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有修行
陆云棠喝了口豆浆，屈指轻点手机屏幕，发出了一条消息。
【陆云棠：许庭说想在桌游店里加几台游戏主机，用于拓宽顾客群体，我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但是他这边好像没什么钱了，要不我们资助一下？】
【师父：？？？】
【师父：你要不要翻上去看看你在说什么？】
【师父：你昨天傍晚不是还嚷嚷着要杀他么？你们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师父：还有，许庭他不是正打算去参加功法改良大赛么，怎么现在又想好好经营桌游店了？】
【陆云棠：这两件事不冲突。】
她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师父：好，那桌游店的事暂时先放在一边。】
【师父：你先告诉师父，你们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陆云棠表情平静地继续喝豆浆。
【陆云棠：观察，试探。】
【师父：[呆]】
【师父：你去他家里观察试探？】
【陆云棠：细节决定成败。】
【师父：那你观察出什么来了？】
【陆云棠：有待观察。】
【师父：[挠头]】
【师父：观察结果就是有待观察？试探结果就是有待试探？】
【陆云棠：嗯。】
【师父：[迷茫]】
【陆云棠：我们要资助么？如果同时有两件正事要忙的话，他或许就彻底没精力去考虑别的事了。】
她把话题又拉回到了正事上。
【师父：等等，你让我思考一下。】
【师父：嗯，你这么说，好像也确实挺有道理的，感觉可以考虑一下。】
【陆云棠：好，那我现在就下单。】
【师父：？】
【师父：我只是说可以考虑一下，还没答应呢！】
【陆云棠：师父不反对就行。】
发出这条消息，陆云棠便退出了轻讯聊天界面，转而打开网购APP，开始下单最有名的那几款游戏主机，每一款都直接买上十台。
对于三大正教的弟子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钱和资源。
资源姑且先不说；在用钱方面，陆云棠每个月的日常消费，基本都不会超过一千，攒下来的钱，已经够她一口气买好几千台价值三、四千的游戏主机了。
眼下这点购买数量，根本不算什么。
买完主机，陆云棠想了想，又在三大正教当代弟子的轻讯群里，发了条消息。
【陆云棠：玩主机游戏，除了游戏主机，还需要买什么？】
不出片刻，几名平时喜欢玩游戏的小师弟，便纷纷给出了回答。
从一开始的只回答了“屏幕”，到后来的推荐品牌、型号，直至最后罗列出了所有购买地址，他们前后总共就花了不到十分钟时间。
效率高得简直离谱。
陆云棠发了个“谢谢”，便继续去网购APP上下单电视屏幕了。
没过多久，她收到了两条轻讯消息。
【徐安生：云棠你最近去哪儿了，刚刚怎么突然在群里问了游戏主机的事？】
【徐安生：是不是在执行任务，需要师兄帮忙吗？】
陆云棠面无表情地选中聊天框，回复了一句“没事”，便不再理会对方。
她在许庭身边潜伏的事，只有玉清门里的几位长辈知情，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徐安生是另一个正教，仙云观的当代弟子；同时也是十五人中，实力仅次于她的存在。
看过许多本恋爱小说的她很清楚，对方大概率是喜欢她的。
但这与她无关。
她在意的只有修行。
眼下的这个任务，也不过只是她修行路上、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买完电视机，陆云棠便放下手机，望着玻璃窗外的街道发起了呆。
到时候等游戏主机和电视机送到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很高兴？
如果高兴的话，就说明他确实很想把这家店经营好吧。
这样，也就算是完成了一部分试探。
……
……
网约车行驶了约二十分钟后，最终停在了一个旧小区的大门外。
“这里就是你家么？”萧小渔跟着许庭走下车，好奇地打量起了周围的各种建筑。
“准确地说，是我养父母现在住的地方。”许庭轻吐一口气，迈步走向小区。
他原本是计划过两天再回来探望养父母；但是他先前在看手机地图的时候，突然发现养父母的家，正好在他返回桌游店的路上，于是就临时决定先过来看看了。
在离开那处山脚之前，他只跟萧小渔说了自己要回家一趟，处理点事情，其他并未多说什么。
“养父母？”萧小渔快步跟上，偏头看他，“那你的亲生父母呢？”
“不该问的问题不要问。”
“哦……”
“肚子还饿吗？”
“饿。”
“那你先在这边吃早点吧，我一会儿就回来。”许庭拐了个弯，将萧小渔带进小区旁的一家早餐店，找到空位坐下，帮后者点了些白粥油条小笼包。
正要离开时，却被对方拉住了衣袖。
“怎么了？”许庭转头看她。
少女身上依旧穿着那套藕荷短襦，并没有换成其他衣服。
穿古服在国内虽然只是个小众爱好，但也不算罕见。
一般情况下，穿着古服出现在公共场合，并不会吸引到太多目光。
……除非那人颜值很高、身材又好。
萧小渔显然就属于这种人。
因此，当她做出拉扯的小动作时，瞬间就吸引了周围几名食客的目光。
萧小渔谨记许庭让她不要在外人面前说太多的话嘱咐，侧身向许庭招招手，等对方凑过来之后，便抬手掩住小嘴，跟对方说起了悄悄话。
“许哥，这次再见到你，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了。”
许庭：“……”
就这？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个好人了。
这没问题。
但是这句话从一个，整天想着要“征服全世界”的人嘴里冒出来，怎么就这么怪呢。
……虽然他也知道，对方在不提“征服全世界”的时候，其实是个挺单纯可爱的姑娘，根本就没什么坏心思。
“是真的。”萧小渔表情认真，“现在你看我的眼神，会让我感觉很舒服，跟上次完全不一样。”
“嗯，我知道了。”许庭低头看了眼对方依旧扯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忽然有些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了。
他指了指对方放在桌上的手机，温声说道，“最多等我二十分钟，要是我没回来，就给我发消息，我肯定会回你的。”
萧小渔闻言，这才松开他的衣袖，很干脆地点了下头：“好。”
许庭下意识抬起手掌，想要摸摸对方的脑袋，随即又停下了动作，笑着说了句“一会儿见”，便转身走出了早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