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卡赞综合病症
“你先给我说清楚，”乔恩注视对方，认真地发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她没打算帮助赛丽亚，但同处一片森林，提前了解可能的危机也是非常必要的。万一遇上，或许可以借此找到办法逃脱。
赛丽亚听完，稍微收敛慌张的神情，尽可能简洁准确地解释道：“您知道卡赞综合病症吗？”
乔恩回忆了想，没有找到相应画面，随即摇摇头。
“简单来说，该病症指的是被传说中的鬼神卡赞所感染后，瞳孔变色，左手发生异变，平时没什么异常，一旦有愤怒、激动的情绪，精神达到崩溃状态时会成为疯狂的鬼神，将周围的生命屠戮殆尽的一种症状。”
“难道，那个名叫‘菲特赞’的男人感染了这种病症？”
赛丽亚一脸凝重，肯定地点点头，催促道：“请您赶快带我过去，在他还没精神崩溃前，我能够帮他抑制住那股异常。”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好似在乔恩头顶炸起，她倒吸口凉气，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说的‘暴走’和‘将周围生命屠戮殆尽’的表现形式，是不是爆发出一道红光，虫子动物毫无征兆地死去？”
蓦地，赛丽亚怔了一下，心跳得厉害，嘴唇也抖动起来：“您...见过？”
乔恩一听，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重重落下，“啪嗒”一声摔得粉碎。
我怎么倒霉到这个份上？！
她心中腹诽，暗自抱怨。
整理了心情，她看着脸色发白的赛丽亚，无奈地说道：“我想我之前遇到过菲特赞，而且可以肯定，他已经进入了‘暴走’状态。”
“怎么会这样...”
赛丽亚乍闻坏消息，眼神暗淡，沉默不语。
乔恩站在旁边待了会儿，发觉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再次瞥了眼，便要告别，继续跑路，躲藏这个从天而降的瘟神。
她快步走入黑暗，即将消失不见时，身后再次传来那道悦耳清脆的声音：
“请您等等。”
“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乔恩没有回头，语气坚定，直接拒绝道。
“不是，您...”
还没等她说完，阵阵飞鸟离树，走兽奔跑的嘈杂声突然传来，匆匆忙忙，毫无章法，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只要落后几步便会丢掉性命。
在它们身后，黑暗的森林中忽地亮起一道红光，刺眼闪耀，越来越近，越来越盛，直至在场两人可以通过肉眼，看清来者的模样。
只见赤芒之下有一个男人，他留有一头尖刺状的白发，上身裸露，肌肉虬结，左臂发黑发红，犹如鬼怪之手，并握紧一把巨大刀刃，沾满鲜血，显然刚刚结束一场战斗。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抓住一个巨大的纯白犄角，拖拽往前，不断行进。
随着视线往后延伸，乔恩和赛丽亚嘴巴微张，惊讶地发现，那是一头通体黑红的怪物，牛头人身，此时早就奄奄一息，仅是偶尔抖动几下。
“这...这就是你说的菲特赞，还有萨乌塔？”乔恩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地发问。
赛丽亚咬了下嘴唇，点点头：“是的，就是他们。”
听闻回答，乔恩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几下。
据她刚才感受到的魔力波动，名叫菲特赞的男人至少是个二阶的超凡者，甚至接近三阶，属于眼看就要突破的那一类。
而她自己不过是个拥有倒霉能力的一阶魔法师，再加上早就见底的魔力，碰上这样的危机，除了逃跑别无他法。
“快跑吧。”乔恩扭头看向一脸绝望的赛丽亚，好心地提醒道。
“可是...”
“你可要感谢我！”
话音落罢，乔恩立即抓住赛丽亚的手，也不管对方意愿，将她往前拉扯，先是慢慢小跑，最后飞快狂奔，凭借微弱的月光，一直往森林深处前进。
直至过了好一阵子，再也望不见红光，她们才堪堪停下，暂时休息，汗水滴落，不断地呼吸新鲜空气。
“您...”赛丽亚躬身捶胸，缓了好几秒，有气无力地说道，“请问您的名字？”
“乔...乔恩。”红发少女累呼呼，努力开口，挤出几个字，“还有，不必说...敬语，我听着难受。”
赛丽亚点点头，继续发言：“乔恩...我们跑不掉的。”
“什么跑不掉？”乔恩歪歪脑袋，疑惑地看向对方。
“准确来说，是你跑不掉。”
“啊？！”
赛丽亚镇定心神，恢复原本的语气，认真说道：“你已经被菲特赞的‘血气之力’标记，无法摆脱，只能等他主动或被动地解除。”
乔恩眼神闪了闪，实在想不起来她身上有什么不适之处。
赛丽亚目视疑惑的乔恩，耐心说道：“菲特赞的‘血气之力’十分强大，覆盖范围广阔，或许你之前碰到他的时候被偶然捕捉，因此被标记。你身后的红印便是证明。”
一听这话，乔恩左右扭头，拼命往后背看去，折腾了许久，才通过余光瞥到了一丝红芒，微微发光。
“就是这个？”
乔恩低垂眼眸，思绪延伸，搜刮记忆，直至想起被突然爆发的气息吹倒的经历，随即脸色难看，喃喃自语：
“我记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赛丽亚察言观色，望见对方情绪低落，想了想，再次开口：“虽然逃不掉，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乔恩忽地眼前一亮，顿觉眼前少女愈加动人。
“菲特赞进入‘暴走’状态后，只需要等待他的魔力耗尽，无法继续转化为‘血气之力’，你身上的标记自然会消失不见。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一直逃跑，不被抓住，这很困难，却是唯一办法。”
乔恩掂量片刻，重重点头，认同对方的看法。
“只是，”赛丽亚有些犹豫，顿了顿，最终下定决心说道，“菲特赞能够将怪物的生命力转化为魔力，进而维持‘血气之力’，所以只要这座森林的怪物没有死光，他是不可能停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