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艾玛顺利地度过了她在新学校的第一堂课。虽然一切都还很新奇，但她并没有过分紧张，只是专注于跟上老师的讲课节奏。下课铃声响起后，艾玛跟随着同学们走出教室，前往食堂。加州的夏日阳光温暖而明亮，艾玛感受到了些许燥热，但并不至于让她感到太过不适。她默默地跟在人群中，思考着如何更快地融入这个全新的环境。

到了食堂门口，艾玛看到一些同学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带的便当盒，另一些则排队等候在食堂的窗口处。艾玛站在旁边有些局促，意识到自己第一天来并没有准备午餐。老师注意到艾玛的迟疑，带她走向食堂的窗口。

“她今天没带午饭，明天我们会把钱带来补上，”老师对着站在窗口里的食堂阿姨解释道。

食堂阿姨是个Z国裔的中年女人，瘦小的身材，尖尖的脸上透出一丝不耐烦，双手紧紧交叉在胸前。“我们的饭都是按人数准备的，多打一个分量会不够的。”阿姨一边抱怨着，一边还是给艾玛盛了一份饭。艾玛小声道谢，端起泡沫饭盒，跟着老师走向座位区。

食堂的座位区分为室内和室外，艾玛跟着老师来到室外的座位，坐在了几位Z国裔女生的旁边。她对她们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午餐。泡沫饭盒里装着玉米肉末盖饭和几块西蓝花。艾玛用筷子夹了一块西蓝花放入口中，立即皱起了眉头。西蓝花的味道让她想起在Z国时吃过的菜花——她讨厌这种味道。

周围的同学似乎对这饭菜并没有任何不满，正开心地边吃边聊。艾玛默默地咬了一口玉米肉末，发现味道一般，并没有特别难吃，但也不怎么好吃。她开始觉得自己也许只是不习惯这些新口味。

午餐期间，周围的同学们聊得热火朝天，艾玛虽然听不懂他们所有的对话内容，但还是尽量保持微笑，偶尔点头回应。突然，有几位同学用磕磕绊绊的Z国语对她说：“嘿，午餐还习惯吗？”

艾玛听到熟悉的语言，微微笑了笑，回答道：“还不错，谢谢。”

尽管他们的Z国语并不流利，艾玛还是感到有些放松。她和他们简单聊了几句，但很快，话题又转回了他们熟悉的语言。艾玛只能继续保持微笑，默默地吃着饭，意识到自己和这些新同学之间的距离依然存在。

饭后，阳光愈发炽烈，周围的同学依旧坐在外面闲聊。艾玛实在无法忍受这炎热的天气，便独自走回了教室。教室里的空调让她感到些许放松，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了手机，刷起了Z国的贴吧。熟悉的同人漫画和搞笑帖子让她短暂地忘记了刚才的孤独感，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仿佛自己重新回到了家乡。

不久后，上课铃声响起，其他同学陆续回到教室，艾玛迅速收起手机，投入到下午的课程中。下午的课大多是手工课和自习，艾玛发现这些课比她预想的要轻松许多。她一边做着简单的手工，一边想，原来在这里上学可以这么简单。

时间很快流逝，放学的铃声响起。艾玛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她一边和妈妈聊着今天的学校生活，一边寻找着她的身影。当她终于找到妈妈时，立刻跑过去和她汇合，一起上了继父的车。

“今天怎么样啊？交到新朋友了吗？”妈妈关心地问道。

艾玛微微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便随意应付了一句：“还好吧。”

回到家后，妈妈再次询问艾玛学校里的情况，艾玛感到一丝烦躁，敷衍地回应着：“嗯，有交朋友，今天就先做作业吧。”

艾玛借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靠在门背后叹了口气。她走到书桌前，打开书包准备整理当天的作业，突然听到妈妈敲门。

“艾玛，你的校服到了，快试试吧！”妈妈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艾玛打开门，看见妈妈手里拿着一套干净整洁的校服。是白色的衬衫，搭配红白条的格子裙子，还有一个小领结。艾玛试穿了一下，发现非常合身。她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觉得穿校服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每天不用思考穿什么，这种规则的统一感，反而给了她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尽管明天还有许多未知，但艾玛至少知道，校服可以让她暂时隐藏自己，避免成为过多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