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烟花
众人还没有明白罗曼话里的意思，就看见对方忽然搭起弓箭，箭尖处凝聚着点滴魔力。
而后，猛然射向了中心的炸药包。
“领主大人的箭术又精进了……”艾伦正准备着如同往常一样拍拍马屁，只是这一次，马屁还没拍完，就被一声如同雷鸣的声响打断了——
轰！
这甚至要比雷鸣声还要令人心颤，所有人不受控制的看向声源处。
而伴随着雷鸣声响的，是一道冲天而起的黑色硝烟，在空中汇聚成一团浓郁的黑云，久久不散。
紧接着，大地传来震颤，像是成千上万匹战马踏过土地，几乎让所有人的胸口一闷，继而残渣泥块……这些在爆炸中被高高扬起的，如同雨点一般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黑云渐渐散去。
露出如同被元素风暴席卷过的惨状，白雪，石块，杂草……这些东西全都蒸发了，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地。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他们不是无知的平民，他们接受过贵族的教育，学习过高等符文课程，从小便与骑士法师那些超凡者打过交道。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不过是小小的一包袋子，却爆发出了远远比骑士的战技还要更为恐怖的破坏力，甚至连法师的火球术也远不及它的威力惊人。
直到罗曼指挥侍从的声音把他们拉回思绪。
“你们过去将那些被绑住的动物带过来，不行，我得自己去看。”
罗曼揉了揉眼眶，带着众人走向爆炸点，逐步检查起这次爆炸的威力。
爆炸的中心点被炸出了一个近乎半径四米深度一米的深坑，连土壤都带起了轻微的炭化，而那张椅子早已不知去向。
罗曼开始检查起周围的动物，十米处的动物已经回归大自然的怀抱，连着尸体。
十五米处的动物身体健在，但灵魂却已经上了天堂——爆炸的震波也是不可忽视的力量。
二十米的动物也同样死于震波之下，直到二十五米，才看到还能抽搐着的动物，虽然没有死去，但大脑已经受到损伤。
事已至此，一百克由火融菌制造的炸药威力已经能够算出来了。
十米之内，螺旋升天，二十米之内，灵魂出窍，三十米之内，脉门大开。
这威力已经不逊色于TNT了。
这场爆炸的见证者们终于回过神来。
这绝对是超乎常人的力量，即使是等闲超凡者们看到这种程度的破坏之威也只能暂避锋芒。
艾伦肯定，如果让自己挨上了这么一发，肯定被炸的连屁股都找不到，即使他已经凝聚出了生命种子。
“这就是……烟花吗？”艾伦喃喃自语起来。
海顿咽下去了不知几次口水，才彻底接受了这骇人的造物，身为骑士的他迅速意识到了这或许能用在军事上：
“领主大人，这些东西，如果用在战争上，恐怕我们再也不需要去畏惧北方的蛮族了。”
“没错，”艾伦接话，“但前提是我们能大量制造出他们。”他看向罗曼，似乎在寻求答案。
“事实如你们所见，”罗曼淡淡道，语气中带着点闷音：“我们拥有把它制造出来的能力，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担心敌人的进攻了。”
“好耶！”人群里响起阵阵欢呼。
盖伊先生最后才说话的，他先是仔细打量了深坑好一会儿，最后才收回目光，看向罗曼时，语气中带有着歉意：
“请原谅我领主大人，我最初还在因为与你共事而感到一丝羞耻……”
“没事，毕竟我在西境的名号已经臭了，这是人之常情。”罗曼不以为意，对于这位父亲给他的财政大臣，他一直保持尊敬。
“不，从此之后，如果您愿意，您的名号将彻底红遍西境，甚至王国。”
“我的名号早已经红遍西境了。”罗曼无奈道，内心悄悄补充：不过大都都是黑红。
但是黑红也是红嘛。
“不，我的意思是，您将再次成为您父亲一样的人物。”盖伊忽然跪了下去，行了一个完整的君臣礼：
“现在，请允许我再次为您效忠。”
如果说盖伊的第一次效忠是为了公爵的命令，那么这一次，则是他来自内心真正意义上的服从，以及愿意为了君主付出一切的……效忠。
“我接受你的效忠。”
罗曼以贵族礼扶起盖伊，贵族的教育让他迅速的说出他此刻该说的话：
“从今往后，我的壁炉旁您将占有一席之地，我的宴席上将永远为你留一杯蜜酒……”
海顿拔出利剑，将利剑插与大地，口诉誓言：
“我在此作为见证，谨以战神之名，永不让此誓蒙以不誉之污名！”
…………
罗曼有想过在这次爆炸后，会以什么方式收场。
是全军队的狂欢，还是像贵族一般的宴席？甚至连因为过程失误而冷淡的场景，他都有想过。
但他从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收场。
接受来自家臣的效忠。
在财政大臣宣誓效忠后，艾伦拦也拦不住，也表示要来一场效忠。
用他的话来说，这可是爆炸的始发地，硝烟弥漫，废土四虐，这么充满野性和狂放的地儿，一名骑士就应该在这种地方宣誓效忠。
该死的，鬼知道他的大脑回路为何会和正常人的不一样，罗曼下意识是想拒绝的。
但有句古话说得好：
来都来了。
气氛都到这了。
在周围人的气氛烘托下，罗曼有种被架空的感觉。
无奈之下，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全员效忠。
爆炸地点顿时充满了忠！诚！的空气。
至于这场爆炸试验的收获，远远不止是测出炸药威力这么简单。
罗曼能感受到，在那个“效忠派对”后，军队里开始有种叫作凝聚力以及归属感的东西开始浮现了出来。
即使仍然只是个幼苗，但终归是出现了。
而所有人的愁闷和担心，随着那场轰天的爆炸，彻底灰飞烟灭。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用担心受到来自敌人的攻击而无法抵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