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不管地带，还是蛮好的嘞。

方亮对于苏勤山的态度，表面上是恭敬和尊重的，还有那么一点好朋友的意味。

但是，同为出国留学混文凭的好友，苏勤山的身世和家底，方亮自认为是了解的。

唯一让他不解的是，为何那个蒙古的远亲富商，一眼就看中了其貌不扬的苏勤山。

而苏勤山的变化也是让方亮很不适应，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刺激得方亮渐渐心态变了。

尤其是苏勤山有美女伺候，对自己越发的挥之即来招之即去，方亮能不嫉妒吗？

自己这么帅气，两个美女秘书却是即若即离，很难得手。

苏勤山对他的信任，方亮很感动，但，他也想成为坐看风云大把花钱的人物。

留学生涯学会的价值观，让他并不介意杀熟。

这个白河加工厂，说到底就是方亮一手建起来的，苏勤山的作用仅仅是出钱了而已，方亮自觉自己几乎掌握了加工厂里的绝大部分。

尤其是今天，他直接就解雇了所有的东大临时工，增加大毛临时工，一是想试探一下苏勤山的态度，二来是拉拢一下镇长伊万诺夫。

最关键的是，他需要知道这个厂子加工的产品，是干什么的，那个配方是什么。

方亮很机灵的，鱼和渔的价值，他看重的还是渔。

但是让方亮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苗凤兰找到他，告诉方亮必须雇佣相同比例的东大临时工，言语间没有半点客气。

苏勤山甚至都没有出面。

方亮很是生气。

他不知道的是，坐在别墅客厅里的苏勤山，手掌心里的那一点点灰白色的灵火，微微摇曳。

苏勤山不想触及霉头，得罪两边黑白大佬，但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他的感知遍布，方亮的那点小心思，他心知肚明。

苗凤兰静静地束手而立，等待苏勤山的决定。

“唉，”轻叹一声，苏勤山握拳，收回了灵火，他还是愿意给方亮一次机会。

这具身躯的朋友，是要区别对待一些，而且，身边都是奴才，一味的顺从，很容易让苏勤山事无巨细劳心劳力，得不偿失。

他只关心自己实力的增长，其他的压根就不想去管。

“你去把配方交给方亮。”撇了眼苗凤兰，苏勤山轻声道。

“是。”苗凤兰微微躬身，离开客厅。

得到了苗凤兰送来的配方清单，方亮笑了。

苏勤山还是离不开自己啊，呵呵。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对于苗凤兰交代的话，他压了三天，这三天里，方亮没让一个东大临时工进入加工厂。

但是，一千五百毛子临时工，加工出来的胶状物，都是黝黑发亮的，没一个是纯白色的，这让苏勤山脸黑了。

谨慎起见，他还是要靠近这些胶状物，迅速打入灵火。至于收取那些工人体内的灵火，他只要走一圈，就近收集就可以了，不用挨个握手。

两不管地带，还是蛮好的嘞。

三次从仓库里扭头就走，方亮在远观，这家伙竟然高兴起来了。

苏勤山生气了。

苏勤山哪有更多的耐性，挥手，米粒大小的灵火，一分为三，漂浮跃出上百米，打进了方亮和他身边两个秘书的体内。

鼻翼颤动两下，苗凤兰轻轻低头，乖巧地跟在老板身后，但是她知道，自己又多了三个同伴。

嫉妒心害死人啊，苗凤兰冲着远处勾勾白皙的手指，站在方亮身边的两个大妹子，眼睛发亮，脚步轻盈地快步过来。

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方亮。

客厅里，苏勤山听取了方亮和伊万诺夫的建议，没错，方亮和伊万诺夫都在建议，加工厂里多少都要拿出产品来，免得被两边的势力盯上。

哪怕是加工厂里拿出一些胶水、润滑油之类的产品，也能免除一些有心人的戒备。

毕竟，像白河加工厂这样的边境企业，数量很少。

但是，白河加工厂雇用的人越来越多，在红星镇和对岸的白河市，已经产生了影响。

苏勤山点点头，也是，神族的后裔，值得自己接触。

就在苏勤山交代方亮，明天继续雇用东大临时工，以恢复晶体能量块生产的时候，方亮的手机响了。

“老板，白河市的领导，想要过来参观咱们的加工厂。”方亮挂断手机。

“你是加工厂主管厂长，你负责接待。”

“是。”

“伊万诺夫兼职副厂长。”

“好的。”伊万诺夫咧嘴一乐，他多了一份收入，伏特加就可以换更好的喝了。

随后，方亮联系东大那边的临时工复工，以及增加一千东大临时工，还有扩大厂区的事，采购原料的事，苏勤山就不管了。

夜晚，客厅里留声机传来幽幽的音乐声，宽敞的浴室，足以容纳10个人的木质浴盆里，苏勤山半躺在热水里，三个美女在身边伺候。

早晨，吃过丰盛的早餐，苏勤山夸奖了东大厨师一顿，苗凤兰记了下来，回头就给厨师涨工资。

天气已经很凉了，苏勤山和三个美女秘书，加上两个向导，开着越野车出去转悠去了。

方亮和伊万诺夫负责迎接白河市有关方面的参观。

加大采购的一千个二手集装箱，以及改装工程队，也在路上了。

白河市有关方面带队的干部，客气地伊万诺夫握手问好，和气地也和方亮握了手，言谈间气度有加。

不过就是来问询一下加工厂的事，顺便参观一下厂子，毕竟，直接解雇五百工人，也不算是小事了。

碎石路面、集装箱成排、管线外露，一副临时营地模样的加工厂，有啥看头，一眼瞧过去，任谁都没多大的兴致。

简易办公楼里，办公室里几条长木板凳，更是令三人参观小组，几乎是心都凉哇哇的。

但是，板房的房顶上，挂着一盏灯，很晃眼。

大白天开灯，有点浪费了啊。

分宾主坐好，客人们顺着方亮的目光，再次看向头顶的灯泡。

“方亮厂长，既然我们来了，一是为了工人的事，二来嘛，是想问问加工厂里，出产产品的事，看看有没有可能加深合作。”

“哦，东大临时工我们加工厂会继续招用，名额增加到一千五百人，但是必须是老实本分的工人。”方亮说道。

他已经通知了白河市那边的中介，想来这三个客人也知道了消息。

要不然人家能这么有耐心地看你一个简陋的加工厂。

不拖欠工人工资的厂长，就是好厂长。

“至于加工厂的产品嘛。”方亮举起了手指，历史性地指向了头顶的灯泡。

“灯泡？”客人诧异。

“额，不是。”方亮又指指角落里的一个粉色行李箱，这个行李箱还是他曾经的秘书柳苗苗贡献出来的。

行李箱里牵出来的电线，顺着墙壁，连接到了开关处，都是明线，三个客人看到了。

“是蓄电池。”方亮说道。

“点亮这个五十瓦灯泡的蓄电池。”

“这么大的蓄电池，能用多久？”客人们兴致缺缺，礼貌地问道。

“不用充电，轻拿轻放，不故意破坏的话，可以用到咱们老死的那一天，继承给后代用。”方亮笑道。

参观小组带着那个粉色的行李箱，脸色凝重地返回白河市。他们心里隐隐明白了，为何加工厂一副随时要跑路的模样。

如果检测的结果正如方亮所说那样，恐怕，这个加工厂的老板，也就是苏勤山，怕不是一般人了。

临别时，他们忍不住建议方亮，能把加工厂迁移到白河市最好，那里有最优惠的投资条件。

“我的老板不愿意，我只是打工的。”方亮直接甩锅。

下午，在外面游玩一圈的苏勤山几人，回到了红星镇别墅里。

东大厨师给准备的素宴火锅，也是相当的好吃，苏勤山吃饱喝足，很是满意。

没想到，口腹之欲之后的满足感，竟然如此地勾人，远比在寒冷的宇宙中流浪美好太多了。

以前苏勤山还有恢复了实力后，远离此地继续流浪的计划，现在不但能继续强大自己的实力，还能吃上如此的美味佳肴，歌舞升平的日子，把他那个计划早就丢到了脑后。

一周后，白河市的三人参观小组，再次来到了白河加工厂，小组里的成员，更换了一位。

不巧，苏勤山带着秘书们，跟着向导又出去砸冰钓鱼打猎去了。

十月底的红星镇，天寒地冻，也只有白河加工厂里，一大帮子出卖体力的工人们，在热火朝天地挥舞手臂，搅动，搅动，一个个身上热乎乎的。

一个个集装箱小作坊里，根本不需要配备取暖设备，方亮也没有钱安装。

来了就干活，干完活就走人。

有点机灵的工人，看不上集中箱作坊如此简陋的工作环境，几人凑钱，租了镇上老毛子的房间，在房间里干活，搅拌到了成色后，拎着桶去加工厂交差就行。

甚至不用跑来跑去的，直接留宿在了出租房内，这边也是有吃有喝的，犯不着每天往返横渡白河。

这个办法很快就流行起来，红星镇上多余的房间被全部租用了。

要不是天气太冷，红星镇的老毛子们，已经开始打算加盖房屋了。

方亮和伊万诺夫再次见到了参观小组。

“方厂长，我们可以见见苏老板吗？”双方一见面，带队的中年干部，笑着问道。

“当然，我给老板打个电话。”

苏勤山接到了电话，但是他的打猎行程依旧。

办公室里，众人谈笑和谐，语言不通的伊万诺夫只会一点点东大语，很快就跑掉了。

午饭是方亮去厂外的摊贩那里买的，三十元的盒饭，三荤一素，外加大米饭，吃得很是不错。

现在加工厂外卖吃喝的小商贩，都成了集市了，毛子们也有摆摊卖肉食的。

天快黑的时候，苏勤山他们回来了，参观小组和方亮下去迎接。

就这么一看，参观小组的三个人，基本就明白了，为何苏勤山会留到这里。

不说镇长伊万诺夫欢天喜地地迎接，身上背着步枪，三个美女陪伴的苏勤山，高大的履带式越野车，车上挂着野猪和黑熊，十几条快两米长的大鱼，这阵仗，唯有毛子这边才能出现。

更别提苏勤山车后还跟着一辆粗犷的运兵车，钻出几个全副武装的向导。

哪个男人不热血，哪个红妆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