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鱼·民（求追读求月票）
陈初回到酒店之后，正如他自己所预料的那样，身体出现了一连串的极端反应。
动静有点大，甚至惊动了在隔壁休息的陆子衿。
陆子衿敲门无果之后，直奔前台要了一张房卡。
等到她开门的时候发现陈初已经晕在了厕所当中。
“出海就算了吧。”
陆子衿看着悠悠转醒的陈初，十分难得的开口劝陈初回去休息。
她之前有听陈初说起过他身体不好，也见过陈初吐血的模样，但是现在看到卫生间如此触目惊心的模样，她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垂死”这两个字的含义。
一时间她想到了刘云奔的信，又想到了陈初在山上说的那些话。
所以现在陈初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的最后一眼。
陆子衿莫名的有了些伤感。
在她之前抑郁的时间当中，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留恋，甚至她每时每刻都在思考着自己该如何死。
而眼下的一切都在告诉她，死亡这原本就是一件十分沉重的事情。
陈初感受了一下身体，总觉得自己介于死和不死的边缘。
冥思苦想了一阵之后，最终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刘云奔的馈赠以及系统的神奇上。
换做是以前的自己，也许不吃营养粉糊糊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朝着死亡一路狂奔而去了。
由此陈初对于这一次的任务奖励更是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
进一步的恢复肠胃功能会使得他的胃口变得更好，味觉也更加敏锐，当然没准他可以去尝一下酒是什么味道的。
陈初从床上爬起来刚想说些什么，就接到了顾大勇打来的电话。
顾大勇原本就十分粗犷的声音搭配着电流的炸麦像极了锣鼓在敲打。
他说：“海上是比较苦的，你出去不一定受得了。要是赶不上潮水的话就得在外面抛锚等一个晚上。”
“而且费用不低啊。”顾大勇说了一大堆坏处之后最后还补充了一句。
不过总觉得听他的语气是想要接下这桩生意，又好像出于良心，他不停地说着一些困难。
这一刻，渔民除开了情商不高之外还有一个被人拿来说的就是淳朴了。
“费用的话我给……”
陈初伸出两根手指，但是被陆子衿给摁了下去。
“一般来讲他们开出的价格已经是赚钱的价格了。”
陆子衿凑在陈初的耳边继续说道：“两倍的价格并不能换来更好的服务，我觉得还是按照他们报的价格出就好了。”
陈初收回了一根手指。
“就按照你的报价来吧。”
电话那头的顾大勇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陈初会拒绝或者是要砍价。
两万块钱一天。
这一天当中下三次网，三次之内全部都算陈初他们的，而三次之外的收益就归顾大勇他们。
不包含副机的燃油费，如果说夜间抛锚需要发电的话，那么副机的钱得另外算。
尽量一天时间就上岸。
“你们几个人上船。”
确定完之后顾大勇聊天的语气轻松了很多。
陈初看了一眼陆子衿。
陆子衿十分坚定的点头。
“两个。”
“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孩子。”顾大勇想起来三人帮里面确实有个女的声音。
他语气有点为难：“一般船上都是大老爷们，女孩子的话有点不太方便。”
“两万五。网的话我们只需要下两次，其他的全都是你们的。”
陈初增加了一下价码。
这无非就是加钱的事情。
顾大勇一拍大腿：“船舱二楼除开驾驶舱其他的地方我们不去。你们睡船长室。”
陆子衿无所谓。
她只是想要跟着陈初。
她怕陈初出意外。
“明天是早上九点钟的潮水，你们八点钟到码头就行了。”
顾大勇开始安排起来：“吃喝我们负责采买，你们可以带点有味道的零食。
我们争取一天上岸，但是这得看我们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这得等到了海上才能知道。
海上夜间比较凉，衣服记得带厚实一点的。
这几天海上是有风，船会有点晃的，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大勇做完交代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听起来有点潦草。”
陆子衿确认了电话挂断这才出声道。
她总觉得这样的决定有些潦草，和坐黑车的感觉是一样的。
没有保险，没有培训，没有避险措施。
什么都没有就愣头青一样上船，这和玩极限运动挑战生死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听起来才更有感觉，这是一次鲜活的尝试。”
陈初刻意加重了鲜活这两个字。
这就和之前陆子衿说的青春如果不疯狂一把的话，怎么可以能叫做青春是一个道理。
陆子衿沉默了一会，随后也是十分豪气地来了一句冲！
她和陈初待的时间久了，有些时候都快忘记了她其实也是一个抑郁症患者的事情。
在手机上采买了一些必要的物品之后，两个人都沉甸甸的睡去。
第二天司机准时的把他们送到了顾大勇家门口的码头。
这个时候顾大勇正穿着一身老旧的迷彩服站在码头上。
上了船都要喊船老大。
这是司机说的。
陈初喊了一声，陆子衿也跟着喊了一声。
“到了就准备出发了。”
顾大勇伸出手抓住胶鞋佬的搀扶上了船。
“顾老大你也去？”
陈初十分意外。
“对的，你们包船了我得对你们负责。”
可是，一个瞎子怎么开船。
而且一个瞎子又是怎么对他们负责的。
“顾老大虽然看不见，但是路感很好。”
旁边的胶鞋佬解释了一嘴，开始往船上搬运一些生活物资，同时也把陈初和陆子衿给扶着上了船。
“这海上得看雷达吧，他……”
陆子衿的心凉了半截。
这一切不靠谱的因素合在一起，总让她觉得这是一个必死的局。
“窝换了地方，只有顾老大能够定这个窝。而且他不需要雷达。”
胶鞋佬朝着驾驶台努努嘴。
驾驶台上面有一口透明的小鱼缸。
鱼缸里面有一条鱼。
“那就是顾老大的雷达。”
陈初看着这场面，脑子里面浮现出了任务的名字：鱼民。