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算了，他是精神病，不计较
“编导，那出租车司机虽然价格报得没有之前高，但是我这人小心眼，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江凡来到编导面前理直气壮道。
编导刚和导演汇报完情况，导演给她下达死命令，一定要稳住江凡，千万别让这个精神病给市监局打电话。
以至于江凡忽然给她来这一出，尤其是看见江凡手机屏幕显示着市监局的拨号界面，编导慌得心跳加速。
耳麦里响起沈涛的声音：“我发一条弹幕，你借着这条弹幕，让他大度一些。”
直播间里立刻飘过一条沈涛发送的弹幕：【江凡太小气了，出租车司机也不容易，既然人家都愿意降低价格，江凡何必还斤斤计较呢，不如大度一些】
编导指着这条弹幕：“江老师您看，就像这个网友说的，何必斤斤计较，不如大度一些。”
“其实我挺厌恶那种不明白任何情况就劝你一定要大度的人，这种人你要离他远一点，因为雷劈他的时候会连累到你。”江凡一本正经道：“就好比你被人捅了一刀，血还没擦干净呢，他就在旁边喊，你要勇敢的站起来！你说你死不死啊你？”
编导听得一愣。
江凡是不是知道这条弹幕是导演发的，所以在骂导演？
编导心里发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不回应，等着导演的安排，毕竟江凡骂的是自己的领导，她也听得很爽。
弹幕激增：
【简直是胡扯，劝人大度明明是为别人着想，还有错了？江凡简直就和刚刚打我那男的一样讨厌！我搂着我女朋友睡得好好的，那男的怒气冲冲冲进来把我打了一顿质问我为什么睡他老婆，我劝他大度一点，难道有错吗？那男的简直和江凡一样小心眼】
【江凡这话简直说到我心里去了，刚刚楼上邻居浇花浇到我家阳台正在晒的被子上，我探出脑袋和楼上邻居说明情况，她劝我大度一些别计较，我直接一盆水把楼下邻居们的衣服都浇了个遍，然后告诉他们都是楼上浇花浇的，我也是受害者，不说了，我们现在正在组团砸楼上邻居家的门】
【说得对啊，我凭什么要大度？宋雅是我女神，江凡刚刚和我女神在马路边嗷嗷乱叫了，难道还要我对江凡大度一点吗？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会是江凡的黑粉！】
【江凡你赔我手机！我妈妈就喜欢劝我大度一点，我刚刚把直播回放给我妈妈看，我妈妈把我的手机摔了，我现在是偷我妈妈的手机在发弹幕】
……
编导耳麦里沉默几秒，响起沈涛的声音：“你问他怎样才能咽下这口气呢？”
编导问出话后，江凡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报销出租车费，一共50元。”
话音落下，身旁正在吸奶茶的宋雅，忽然呛得直咳嗽。
缓下来后，她抬头望着江凡，宋雅憋着笑，腮帮子鼓鼓的，更像兔子了。
江凡那神态自若的模样，甚至让她怀疑之前出租车司机报的价格到底是不是9块9。
精神病人骗人时，都骗得这么理直气壮吗？
“大嫂，别笑，一看见就你笑，我也想笑，那还怎么忽悠人啊，专业一点。”江凡低下头，在宋雅耳边悄声说道。
宋雅捂着嘴，努力憋住笑，像小鸡啄米一样使劲点头。
耳边温润的唇风，吹得宋雅耳垂微微泛红。
【我都已经是SVIP了，为什么还是听不见这俩人说的悄悄话？】
【有没有懂唇语的，翻译一下，不然我要闹了】
编导商量道：“最多报销25元，江老师，希望您能体谅一下，毕竟这个环节说白了其实就是消耗嘉宾经费的，您总不能一分钱都不花吧。”
“行吧，报销25元就25元，大家都不容易，互相理解一下。”
编导心里松一口气，从包里掏出25元给江凡。
江凡接过钱，转身离开，顺便拿起手机，嘀咕道：“剩下的25元，我找市监局报销。”
编导耳机里再次响起沈涛尖锐的爆鸣声：“给他报销！！全都给他报销！！！”
总控室内，沈涛见江凡没有拨打市监局的电话，而是接过编导给的50元离开，心里这才算是踏实下来。
作为一个老综艺导演，被一个嘉宾这样拿捏，还是头一回，着实有些无奈。
不过，当他看见直播镜头里，原本捂着嘴的宋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沈涛忽然意识到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啊，宋雅在笑什么呢？”
他把江凡的直播回放看一遍，果然发现问题。
江凡先前和出租车司机谈的价格是9.9元，却和编导谈的是50元，中间差了40.1元的差价！
沈涛算是知道宋雅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原来是赚到钱了。
江凡压根就不是来和节目组商量报销车费的事，而是来薅羊毛的。
坐高铁的时候薅商务舱的羊毛，下高铁薅节目组的羊毛，江凡哪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是从羊圈里出来的吧，走到哪薅到哪。
这个节目环境本来就是想消耗嘉宾的钱，还从来没有那个嘉宾像江凡一样，把节目组的钱赚走的，不能让江凡这么轻易得逞。
沈涛拿着对讲机说道：“编导，让江凡退回40.1元，他之前和出租车司机谈的价格是9.9元。”
编导照做后，江凡丝毫没有还钱的意思：“这40.1元就当我向节目组借的。”
“江老师，导演问你什么时候还钱？”编导追问道。
江凡理直气壮道：“导演，我劝你大度一点，我凭本事向节目组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总控室内。
沈涛脸色僵硬的看着显示屏，愣神好几秒，然后指着江凡的直播镜头，扭头问房间里的副导和其他工作人员：“脑子有病的人说话一直都这么理直气壮吗？明明是他借节目组的钱啊，看他这说话的态度，听起来就像是节目组欠他钱似的。”
真希望天上打个雷把江凡劈死算了，但是不能现在劈死，因为算工伤，他还得赔钱。
房间里除了沈涛在絮絮叨叨的抱怨，其他工作人员没有说话，毕竟都在憋着笑，假装认真听，一说话就破功了。
沈涛看一眼直播间数据。
发现人气丝毫没有下跌，反而在蹭蹭蹭的上涨，沈涛心里好受一些。
做个深呼吸，安慰自己：“算了，都是为了收视率，不计较，他是精神病，不计较。”
弹幕激增：
【哈哈哈哈，说得太好了，我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我已经把这段视频发给我的银行房贷经理了，结果一发一个不吱声】
【笑死我了，节目组惹哪个嘉宾不好，偏偏要惹一个脑子有病的嘉宾，这下好了吧，反而被江凡薅羊毛了】
【江凡刚刚还说不喜欢劝自己大度的人，现在就劝导演大度了？以为江凡的道德底线有多高呢，原来低得令人发指，一点都不老实，我好喜欢】
【江凡怎么能对导演说这种话呢，太不礼貌了，有没有直播镜头拍一下导演现在憋屈的样子啊，我想看看，因为我上个月的工资又快花完了，穷得只能吃泡面，特别想看一下有钱人受委屈的样子让我心里平衡一点，哈哈哈哈】
【笑不出来了家人们，快看看大嫂，大嫂是我的女神，她现在看江凡的眼神都变了啊，当年我高中初恋看校门口的黄毛就是这眼神，现在我大学毕业，初恋都为黄毛生三胎了，还经常家暴她，我想说的是，只要她愿意离婚嫁给我，孩子我养！】
……
“赚到钱啦，大嫂，带你花钱潇洒去！”江凡大步迈开，颇有一副在厂里累死累活打一个月螺丝，终于领到工资，立刻辞职不干，直奔洗脚城的架势。
“花钱喽~花钱喽！~”宋雅迈着小碎步，跟在江凡身边。
她嘟囔一句：“走那么快干嘛，显得你腿长啊，等等我。”
“嘿嘿，小短腿。”江凡回头嬉笑。
阳光穿过树叶，在江凡脸上落下斑驳的光影，眼眸深邃，真挚的笑容撩人。
宋雅看得愣神一秒。
她反应过来，怒笑道：“有直播镜头在拍呢，你说我腿短，我不要面子的吗！”
她吸溜一口奶茶，一小步蹦到江凡身边，伸手在江凡大腿上狠狠抓一下：“欠扁啊你！”
江凡迈着长腿，侧着腰往旁边一躲：“诶，没抓到。”
宋雅再次伸手抓，江凡接着躲，宋雅又一次落空，气得胸脯鼓鼓的。
江凡怎么这么会躲？都是在精神病院训练出来的吗。
“啊啊啊，气死我了，别躲，让我抓一下，我气就消了！”
“不给。”
“不给？不给真当我拿你没办法吗！”
宋雅忽然冲过来，不再是伸手抓江凡的大腿，而是张开双臂，冲着江凡抱过来。
江凡侧身躲一下，却还是被宋雅一只手抱住腰。
宋雅另一只手也抱上来，仿佛生怕江凡会逃跑一样，整个人都贴着江凡侧身。
江凡顿时感觉自己的胳膊肘，被两团绵软的丰盈紧紧夹住。
紧接着，就感觉大腿一紧。
宋雅抬头望着江凡，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抓到了吧！”
准确来说，江凡感觉一紧的位置，不是大腿，而是大腿根，因为他太长，被宋雅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