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放饵
入目的，是凌乱的房间，玻璃柜台上带着弹孔，里面的东西被扫荡一空。
就连角落里的工具箱都被砸开拿了个七七八八。
两个看起来就不怎么专业的家伙，身着机车服，带着头盔，一人手持棒球棍，拽着麻袋，一人手持一把手枪，在里面进行着如同打砸般的搜索。
任务提过，目标被放在保险箱里，甚至带着保险箱离开也没问题。
但如今，维罗妮卡通过监控，简单扫了一眼地面的狼藉……确定了这俩位人才连保险箱都没找到。
“……重复派单了？委托点的任务筛查死哪去了？！”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语。
也不怪维罗妮卡激动。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个老手谋划并做好了一切针对一个金库的洗劫，在动手前打开了提前布置的摄像头，最后确认警卫的情况。
却发现俩蟊贼在警铃中因为找不到银行保险箱，抢了点零钱，并试图用棒球棍拆墙。
这个问题放到一边，更让维罗妮卡无法忍受的是，这个任务进行了重复派单。
这种行为会使得同时接到任务的双方，甚至是多方发生冲突。
这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对于街头来说，这是无意的损耗，也是委托点的背叛。
“你俩最好只是路过抢劫的。”
维罗妮卡嘟囔了一句，心里已经决定完事之后找兰德尔算账了。
操作光幕，关闭整栋大楼的摄像头。
查询数据，店铺三分钟前已经有了警报，按照维罗妮卡的经验，最多还有两分钟，就会有乱七八糟的安保公司赶到现场。
时间不多。
推开大门，抬手，调用程序，伪造中控权限将电梯调到一楼，快步经过走廊，电梯门正巧打开。
戴上手套，再按下按钮，电梯刚好到二十一楼。
点击着光幕，将这一条电梯运行记录伪造为正常归位，走出电梯。
右手边，第一扇门就是任务目标点，防盗门的门锁没有破坏的痕迹，大门却是开着的。
“……还能再他妈的再业余点吗？你俩当在抢便利店呢？”
带着些脏话的口语，作为街头交流的一环，直接喊了出来。
维罗妮卡这样有恃无恐暴露自己的原因很简单，里面的两位已经被她瘫痪了。
她隔着墙壁都能定位到这俩活宝完全不设防的设备。
走入房间，扫视，二人不出意外的已经瘫倒在地上。
植入体对使用者来说很方便，对黑客来说更方便。
毕竟是直连神经的系统，只要关闭辅助动力，就会变成这样，连抬起手都费劲。
“你踏马谁啊，用干扰弹偷袭了不起啊？”
“我们先到的，你这个家伙懂不懂规矩？”
“狗屎，有本事单挑，在这片地方爷还没怕过谁。”
……
俩人在地上扭动，不断吵嚷些无能狂怒的内容。
维罗妮卡无视那俩菜鸟的咒骂，甚至懒得解释什么。
她先是敲了敲临近柜台的墙壁，又蹲下身子，敲了敲地板。
有点经验的街头人士都知道，常见的电子保险箱为了藏好接线，通常会选择固定在地面或者墙壁。
按照这个原则，需要搜索的地方不多。
最终，在那两位的吵嚷中，维罗妮卡看向了那个金属柜台下方的柜子。
弯下腰，她原本打算试着拉一下把手，如果锁了再另作打算。
结果，伴随着金属被撕裂的嘶嘶声，半扇柜子，带着合页，一起被拽下来了。
露出里面的保险箱。
“……”
虽然只是薄薄的铝合金，但撕裂它带来的效果还是显而易见的。
最起码，房间当时就安静了下来，俩菜鸟不敢多嘴半个字。
维罗妮卡也是嘴角微微抽搐，在心里感叹着修炼比想象中效果明显。
手上的动作倒是没有丝毫停滞，接着从风衣中取出解码器。
那是个连壳都没有，芯片裸露，带着凌乱接线的仪器。
按下键钮，象征运行的绿灯亮起，将之放到了保险箱上，维罗妮卡转头看向了俩菜鸟。
“我其实很好奇……你俩是怎么开门的？”
在等待的破译的时间，维罗妮卡终于有空去“照顾”一下两位后辈了，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位，问道。
这点维罗妮卡是真的好奇，毕竟哪怕在整个城市，能够不破坏锁结构打开防盗机械锁的人也很少。
那俩似乎也是被手撕柜门的动静给惊到了，愣了好一会儿。
“我他妈凭什么告……？”
女人刚刚把话说到一半，男人的求生欲硬生生战胜了被骇入导致的失力，伸手盖住了女人的头盔，赶忙说道：
“大门一用力就拽开了，至于外面的防盗门……没锁啊……”
听见这个回答，维罗妮卡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
这个任务太顺利了，顺利到不对劲。
如果不是维罗妮卡插一脚，这两位菜鸟甚至也能完成任务。
工坊门没锁，没有其它安保措施，还没有难缠的工匠们。
维罗妮卡可不相信运气。
为了验证猜想，她再度拿出一个同样简陋到裸露芯片的仪器，凑近二人装乱七八糟战利品袋子，那东西滴滴作响。
“定位……全是定位，定位器都比这些半成品贵了。”
在心中自语着，感觉自己似乎又卷入什么大事情的维罗妮卡已经在考虑抽身离开。
就在这个时刻，保险箱被打开了。
本着来都来了，看看再走也不迟的心态，维罗妮卡伸手，打算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再走。
【检测到新的传奇模板】
【解析中……进度10%，请保持继续接触】
指尖刚刚触及那东西的瞬间，维罗妮卡光幕上传来了一串提示。
“传奇模板？可是……任务说目标是个植入体啊？”
这一串提示让维罗妮卡产生了好奇，一边思考着，一边将那东西拿出来。
白色的立体晶管，银色的排线规律的链接晶体，装在在一个五号电池大小的半透明外壳中，除了接口是特制的之外，和普通的植入体没有什么区别。
“某位传奇的核心植入体？”
自语着，这个植入体竟然能和这个神秘兮兮的系统产生联系，让维罗妮卡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单。
她从不是怕麻烦，只是怕麻烦比收益大。
思考片刻后，维罗妮卡瞥了一眼时间，继续动作。
在俩菜鸟的视野盲区，维罗妮卡简单拆装手上的东西，起身，解锁了二人的辅助动力，扔过去一个蓝色的植入体，耸耸肩，说道：
“这单让给你们了，我的建议你俩下一次去抢便利店，别接单了。”
在地上躺着的男人被植入体砸了一下，有些愣愣地捡起植入体，正打算说些什么。
“嗒。”
带着劣质消音器而有些怪异的枪声，打断了男人的话语，那女人第一时间捡起枪，开火了。
紫色的力场一闪而过，“灵构”的力量挡住了攻击。
“叮。”
子弹变形，掉落在地，发出脆响。
维罗妮卡笑了，被气笑了。
她从腰间拔枪，瞄准，命中，用了不到半秒。
那女人右手的肩膀直接多出一个弹孔，枪械掉落在地。
她似乎直接被吓蒙了，连尖叫都没发出。
维罗妮卡是真的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向着一个明显强过自己的人动粗。
要不是留着这俩菜鸟还有用，她这一下打的就不只是胳膊了。
“这位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维罗妮卡托着下巴，不解地自语，瞥了一眼又打算说什么的男人，再度开口道，
“别废话，趁我改变主意之前，快滚。”
男人连滚带爬地起身，哪怕双腿打颤，也没忘记一手拎着麻袋，一手捏着植入体。
女人在男人逃跑后，才勉强缓过神，她用左手从地上再度拿起枪，瞪了维罗妮卡一眼，向外跑去。
“……蠢成这样也算是人才了。”
等到二人离开一段距离，维罗妮卡打开了光幕，地图上，除了任务点之外，多出了两个移动的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