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拜师
解季身子一顿，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诚实回答道：
“想啊，当然想。”
赵连城神色不变，语气听不出真切。
“那你可否愿意做我的弟子。”
听到这话，解季瞳孔放大，一股狂喜瞬间冲上心头。
他本以为赵连城看不上自己，不会收自己为弟子，也不会同意自己拜师。
他本都打算靠自己努力，好好攒钱前往青山郡拜入武馆了，却没想到幸福却来得这么突然。
“弟子解季，拜见师父！”
他当即跪倒在地，重重磕上三个响头。
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解季，赵连城闭上眼睛，心底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收解季为徒并不是他本意，而是他的私心。
自薛问离开后，偌大的李府便只剩下了他一位破关武者。
先前还好，只要他在李府，有没有其他武者作为供奉并不重要。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白云县闹鬼一事已久，迟迟没有解决，每天都有人失踪，每天都有人死去。
若不是县衙将消息死死压住，城里早就动荡一片了。
而如今形式愈发严峻。
除去寻常百姓，就连习武之人死去的消息也逐渐增多，虽不是真武者，但也透露出了一个骇人的情况。
那就是鬼怪的数量和质量都在逐渐增多。
那鬼怪有施法将常人化作同类的能力，以后的境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除非青山郡派人下来解决此事，但明显是不可能的，除非把刀架在郑同文的脖子上，不然他绝不可能丢下那身知县官服。
更糟糕的是自己即将被衙门调走，待自己走后，即便有着衙门的保护，李府的安全性必将大不如从前。
解季的武道天赋不错，不过半月余便将黑虎刀法修至大成，若是将血火心法传给他，只要李府提供足够的药材，相信解季很快便能破关。
黑虎刀法虽为凡品，但胜在大开大合、刚猛威烈。
小成时威力不显，但若到了修至大成，虽不敌寻常的一关武者，但也能简单对上几招。
若是修习同样霸道的血火心法，两者相互叠加，威力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与二关武者打个平手也绝不是问题。
二关武者，放在白云县也绝对算得上二流水平了。
这样一来，待他离开，李府的安全也能得到一定保障。
与其说是收徒传其功法武学，不如说是一场交易。
自己助解季踏上武道，让其尽力保护李府。
只是苦了解季这孩子，血火心法残缺不全，只能修至大成，若是以后没能找到属性适宜的转修功法……
轻则走火入魔，修为下降。
重则气血噬身，退至凡人，还会落得个火毒缠身的余生。
可他与李德元毕竟是多年好友，李府又是其一手建立起来的家业……
思绪翻涌，赵连城压下思绪，随后睁开眼睛，道：
“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赵连城的徒弟。”
赵连城的声音洪亮，响彻在空旷的庭院中。
…………
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解季的心中有些忐忑。
在他的印象中，拜师从来都是一件重要程度不亚于结婚生子的大事。
拜师的过程繁琐庄重，除去拜师礼和三叩首，还要有特殊的六礼束脩。
而他只是简单地磕了三个头，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但是刚才看师父模样，好像对这些仪式礼仪并不在意……
算了，改日再补上吧。
解季收回思绪，老实端坐在石凳上。
不多时，赵连城从房中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本造型古朴的册子。
将册子放在石桌上，赵连城看向一旁的解季，开口问道：
“解季，你知道什么是武者吗？”
闻言，解季思索片刻，随后回答道：
“所谓武者，便是通过修习特殊的功法和武学，使自己变得无比强大的人。”
“徒手开碑裂石，只脚踏灭豺狼。”
听到这话，赵连城点了点头，再次问道：
“那你知道武者能有这般能力，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闻言，解季摇了摇头，这个他确实不知道。
他对武者的了解全部来自于旁人的传闻以及自己的体会，更深奥的东西根本没有机会接触。
见此，赵连城早有预料，思索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
“所谓武者，最重要的便是‘炼’。”
“什么是炼？”
解季认真品味字眼，却仍是不解。
“所谓炼，便是把自身当作铁石，以功法武学和天材地宝化作大锤和熔炉，一点点地砸锤，一点点地炼。”
“像炼铁那般，十锻、百锻、千锻。”
“将皮肉脏腑炼得坚韧，将筋骨炼得结实，将气血炼得充盈。”
“将自身炼到坚不可摧，以一抵十甚至以一敌百，这就是武者。”
说罢，赵连城望向夜空，再次说道：
“武道一途分着许多境界，武者、武师、宗师甚至武圣，但这些境界合拢一起无非就一个炼字。”
“传闻我们大虞有着数位武圣，那就是武道一途的最终境界，莫说开碑裂石，就算移山填海于他们而言也是易事。”
“但无论是寻常武者还是巅峰武圣，都是靠着一个炼字过来的。”
说罢，见解季满眼憧憬，赵连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那样的境界离你还太远，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今天我要教你的便是炼的第一步。”
“武者四关。”
赵连城翻开古朴册子递给解季，声音再次响起。
“武者之境分为四关，分别是皮、肉、骨、筋。”
“而成为武者的第一关就是皮关。”
“所谓皮关，便是把自身皮肤通过各种方式炼得坚韧，以提供更强的抗击打能力，也为后续的三关奠下一定基础。”
“而我所要传授于你的血火心法便是通过药浴以及撞桩的方式将皮肤炼得更加坚韧。”
“世间功法无数，不过入门第一步都是皮关，但却各有各的特点。”
“有的功法会将皮肤炼如玉石，百毒不侵，有的功法则是将皮肤炼得坚硬无比，好比铁木岩石。”
“而血火心法则是会在你的皮肤下埋下微量的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