕迹。”
“只有蠢货会埋在帐篷周围！”
“想找到我的掩埋点，你们还是下辈子吧！”
说着，陆洋一脚踢开还未燃尽的篝火，燃烧的火星在陆洋的衣服上变为灰烬。
陆洋的埋藏点，正是篝火下！
确切的说，埋藏后在上面升起一团篝火，燃烧的灰烬和热量的炙烤，让这里看不出丝毫被挖掘过的痕迹。
约摸三十厘米不到，铁锹铲到坚韧的帆布，散掉浮土，里面全是各种铁壳罐头和各种高热量零食。
重新升起篝火，打开一罐红烧猪肉，油脂凝固成一层黄色软壳。
放在砖头上推进篝火加热，随着温度的提升，那平日里略显腻歪的脂肪味道，却让人生不出一点点抵抗的能力，恨不得未等加热完成，就直接从火中抱出来灌进嘴巴里。
陆洋明白，若是那群难民不走，自己的储备万万不能拿出来的。
陆洋足足储备了两个月的食物，再加上老营地除了食物以外充沛的物资，陆洋相信自己可以活的远比其他人更久！
等等！
不对！
什么声音！
那是布匹拖拽地面的声音！
“谁在那！”
“出来！”
陆洋眼珠子瞪得滚圆，手也不自觉的握住刚刚的铁铲。
陆洋万万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折返回来，他看见了多少？
是否发现了自己藏的东西？
糟糕！
还没来得及掩埋啊！
陆洋手心里全是汗，紧张到脸部扭曲，说不清是气愤还是什么！
只是强挤出笑容对着黑暗慢慢说道：“谁在那？饿了吧！”
“我刚刚捡到一罐罐头，本来想自己偷偷吃的，既然你来咯，那就一起吃吧。”
“嘿嘿，你可不要把这事说出来哦~”
“还等啥呢，来呀，再不来我都要吃光了。”
说着端起肉罐头，就连手掌的烫伤都感觉不到。
出来呀！
出来呀！
为什么还不出来！
攥着铁锹的另外一只手，已经青筋暴起！
终于，那布料拖拽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低矮的人影缓缓踏入火光中！
看着来人，陆洋感觉喉咙干燥，像烧起来一样，胸中那凶戾快速的消散。
“这……”
“这究竟是什么啊！！！！！”
…………………………
温暖的屋子里，武天一躺在床上，一旁是噼啪作响的柴火堆。
借着火光，张墨给武天一讲着手中的十万个为什么。
“冰期地球表面覆盖有大规模冰川的地质时期，又称为冰川时期……地球上发生过无数次的冰川期，短的几千年，长的甚至有三亿年。”
“严重的时候，冰川甚至会向赤道蔓延。”
“最远的冰川期在23-27亿年前，最近的大概是一百万年前，其余威甚至绵延到一万年前。甚至数百年前的明末小冰河时期，也属于该次的余威。”
武天一捂着被子，瞪大眼睛毫无睡意。
兴致勃勃的听着张墨的讲述。
并且笑嘻嘻的问道：“那冰川期和动画片里一样吗？有剑齿虎和猛犸象？还有小松鼠？”
“有吧？”张墨知道的，仅限于这本儿童读物。
“那恐龙呢？”
“应该有吧？”第一期冰川期，恐龙估计没登陆。
“那人类呢？”
“应该也有吧？”一百万年前，应该有人类了吧？
或者说是原始人。
武天一捂着头思考：“那天寒地冻的，原始人吃什么呀！”
“或许……”
张墨猛的一扑：“或许……吃人也说不定呢！”
“啊啊啊啊！叔叔你坏蛋！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