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学生们都开学了
金吾卫又来了，恰好就是抓了小偷的那个，刚把人送到京兆府，回来巡逻。就被拽过来，他看到了秦舒。
同僚告知了他对方身份，他下意识问：“明威侯夫人，怎么又是您啊。”
他看到地上躺着的妇人，不免变了脸色。“你你你……你杀人了！”
秦舒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看风云谨，看向这个金吾卫，“你仔细看一看，她这血，究竟是什么。”
金吾卫蹲下身子，沾了一点血，凑到鼻子跟前，闻了好一会儿。
“这是猪血！”
他吃过猪血肠，没这个腥。
徐绒花这才明白，对方有备而来。
先抢她的孩子，又故意跌倒，装作被推在地上，流出猪血来，再装精神失常，思念孩子，博取同情。
怪不得一张口就想要上千两。
“送官。”
徐绒花让这位小兄弟把这婆媳俩送到京兆府去，等人群散去，秦舒下意识去看风云谨的方向，却没找到他。
说不上是失落，又或者什么。
秦舒和徐绒花一家人逛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去平安铜锅楼和红枝汇合，恰好红枝也逛完回来。
主仆二人回去。
风云谨一直在暗中。
他看着阿舒与徐绒花一家开开心心的逛街，看到她回平安铜锅楼。
费竹并没有查到阿舒住在哪里。
今日巧遇，他原本能跟着阿舒，一定可以知道她的住处，可最后，风云谨还是回了侯府，坐在正院的书房。
他看着窗外，前几日下了雪，树上的积雪还没融化，院子里已经有丫鬟清扫。他每天都会让人来打扫，就是希望阿舒回来，这里干干净净的。
但阿舒好像不会回来了。
楚昭意原本准备了参汤去看风云谨，却扑了一个空，知道他回来，立刻过来找他，质问的声音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去找秦舒了！”
风云谨冷着脸，“公主，阿舒是我的妻子，即便我去找她，又如何？”
“她要跟你和离，还玩失踪，她都不想一想，身为明威侯夫人，就这么一走了之，那些大臣会怎么看你。”
怎么看。
外人都知道明威侯甚为宠爱妻子。
哪怕她五年不曾有孕，仍旧视作珍宝。有些人觉得，是因为风云谨双亲已经离世，上头没有长辈的压力。
有些人却觉得哪怕是有长辈，只怕他也会为秦舒顶撞爹娘。就是这么一对人人艳羡的夫妻，却分开了。
“风云谨，你还记得谁是你的主子吗？你还知道你登上高位，要做什么吗？你还清楚，你的爹娘亲人，都是因为什么死的吗？大盛人，都是凶手。”
他如此深爱一个仇人做什么。
风云谨轻扯嘴角。
“公主，我一刻也不敢忘。”
复国之仇的担子，紧紧的压在他身上。他不该把阿舒牵连进来，是他情深难以自控，才会将她拖进泥潭。
走了也好。
至少若是东窗事发，她不会有事。
“公主，还请回去吧。启安还需要你的照顾，复国大业，臣谨记于心。”
五年前，他知道自己肩上背负着复国的命运时，有想过和阿舒一刀两断。
但他舍不得。
他蛰伏多年，总觉得能成。
只要复国成功，他就可以带阿舒活在阳光下，可以给阿舒所有荣耀。
但随着他成为明威侯，要做的事越来越多，当初杀威武大将军，就差点被金吾卫发现，一旦查出，他必死无疑。
他有什么脸面去见阿舒。
秦舒并不知道风云谨的纠结和无奈，她正和红枝吃锅贴呢。
“薄香脆，真是好吃。”
秦舒围着卧房搬进来的炉子，小锅中有几个焦黄酥脆的锅贴，中间热着奶茶，冬日里的新品种，圆芋奶茶。
红枝坐在东家身边，桌子上还有红枣红薯，瓜子花生，看东家吃的差不多了，就添一些到炉子边上。
底下的灶，烧的很旺。
秦舒逛完回来，又有点饿了，就和红枝准备了这些东西，虽然年已经过完了，但窗户上的窗花纸还贴着。
喜气洋洋的。
“明日学生们上课，咱们去看看。越沁那边，你还是派人盯着，我总觉得不太放心，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我。”
“听说甄夫人病了，今儿甄大姑娘要在家照顾甄夫人，并没同那位书生来往，两个人连信都没通过一封。”
“没写信？那是怎么来往的？”
“奴婢问过甄大姑娘的丫鬟，她说每次甄大姑娘出去的时候，几乎都能遇上，不是在书铺，就是药铺。”
“满京城那么多铺子，他就去两个地方，还能遇上越沁，可见她也没去过几个地方。但这书生有点蹊跷，若非是一直等着，就是有人通风报信。”
否则，怎么会每次都遇上。
第二天早上，秦舒洗漱完毕，换了身浅紫袄裙，穿着绣紫罗兰披风，往清风书院去，食堂已经开放，厨娘们昨日就已经来上工了，今儿便有早饭。
秦舒要了两屉小笼包，两碗粥，红枝端着小笼包，秦舒端着粥，寻了个角落坐下，秦舒又去拿小碟盛了咸菜。
再拿两个小碟回来，将桌子上的醋瓶倒进去，把醋瓶放回去。
两个人开吃。
没过一会儿，二丫和虎妞走进来。
看到院长，也顾不得去吃饭。赶紧过来给院长行礼，秦舒点头，二丫问：
“院长，我们能和你一起吃吗？”
“当然可以。”
陆陆续续又有学生来，但这桌就能坐下四个人，即便有人想来挤挤，也不敢过来，怕打扰了院长吃饭。
但每个人都会先来给院长行礼，再去窗口排队买早饭。秦舒倒是想让她们刷卡，只是古代实在没这个技术。
以前系统在的时候，倒是可以用积分兑换，但太打眼。
因而，学生都是直接付铜钱。
唯有周妍儿这样的，大手大脚的花钱也没事。但厨娘们可不敢多要她的银子，这地方福利好，待遇高。
院长说过，不能私下收礼。
而且，这都是半大的孩子。
院长还说什么要营养搭配，有鱼有肉，有鸡蛋瓜果。只要合理分配，学生们都能吃饱，若有剩下，可以带回去。
学生们上五休二，因为要提前一日准备，她们是上六休一，休的一日也是有工钱的。若是孩子来上学，还能有员工福利，给她们再优惠一些。
能让孩子们来这里上学，也是她们的福气。这可是明威侯夫人，进宫见过皇帝，她们小老百姓，哪里见过。
而且，先生都是有真本事的。
在这里熏陶久了，她们都能说一句之乎者也，回到家里，也像个读书人。
周妍儿原本想买通厨娘做手脚，但没想到这些人油盐不进，不就是做厨娘而已，又不是做了王母娘娘。
周妍儿今日看到秦舒，还得给她行礼，因为她大方，书院也有几个人同她来往，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借着兵部尚书的孙女在书院，秦舒又招揽了一些学生，书院如今也有上百人了，等六月，会迎来第一批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