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得很，糟得很
巴鲁和其他九名优秀的学生一样，忙碌了好几天，终于在大毛领事馆里，完成了所有留学手续。
包括入籍申请、宣誓仪式，这才拿到了第一年的奖学金。
一万两千美刀，巴鲁寄给了这具身体的父母，也算是还清了这段感情纠缠，他最厌烦的就是这些人类具有的感情基因。
但是，他也是最羡慕这些原始生物具有的感情因素，他的种族如此的强大，可以漫游宇宙，拥有漫长的生命，但是族群个体冷模无情。
甚至以吞噬自我族类为强大的途径之一，巴鲁早已习惯了冰冷和残暴。
清晨，一辆轿车缓缓经过首都第一中学校门口，开往郊区的机场。
巴鲁即将离开这个他寄居了两年的学校，去往大毛国求学深造。
两年里，他甚至没有去看一眼妹妹，过节也是在学校宿舍里独自渡过，巴鲁不喜欢热闹。
坐在后座上，巴鲁随意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突然。
“停一下。”
司机古里花花缓缓停车。
巴鲁没有下车，只是通过车窗，看着学校门口，牵着马儿的父母，还有站在一旁的两个人儿。
他这具身体的家人，此时正在和校长说话，没有注意街道对面，停着的轿车。
看了几眼后，“以后有时间，给他们送点钱。”
“是。”
轿车很快离开了。
安检，候机，等待，登机。
轰隆隆的噪音，一股子烟草酒精混杂味道的经济机舱，巴鲁全程面无表情，他身旁的古里花花甚至淡然地吃了好几块黄油大列巴。
飞机还在云中穿梭的时候，巴鲁就惊讶地发现，大毛国的空域里，竟然是破破烂烂的黑色大网，好多地方大网破得露出巨大的窟窿。
难道？巴鲁急速地盘算起来。
这种神仙打架的规模，他是万万不敢现身的，但是能搞点好处，巴鲁不能拒绝。
走下飞机，抬头看向天空，巴鲁心情极为舒畅得忐忑，他目视所在的空中，竟然没有一点点黑色大网的痕迹，算是被破坏得很彻底。
这里，好得很，他有更多的机会，但是，被毁掉的大网，也预示着旧牧场主，遇到了天大的麻烦，会不会波及到自己呢。
飞机、长途公交车，一天后，喀山市理工学院，迎来了十个年纪不大的学生，恩，不算是留学生了。
这里天空中的黑色大网，巴鲁看到了，很是破烂凋敝。
九男一女十个学生，已经全部入籍，成为了大毛国的公民，否则是无法拿到机票的。
古里花花在学院外的当地社区里，买了一栋不大的二层别墅，价格也不贵。
新买的轿车是低调的脚盆国产。
预科班已经开课，巴鲁很快就要进入紧张的学习生活。
办好学生手续，领到了学校饭卡、图书馆阅读证，他也有了宿舍的床位。
晚上，古里花花开车带着巴鲁，去了市里一家东大人开的饭店，巴鲁这才见识到了素食的花样，原来是如此之多。
自己在外蒙国吃的所谓美食，简直是不能再提。
休息了一天后，巴鲁带着课本，走进了预科班。
预科班里学生不多，二十几个学生，加上巴鲁他们十人，也就三十几个人。
这二十几个学生里，巴鲁最感兴趣的是，竟然还有五个东大国的学生，他们体内白色的灵火，简直让他直咽口水。
不过，那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学生，体内的灵火，怎么一半变成了淡黑色？巴鲁微微眯上了眼睛。
其他学生有菲猴国和阿三国的，体内的灵火不但发黑，也弱了不少，巴鲁鄙视之。
预科班学制一年，一年后考核通过，就算是进入大学了，开始正式学习大学课程。
预科班有辅导员管理，但管理很松，要不是巴鲁他们第一天报道，辅导员提前通知，巴鲁是不会看到这么全的一班学生。
果然，第二节课后，教室里菲猴国和阿三国的学生，全部跑掉了，打工赚钱很香的。东大国的学生，也少了三个，包括那个漂亮的女生。
中午在学生餐厅吃了午饭，巴鲁吐槽几句后，去了学校图书馆，一待就是一下午。
不得不说，喀山理工学院图书馆里的藏书之多，让巴鲁十分喜欢。
晚上，躺在别墅里舒服的大床上，巴鲁双手伸开，手指化为两道细线，继续从墙壁插座里，汲取能量。
虽然比起吸收原始生物体内的灵火，恢复伤势的速度慢了很多，但是很安全，巴鲁并不很着急。
楼下，客房里躺着的古里花花，浅浅入睡。他体内的灵火，每当有零星的暗能量穿过肉体时，可以吞噬掉几粒暗能量，灵火的壮大速度简直太慢。
凌晨，巴鲁睁开了双眼。
他带着古里花花，走出别墅。
社区外的道路上、长椅上，能看到有醉汉卧地休息，天气不算太冷，他们一觉醒来，还能生龙活虎地继续痛饮。
巴鲁就像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行人，每当看到这些醉汉，总要走上去拍拍他们，提醒他们赶紧回家。
然后，他就离开了。
被他拍过肩膀的醉汉，体内的灵火，已然缩小了九成，被冻死的概率提升了五成。
一辆黑色轿车，徐徐在街头驶过。
一连三天，巴鲁上午去听课，下午去图书馆看书，凌晨出没于街头，坐着轿车搜寻醉汉。
他体内的灵火，恢复的速度渐渐加快。
古里花花采购了很多物资，吃穿用的都有，巴鲁随意挑了一款腕表，带在手腕上。
和其他学生一样，他也穿上了西装皮鞋，外套呢子大衣，随大流的模样。
第四天，当他看到天空高处，密密麻麻完好的黑色大网，就知道，这片牧场主之挣的博弈，有了结果，旧牧场主或许已经被新来的牧场主，吞吃掉了。
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星球，竟然有不少于一个的夜级牧场主，甚至可能是昼级牧场主，巴鲁很是奇怪。
难道，是因为这里生物体内的白色灵火？
也许吧。
黑色大网带给他那种熟悉的压力，让巴鲁不敢再随意地上街，剥夺那些醉汉体内的灵火。
巴鲁目前没有揭开谜底的实力，只能老老实实地养伤。
不过，原本他是想着学理工科的，现在改变了念头，也许学医科更好，可以近距离接触更多的人。
于是，他看起了医学书籍。
学院里的医科不是优势学科，但是巴鲁并不在意。
图书馆里，巴黎身旁坐着的两个学生，也正在专心地看书，他俩也是预科班的学生，东大国的留学生。
作为从东大国来的留学生，方亮和苏勤山家世一般，学习一般，跑到喀山理工学院来上预科班，也是费了好大的劲。
和另外三个东大国来的同学相比，他俩没有外出夜场潇洒的本钱，也没那个魄力结交本地朋友，只有咬牙想学习的份了。
长得再帅气，口袋里钱不多，走出学院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但是，奈何他俩确实是没学习的天分，能在学院里混一个大学毕业证，已经是最好的运气了。
巴鲁他俩认识，虽然没有交流，这几天在图书馆里，也算是点头的熟人。
“巴鲁，给你，吃。”方亮把一个苹果递给巴鲁，小声说道。
巴鲁憨厚地笑笑，接住苹果，“谢谢。”
他的俄语比方亮利索多了。
苏勤山不解地看看方亮，对于这个来自外蒙国的同学，他是懒得搭理。
虽然巴鲁相貌憨厚，不善言辞，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但是作为东大国的人，苏勤山还是很抵触的。
原因都知道。
方亮脑子活道，眼力也强，他早就看见巴鲁的腕表，价值不菲。
暗暗观察之下，他更是发现巴鲁竟然不住校，每天有轿车接送。
这就好办了，大家是同学，结交起来应该很顺利。
吃了方亮同学的苹果，巴鲁中午就请他和苏勤山，在学校餐厅二楼，吃了顿便饭。
花费不到五千卢布，大家也算是结识了。
方亮和苏勤山原本是想学理工科的，但是数学和物理成绩实在是太差了点，只能转学金融管理，十分热门的专业。
晚饭是方亮同学请客，三人打车去了市里一家东大人开的火锅店。
古里花花开车跟在后面。
一顿饭的时间，就让巴鲁爱上了东大国的火锅。
素菜也有火辣的吃法。
巴鲁决定，选修科目可以挑一门世界史来和东方哲学来学习，他想了解那个神秘地方东大国。
学院图书馆里的书籍，他可以提前入手自学。
巴鲁的日常生活，除了时不时和两个东方国的朋友，出去吃火锅、川菜、粤菜，没多大变化。
捡醉汉的活动早就停止了。
圣诞节，巴鲁和方亮、苏勤山一起打游戏，东大国春节，三个人一起放了烟花。
在朋友面前，巴鲁花钱很大方，一副钱多人也不太精明的样子。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和方亮、苏勤山一起来留学的那个东大国女生，巴鲁看见她体内的灵火，已经彻底变黑了。
一问之下，原来她有了毛子男友，处于同居状态。
巴鲁点点头，有些明白了。
神色也谨慎了很多。
他觉得，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确实是好得很，也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