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朋友+1
“太贵，你要多为顾客考虑考虑，150银玛尔半公斤怎么样？”
“您看这洛兰镇哪里有水银卖啊？都是赫顿玛尔直销的水银，您嫌贵我还嫌贵呢。”
听到这只小木偶说出熟悉的话语，乔恩哭笑不得，心中不禁暗叹对方的学习能力真强，竟然现学现用上了。
距离她踏入魔法师公会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期间她一直在传授小木偶如何进行推销，说得有模有样，差点连她自己都信了。
小木偶也不掖着藏着，非常干脆地拿出几张纸，使用魔力，刷刷写上，画出一堆圆点和线条。
这是“流动轨迹”。
一本简陋的《控偶术》魔法书到手。
两人的交易结束后，乔恩便提出购买水银。
“原价200，友情价170银玛尔，不能再少了，否则老师会把我骂死。”
据乔恩所知晓的市场情况，半公斤水银仅卖170已经相当优惠，没有点关系还拿不下来。再加之小木偶一脸难看，绝不退让的表情，她明白价格不可能继续降低。
“好，成交，200银玛尔半公斤。”
“嗯嗯，”小木偶点点头，“170卖你我可是吃了大亏......”
“我说200银玛尔。”
它突然呆了下，瞪大眼睛，随即抬头看向那张微微发笑的脸。
什么鬼？！
既然原价购买，那你干嘛要讨价还价？
吃饱了没事干？
注视着小木偶精彩的表情，乔恩大致能猜到对方心里正奔跑着一万只可爱的南美洲羊驼。
可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只有失而复得，超出预期，才最有可能使对方接受自己提出的条件。
“我说过什么？作为一名推销员，礼貌和倾听最重要。”
对方咬牙切齿，木头做成的嘴巴里竟传出“咯咯”的声音。
“200就200，你说的。”
“嗯，我说的，”乔恩翘起嘴角，露出抹玩味的笑容，“但我没说完。”
小木偶气得发抖，关节不停地响动，似乎即将爆发。
它就没遇见过这么能惹人生气的家伙！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乔恩想要摸摸对方的脑袋，使之冷静冷静，但却被无情的躲开，一时间有些尴尬。
她端正了态度，认真地说道：“半公斤水银200银玛尔，但需要用金玛尔支付，并以100进率来换算。”
“也就是两枚金玛尔。”说罢，她掏出两枚金晃晃的硬币，放在手心，递给小木偶。
然而小木偶没有丝毫惊喜，反倒是整张脸垮了下来，两只玻璃眼球闪烁锐利，警惕地盯着红发少女。
乔恩心中一凛，脸部肌肉紧绷，刚开始的游刃有余已经消失不见。
过了片刻，小木偶终于发话，试探地问道：“该不会......你是想要我替你销赃吧？”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没有中央银行的亲笔署名书，任何组织或机构都不能收取金玛尔，否则以经济犯罪论处。”
“而我们魔法师公会与公国的关系一向很好。”
“所以趁别人没看见，你赶紧收起来，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好，真是一只遵纪守法的好木偶。
乔恩了然，迅速收好金币，叹了叹，有些气馁。
果然用不了。
白忙活一场。
小木偶四周扫视一番，发现没有旁人在场，这才放下心来，干脆说道：“你还有别的事情么，没有的话我可就要回去复习功课了。”
“有。”
对方一愣，它今天已经“愣了”好几次。
它实在不明白，眼前的红发少女为什么能这么脱线，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您还有什么吩咐？”本着推销员的职业素养，小木偶还是老老实实地进行了回话。
“金色晶体值多少钱？”
小木偶暗淡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好奇地问道：“你有？”
一看对方的动作，乔恩立时认为有戏，缓缓地从衣兜里掏出个正方体，散发着缕缕金光。
“怎么样？”
木偶围绕着乔恩的手掌转了几圈，起身，蹲下，再起身，再蹲下，不停地打量金色晶体，似乎在估摸价格。
最后，它的转动脑袋，玻璃眼球盯着乔恩，轻描淡写地发问：
“你该不会是杀了光明与生命之神教会的信徒吧？”
乔恩头皮发麻，脊柱传来一阵凉意，她非常疑惑，不明白对方是如何猜到的。
尽管正神教会的主流修炼法是神圣之力，但并不代表拥有神圣之力的超凡者便是教会信徒。
由于神圣之力拥有治愈的特性，能够医治受伤的病人，故而备受各大组织欢迎，甚至连公国官方也建立医学院，光明正大地修习神圣之力。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内心想着要不后退几个大步，转身夺门而出，然后逃之夭夭。
只是，小木偶那轻松且毫不在乎的语气，以及魔法师公会的传闻打消了她的念头，令她继续待在原地。
“你猜。”
“嗒嗒嗒”响起。
小木偶跺跺脚，似乎在发泄它的不满。
“你这人太可恶了，怎么老是卖关子？”
“爱说就说，不说拉倒。”它气哄哄地回应道。
乔恩没有接话茬，笑了笑缓解紧张的氛围，随后自顾自地发言：“能值多少钱？”
对方的目光投向晶体，沉默片刻，暗自思量，接着干脆地回答：
“600银玛尔，这是我能给你开的最高价格，如果你不满意，我只能叫来老师和你商谈了。”
乔恩观察了下，看到紧紧盯着晶体不放的小木偶，她忽然抬起手，对方的脑袋也跟着扬起；她放下手，小木偶也跟着低下头。
看来它很想要。
可惜，我不是一个好人。
她心中暗暗坏笑。
“我希望和你的老师谈谈。”
话音刚刚落下，小木偶顿时耷拉肩膀，可怜巴巴地望向乔恩。
“怎么，还不快去。”
它失望地转过身，迈开步伐，就要离开，最后再回头看了看，小声说道：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么？”
“不考虑，”乔恩露出洁白的牙齿，人畜无害，“除非你能提供令我改变主意的东西。”
小木偶的两只手挠挠头，努力思索，支支吾吾地说道：“唔......你能得到我的友谊。”
“我还以为你会教我新的魔法。”
“我只会一个魔法。”小木偶说完，便不再希冀，回转脑袋，往楼梯走去。
“好，成交，600银玛尔。”
乔恩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目视瞪大眼睛的小木偶，心中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