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暗教团
“你从一开就在伪装？！”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乔恩终于体会到刚才的盗贼究竟是什么感受，气急败坏道，“淦，没想到你个细皮嫩肉的修女，扮猪吃老虎，竟然喜欢这种调调！”
赫尔嘉不为所动，含笑回应：“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您一个只会炸鱼的魔法师竟然出自GBL教，看起来实在不像。”
“但能引来美神的注视，却也表明您的确是GBL教徒，而且绝非一个普通的传道士，”她语气转变，认真说道，“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乔恩一时语塞，她最讨厌这类爱脑补的家伙。于是想了想，只得无奈发言：“我说我只是个无辜遭殃的普通人，你信吗？”
“咯咯咯”笑声传来，赫尔嘉眼眸弯成月牙，似是揶揄，“免疫仪式火焰，伤口快速愈合，还能够把上百个人同时献祭，这般出色的邪教徒，我说是普通人，你信吗？”
“意外，都是意外。”乔恩有些头大，无力地回复。
“我不信，”她摇摇头，眼神玩味，“就算给我八百个意外我也干不出这种邪门的事。”
乔恩没有接话茬，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岔开话题，诚恳地说道：“赫尔嘉女士，你看我好歹也救了你的性命，还算得上朋友，要不咱们在此别过，好聚好散。”
“传道士阁下，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为了那群GBL教徒而来，只可惜都被您杀光了，”赫尔嘉装出失望表情，但旋即收敛，嘴角翘起，展露出明媚笑容，“不过他们竟然都是假的，死了便死了，但还好您是真的，也不枉我走上一趟。”
听闻回应，乔恩眉心紧蹙，有些疑惑，想了想，才发问道：“赫尔嘉女士，我想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何必苦苦相逼。”
“恕我失礼，”赫尔嘉含笑致意，学着乔恩的腔调，“我叫赫尔嘉，是名三阶超凡者。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为黑暗教团的凶猛之血。”
“黑暗教团？”
话音刚落，乔恩心中一凛，记忆碎片在脑海里腾涌，她回想片刻，终于搜刮出了确切信息。
黑暗教团是信奉混沌之神，以成为真正“恶魔”为目标的邪教组织。他们与光明与生命之神教会敌对，彼此间互斗了好几百年，虽然处于下风，但从没遭到毁灭。
和黑暗教团比起来，GBL教都算和蔼可亲的。
“你竟然是个邪教徒？！”
乔恩没忍住，脱口说出这句有些熟悉的话语。
赫尔嘉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眨了眨两只眼睛，含笑回应：“传道士阁下，您怎么好意思说我是邪教徒？要论邪门，我比您差远了。从我加入教团起，前前后后杀掉的人也不过七八十个。而您真是大手笔，区区一次献祭就要了上百人的性命。要是我们两人都被送去异端审判所裁决，我敢肯定，您死得一定比我难看。”
乔恩一时之间竟然认为对方说得在理，找不出理由反驳，只“哼”了声，便保持沉默，不再说话。
然而赫尔嘉倒是打开了话匣子，没有顾及乔恩的反应，开始自说自话：“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一群只知道研究古代遗迹的书呆子，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发疯发狂，莫非是挖到了某些东西？”
乔恩白了她一眼，直言道：“说了你就能放过我？”
赫尔嘉摇摇头，一口回绝：“不行，你是了解GBL教发生异变的重要线索，怎么能够轻易放弃。况且不仅是我们教团，公国、正神教会、魔法师公会和冒险家联盟，想必都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若不是因为你们的神殿在天帷巨兽，那只能够飞天入海的巨鲸上，各方组织早就派人把你们抓回，好好审问。”
随即，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而现在你有一个选择，只要加入我们教团，便可以保住性命，接受混沌之神的庇护，甚至还有机会接触更高的生命层次，超脱凡人身躯。”
乔恩听闻微微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对方的话语竟然这么跳脱，稀里糊涂地就开始邀请她加入邪教，瞬间满脸疑惑。
随后，她想了想，干脆问道：“我想知道原因。”
赫尔嘉黑眸闪烁，眼中掠过一丝喜色：
“第一，能够因时因地，找到对策，毫不留情地献祭上百人，事后一点愧疚都没有，这说明你很聪明，并且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干脆利落，而这样的人，我们教团总是很欢迎的。”
看见乔恩有些呆滞的表情，她微微笑道：
“你就当成我们是看重你的品格，第二，你是由GBL教这群书呆子培养出来的，想必了解许多古代文明知识，学习能力不会太差，这是我们非常需要的。你应该可以理解，若是我们教团真的要对GBL神殿开展调查，那么接触大批文献和物品将不可避免。”
“但由于正神教会持续不断地抹黑和污蔑，我们很难招收到各类大学的毕业生，只能以非正常的途径邀请他们加入。然而这类状态下的成员，通常会伴随着疯狂与嗜血，脑子不太好使，并且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赫尔嘉顿了顿，指向自己的脑袋，“那些乏味的、枯燥的知识，于他们而言就是毒药，能让人想要自杀的地步。”
“所以，有位专业人士的加入，我们教团总是很欢迎的。”
乔恩点点头，接受了对方的说法。
赫尔嘉见状，继续说道：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之前的献祭你曾引来美神的注视，这很奇怪。”
看着迷惑不解的乔恩，她耐心解释：“作为古老年代的神祇之一，美神已经消失了很久，纵使还能通过祂来建构魔阵，那不过是位格的自动回应罢了。”
“如今不论是谁，都能够凭借献祭引动祂的气息，这本身就足够奇怪。但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美神竟然回应了你，显现出象征的星瞳。”
“我猜测，这或许是某些人物或事件即将来临的征兆。”
“而美神属于最先被影响的存在，”赫尔嘉目视对方，表情认真，“所以我希望通过你去调查祂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