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琳达毫不犹豫地回答：“胡杰和何琳。”

“何琳是谁？”孙明浩问道，然后因记不起她而尴尬地撇了撇嘴。

李娜回答道：“穿西装外套的那个。看起来她是要去参加工作面试，而不适合在一个诡异的生锈丛林里玩捉迷藏。”

“我本来要和胡杰一起做个应用程序的，”搞恶作剧的女孩说。她听起来快要哭了。“他们什么时候来道别？”

“很遗憾周丽丽，他们走了”琳达说。

“等等，真的吗？”漂亮的李娜大吃一惊。“不说再见？不举行仪式，也不接受采访？”

“他们被找到了。他们出局了。每天两个，游戏就是这样的。”吴昕皱起眉头。他们之前没被告知这个细节。这似乎很重要。为什么，如果每天只有两个人出局，那如果已经有两个人被找到了，他们还得一直躲着？

李娜似乎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她刚要开口，琳达干脆利落地拍了一下手，打断了她。“现在，如果你们需要什么，在桌子上留个纸条。早上会有警报给你们三十分钟的提醒。我会看见你们——”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试着微笑。吴昕想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何琳出局而难过，因为她们可能因为都喜欢裤装套装而产生了共鸣。“明晚我会见到你们大多数人。睡个好觉。”

伴随着全地形车的轰鸣声，琳达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靠，真无情，”齐飞说。“也许只有你走得更远了才有告别环节，这样观众才会对你投入感情，”那个牙膏广告里的人说。

“什么观众？”漂亮的李娜嘟囔着，仍然看着亭子顶，好像她可能错过了一个摄像头。

搞恶作剧的女孩——周丽丽，琳达是这么叫她的——瘫倒在她的行军床上。她旁边的那张床，还有中间的另一张床，上面的东西都被拿走了。“我甚至都没要到他的电话号码。”

“我相信下次琳达来的时候你可以从她那里要到。”牙膏广告里的那个人坐在她旁边，一只胳膊搂着她的肩膀。

周丽丽因为这个接触而退缩了一下。“我明天要把所有的防晒霜都拿走。”

大家都散开了，准备睡觉。尽管她一整天都躺着没动，吴昕还是累坏了。她试图够到后背的痛处，但够不着。“我能帮你按按。”李娜说。她伸出双手，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愿意的话。”李娜刚洗完澡出来。她身上散发着干净皮肤上清水的味道。吴昕想说不，必须说不，但她的头背叛了她，点了点头。李娜开始按摩，然后就算吴昕想拒绝也做不到了。

“不是吧，放松点，我从没见过这么紧张的人，我还在拆弹小组待过呢。”李娜轻声笑了。她的手不柔软。它们有力而探寻着，找到了最柔软的地方。

“喂！”漂亮的李娜走过来说道。吴昕立刻讨厌起她的出现，希望她离开。但李娜没有停止按摩，漂亮的李娜压低了声音。“你们看到摄像头了吗？”

“什么？”吴昕睁开眼睛。漂亮的李娜靠得更近了。“摄像头。你们看到了吗？因为他们说这可能是个节目。但我们谁都没被拍摄或采访过，我在外面一个摄像头都没看到。”

“也许它们藏起来了，”李娜说。“或者也许搜寻者带着它们。运动相机之类的。”

“是啊，我想到了。但那样的话我们到底有什么作用？这样设计一个节目说不通啊。你会把重点放在争夺奖品的人身上，而不是找他们的人。也许两者都有，但是你肯定得拍摄躲藏的人。”

李娜停止了按摩。她们俩都看向吴昕征求意见。

“试运行，”她提议道。“看看游戏的机制是否可行。”她希望这场谈话快点结束，这样李娜就不会再碰她了。

“我猜，”漂亮的李娜皱着眉头说。“如果他们甚至都不练习拍摄或构建一个故事，那似乎是一次昂贵的测试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