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权利的游戏
时间会冲淡一切伤疤，果然没过多久，曾经的那个金灿就又回来了。
不得不说，金灿在科举这条路上确实没有天赋，但经商却不得不恭维。
良心铺子在金灿的经营下可谓蒸蒸日上。莫虹衣这个东家的生活别提多滋润。
.......
翰林学院
萧睿腰间束带，佩戴美玉，宽袍大袖的朝服在萧睿身上穿起来更显一份庄重威严和一份独特的气质。
此时的萧睿正在安排此次殿试。
这时皓宇气喘吁吁跑来：“主子，外边有个士子求见”。
“哦”，萧睿只顾忙自己的事，这样的人屡见不鲜无非是想在殿试前为自己求个前程。
因此随便答复：“若无要紧事，便打发了吧。”
“好嘞”
萧睿其实很不屑于做些拉党结派的事，因此他不会将主意打到这些士子身上。
翰林院所以人走后，萧睿依旧一个人处理政务。
这时侍卫来报外面有一人鬼鬼祟祟不知意欲何为。
“把他带进来吧”萧睿手持朱笔埋头处理文章。
那人身着长袍，头束发巾，眉宇间却透露着一丝果敢与睿智。
萧睿只是瞥了一眼，眉毛微挑：“你是今早求见的那个士子。”
那人震惊：“太子明鉴，小人名为张允科。”
“金科榜眼，找本太子有何事?“
萧睿依旧没有对他提起多大兴趣，尽管他才华出众。
张允科面不改色：“小人前来是希望太子在殿试时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哦”尽管萧睿早有预见，但如此明目张胆的到是第一人。
萧睿放下朱笔：“我帮了你，你能帮我什么？”
张允科答道：“小人以后原为太子马前卒，终生辅佐太子。”
萧睿默然，随即道：“本太子不需要。”
言罢起身便欲赶走张允科。
张允科竟满脸满意道：“太子殿下圣人之心，仁君之姿，令在下佩服。”
萧睿此时明显对他已经失去兴趣，翻阅书简：“所以呢，本太子如何，与你又有何事？”
张允科深深行一大礼，拱手：“小人自会证明自己的。”说罢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萧睿，但他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转眼间，殿试来临。
天下士子齐聚归元殿，老皇帝身着龙袍端坐在龙椅上。
士子有序进入大殿，映入眼帘的是两筐苞米。
三皇子、萧睿、宰相以及各位权臣分列左右。
老皇帝摸着胡须：“凑上前来。让朕好好看看国家的栋梁。”
士子们纷纷走上前，齐贺：“陛下万岁。”
“好了，就不要说这些话了，你们面前有两筐苞米，你们看看。”
士子们纷纷上前，拿起把苞米。
有人放到鼻前嗅了又嗅，甚至有人拿起一把尝起来。
片刻后，老皇帝问道：“你们都有什么发现吗？”
其中一人走出，拱手道：“陛下，依小人所见，这应该是两处的苞米，一处来自北疆而另一处来自江南之地。”
老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既然如此那今年的殿试便以这两筐苞米为题吧。”
殿下此时人们瞠目结舌，陷入深深思考中。
这时一人突然脸上有恍然之色，顿首道：“陛下，臣有一首诗以解陛下之题。“
老皇帝点点头。
“金秋沃野泛金黄，千家百姓笑语浓”
“麦浪层层翻作韵，万里疆土共盛景”
此人言尽，萧轩立马站出来，大声鼓掌：“父皇此人就是金科状元郎，邱泽。”
老皇帝也满意的点点头。
其余众人也是有样学样，纷纷赞颂起皇帝的盛世功绩。
但都没有邱泽的出众。
这时张允科也是龟缩在最后面，但其出众的气质明显吸引到了老皇帝。
老弟随手一指：“那人是谁？”
张允科赶忙站出来：“小人张允科”
老皇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萧睿此时站出来道：“此人乃是金科榜眼。”
老皇帝仔细瞧瞧：“那你对朕这道题目作何解啊。”
“臣有一谏言，不知陛下是否敢接？”
众人皆是闻言一怔，连萧睿也被此话惊住了。
老皇帝随后缓过神来，招手唤来一杯茶，冷冷看了眼郑业成：“你说，朕听听”
“今观吾国之地，有两地丰饶之地殊异，然国家安定在于平衡，北疆妇孺久经战乱困扰，江南物产丰盈，百姓安居，若任由两地差异扩大，则贫者愈贫，富者愈富，因此臣希望陛下能收敛好战之心，与民更始。”
“住嘴，你给朕住嘴”
“腐儒焉知国家经营之大策，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陛下，臣乞求陛下能体恤民情，还民于安定生活，臣顿首谢恩！”
“滚”老皇帝愤怒地将茶杯砸向张允科，“押入大牢！”
此刻大殿上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张允科是怎么敢说出这些话的。
只有萧睿明白，原来张允科当日前来是因为他知道只有他此刻才能报下他。
但张允科这样的人就应该受些磨炼，不然桀骜不驯日后必定养成大祸。
......
三皇子王府内，郑业成嘿嘿大笑：“也不知道从哪跑来的愣头青，敢忤逆圣意。”
萧轩此刻若有所思，大盛的朝堂越来越缺乏这样的人了。
郑业成此时禀报：“邱泽这个人，王爷您怎么看？”
萧轩搂着身旁的美女，漫不经心道：“要是是个上道的就安排一下吧。”
毕竟状元每届春闱都会有，这个人也不值得他费多少心思。
萧轩此时猛地一起身，恍然道：“那些个奸商今年的茶水钱都交齐了吗？”
“基本上都全了，但唯独那个金家死死拖着，说什么也不肯上交。”
萧轩哼的一声：“让刑部的蔡明远伺候一下，金家没了，我们还能再培养个王家、赵家、李家。”
......
很快蔡明远便带着一群皂衣将金家团团围住。
金家管家老赵连忙跑去向金辉禀报。
金辉赶忙安排着：“老赵，你赶紧向少爷通个信让他千万别回来，找个地方躲躲。“
“老爷那你呢？”老赵泪流满面。
“别啰嗦了，我金辉今天是要撂这了。”
......
良心铺子
金灿等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赵气喘吁吁地跑来：“少爷，大事不好了！”
金灿脸一拉，极不情愿道：“老赵，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大事办不了，小事不想办。”
说罢金灿继续摆弄着那些精美的点心，丝毫没有太过主意。
众人都捂嘴笑。
老赵一把拉住，眼含热泪：“少爷，老爷被刑部的人抓走了。“
金灿手中的点心不由地掉在地上，整个人失神般发愣。
莫虹衣最先反应过来：“老赵，你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随后老赵就将前因后果告知众人。
金灿也是抓住老赵衣襟，发疯般喊道：“赶紧带我去刑部救我爹。”
莫虹衣大喝一声制止住金灿：“冷静，你给我冷静下来！”
金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从小锦衣玉食的他那里知道此时该怎么办。
随后莫虹衣看了看小云，她知道此时只有小云能安慰金灿了。
莫虹衣此时心里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沐云，对，沐云一直很有主意的。
莫虹衣坐着马车来到沐云府上。
沐云看到莫虹衣一脸凝重，也知道有事发生。
梓墨过来奉完茶，也退出去了。
不等沐云说话，莫虹衣阐述了事情的紧急性。
沐云此时能做的也是安慰莫虹衣。让她先安心回家，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送走莫虹衣后，沐云的脸也是阴沉下来：“去问问郑业成这是怎么回事？”
......
回到铺子的莫虹衣心中还是七上八下的，看着金灿着急上火的样子众人也是焦急万分。
莫虹衣决定还是找萧睿为好，人命关天的事莫虹衣顾不上那么多了。
翰林院中，萧睿此时正在处理些各地的奏折，瑾轩差人将莫虹衣带来。
萧睿看到她，眼中泛起喜悦之色，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继续看着那些奏折。
莫虹衣见他这样，竟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就这样莫虹衣的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但萧睿就是装作看不到她的样子。
终于莫虹衣忍不住：“那个我有一事要求你相助。”
萧睿只是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莫虹衣将金家的事全盘说出。
萧睿端出训诫的口吻：“是非曲直自有法律决断，刑部的事不是你能够干预的。”
莫虹衣认真的说道：“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你作为太子难道就要纵容官员鱼肉百姓吗？”
萧睿此时琢磨了这番话，看着她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默然片刻，吩咐道：“瑾轩，去刑部。”
刑部尚书一直空缺，因此刑部侍郎蔡明远全权把握刑部。
此时一皂衣慌慌忙忙来报：“侍郎太子来了。”
谁料蔡明远闻言仅仅淡淡点点头，满脸不在乎。
因为他是三皇子的人，自然是不杵太子的。
但下面的人提醒着，应该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蔡明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他提醒，他在无所谓也不会和太子发生正面冲突的。
萧睿径直走向刑部大堂，丝毫没有主意向他行礼的蔡明远。
只见萧睿冷冷开口：“带我去刑部大牢去看金辉。”
蔡明远闻言一怔，没想到金家这么有实力，竟然攀上了太子这个高枝，怪不得敢和三皇子叫板。
......
莫府，金灿焦急的不知所措，他想起金辉跟他说的，士农工商，他们商人就是待宰的羔羊，永远都是社会的最底层。他不禁留下悔恨的泪水。
小云稀释带着餐盒走来，递给金灿：“金灿好歹吃点啊，别把自己熬坏了，我家小姐说没事一定会没事的，你放下心来。”
金灿默不作声，只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小云看了看，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刑部大堂，蔡明远一脸谄媚相说道：“太子殿下，这可让我难办了，此人身背要案，由我们刑部全权负责。”
蔡明远话里话外充满威胁。
瑾轩当即拔剑而出喝道：“太子殿下也不行吗？”
蔡明远根本不惧萧睿，面对瑾轩的利剑，反而迎着剑锋往前一步。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双方剑拔弩张。
萧睿此时是真的生气了，他没想到在蔡明远眼中他这么无足轻重，就是因为他没有如同萧轩一般的权利，这一刻他是无助的。
这时郑业成及时赶到，见到此种情景，连忙打起圆场，萧睿示意瑾轩把剑放下。
郑业成也嘿嘿一笑，随即与蔡明远耳语几句。
蔡明远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同意带他们去，而且承诺马上就将金辉释放。
但这时也顾不的想那么多了，只能先进去。
这时他发现个老熟人，正是那个口出狂言的金科榜眼张允科，萧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却像碰到老朋友样打招呼。
见到金辉后，蔡明远表示他们抓错人现在他可以出去了。
金辉以为是阴谋，但见到萧睿后他就安心了，他知道太子是个为民着想的人。
此时张允科依旧嘿嘿的笑着，蔡明远说道：“这榜眼恐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已经疯了。”
这时张允科笑吟吟：“太子殿下今日感受如何啊？”
萧睿闻言一怔，他说此话是何意？
“蔡侍郎，本太子想要和这个榜眼聊聊，不知可行？”
蔡明远看向郑业成，后者微微点点头。
蔡明远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客气，来人开门。”
萧睿示意其他人离开。
“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允科手撑着脸，坐在桌子旁：“不知太子殿下此时是否渴望真正的权利了？”
萧睿愤愤地拍在桌子上，起身欲离开。
张允科起身：“太子殿下如果还想重蹈今日之耻辱，大可离去，如果想要登上那至尊之位，我可以帮你。”
萧睿默然片刻，终于还是坐下：“仔细说来。”
张允科此时也不藏拙，在桌子用水为萧睿讲解：“三皇子六部中已经掌握礼部、刑部、工部，而殿下您手中却一张牌都没有，您拿什么跟三皇子斗，等到陛下龙宾驭天时恐怕就是死期。”
萧睿闻言也是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张允科接着说道：“若太子殿下肯就臣于水火，作为报答刑部臣会想办法送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